“但是，卡尔逊是失败的，而共产党的游击队却是成功的！”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中方
当我想象着越共的弹药物资在黄昏之ใ后开始通过驼峰山口时，忽然股劲风掠过林梢，密匝匝的树冠海浪似地涌ไ动，波涛๙骤起，声撼群山，给黑苍苍的丛林平添了凛然的威仪！
“好凉爽啊！”士兵们欢呼起来，“这是安德森中尉给我们创造的‘香格里拉！’”
我觉得驼峰山正在狂风中鬼哭狼嚎！
这时，克里斯ั少尉却命令机枪射手，向着丛林里盲目射击，各打两百发子弹，好像越共游击队会随着这阵狂风突然来临ภ，我把望远镜向胸前猛然摔，怒视着克里斯大叫声：
“开什么玩笑？你他妈的见鬼了？”
“中尉！你在丛林里呆上五天，你就不会这样骂人了！”克里斯少尉睥睨地睃了我眼，“你们这些蹲在司令部指手划脚的贵族老爷们，真懂ฦ得什么叫丛林战争吗？”
这话气得我两眼发黑，正想怒斥这个被战功娇惯坏了的家伙，却只见奔涌的黑云从驼峰山口碾压过来，我们的营地像突然落进了黑色深渊，被囚在天罗地网里，看不到丝光源，我有生以来，还没有见过这样漆黑的夜晚，其实，现在刚刚黄昏。
“除了两个机枪射手和四个哨兵之外，全部撤进帐篷！”克里斯威严地下着命令，而后又对着机枪手破口大骂，“真他妈的混蛋！快，带上雨衣！
土兵们刚刚ธ进入帐篷，哗哗大雨就倾倒下来，风助雨势，疯狂地翻滚怒号，似乎是激怒的天神想用密密的铁ກ豆般的雨点把地球击毁。切声音都被哗哗的暴风雨掩盖了，四周片混沌迷蒙。黑锅似的天幕上，终于被道闪电å撕裂，接着就像爆了颗两吨重的炸弹——响了声震天撼地惊雷。那电光照亮的瞬，久ื久地留แ在我的脑แ幕上，我忽然想到เ：此时，威斯特莫兰将军正在他的官邸的小餐厅里吃他的晚餐。可是，那些在丛林中的越共游击队和正在“胡志明小道”上运送物资的车队又在哪里躲风避雨呢？
这时，克里斯又在帐篷里宣布开始晚餐，士兵们都打开了自己้的沉重的背囊。大家把手电筒竖在弹药箱上照ั明，时间忘记了帐篷外的风雨，只有排水沟里的哗哗水流，使人想到雨量之大。闷热已经过去，帐篷下的空隙里袭来阵阵清凉。
黑人士兵罗伯特用饭勺敲着吃空的罐头盒，唱起了古老的民歌克莱门泰因：
峡谷里面，有个ฐ矿井，人们开矿采黄金；
有位矿工ื，住在洞里，带着女儿克莱门泰因。
我心爱的，我心爱的，我心爱的克莱门泰因，
你竟然永远离开我们，我多么伤心克莱门泰因！
她的身材，苗条匀称，好似仙女下凡尘；
可是脚๐大，鞋穿不进，拣个ฐ盒子穿上，克莱门泰因。’
我心爱的，我心爱的，我心爱的克莱门泰因，
你竟然永远离开我们，我多么เ伤心克莱门泰因！
罗伯特的歌声，饱含着爱情的幸福和生活的痛苦在帐篷里回荡，和外面的狂风暴雨溶为体，士兵们都停止了咀嚼凝神倾听，这歌声带着加利ำ福尼亚内华达山脉ำ的风情，带着十九世纪淘金者的渴望和悲哀在深情地倾吐，我后悔没有让他把吉他带来。士兵们忍不住按照ั节拍为他击掌。
她每天早晨，九点出门，赶着鸭群去海滨；
不当心，绊着石块，落在海里克莱门泰因；
我心爱的，我心爱的，我心爱的克莱门泰因，
你竟然永远离开我们，我多么伤心克莱门泰因！
水面露出，鲜红的嘴唇，两ä条玉臂向上伸。
我真丢脸，不会游水，从此失去了克莱门泰因；
我心爱的，我心爱的，我心爱的克莱门泰因，
你竟然永远离开我们，我多么伤心克莱门泰因！
罗伯特忘情地唱着，高亢嘹亮，犹如江河，从心底流出，使我感到了美国西部ຖ的广袤和苍凉，想到十九世纪美国西部的大地之伟美和生活的动荡不安，感情冷漠的人是无法唱出这样深情的歌的！
我惊奇地发现，那个ฐ硬如顽石的克里斯少尉眼里竟然饱含着泪水，他好像有意回避这种细腻的感情，忽然命令罗伯特去换岗。
我依然沉溺在这凄凉的歌声里，我似乎第次听到这样深情的歌，也奇怪地发现克里斯还会流泪。我想，我还不了解我的战士，也许更不了解真正的丛林战争。
帐篷外风雨如注，克里斯和罗伯特齐穿上黑色雨披走了出去。我想，这夜有可能在暴风雨中安全地过去，明天，我们将披荆斩棘向驼峰山进军。
放哨的加德纳回来了，他告诉我，克里斯少尉向我报告，他准备在风雨稍停之后，再向丛林里进行次官射。我只是点了点头，内心里却骂了声：“神经病！”这难道不正是我在司令部ຖ里听到的那种“战争恐惧症”吗？草木皆兵，盲射吧，反正有的是子弹！
二营地之晨
——安德森战地手记之ใ九
我做了个ฐ噩梦，条凶猛的鳄鱼向我猛扑过来，牙齿如剑，大得像条恐龙，当它的利齿将要触到我的臂膀时，我吓醒了。睡眼朦胧，我看到帐篷里微弱的灯光。士兵们在酣睡，有人说着呓语。帐篷外的风雨已๐经停了，我看下夜光表，已๐是凌晨三点钟，在平时，这是我最想睡的时候，闭起眼来，又进入了另场梦境，我好像进入了菲律宾的密林，去寻找卡尔逊的游击队营地，我走进了条峡谷，阴沉而又黑暗，越走越窄，前面堆满乱石，已经无路可通。这时。我在乱石堆下的草丛中ณ看到具蜷缩的尸体，那ว尸体艰难地睁开了眼睛，我认出来了，他就是卡尔逊中校，我不明白他为ฦ什么躺在这里，我弯下腰想去扶他，他那ว血红的瞳仁里忽然射出道凄然的光，向我喃喃而语。“安德森我的分队遭到了敌人的伏击！”我没有看到敌兵，却看到เ万千条蟒蛇从乱石堆里钻了出来。我恐怖极了，想要奔逃，可是，那些蟒蛇像藤条似地缠住了我的双腿。
这下，真正地吓醒了，我睁开惺怪的眼睛，模糊的梦境反而分外清晰起来，我忽然有所触动：越共的游击队有没有可能潜藏在我们的营地周围？今天下午，三架战斗ç直升机在这里盘旋๙了半个小时，他们驼峰山的瞭望哨肯定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我们千方แ百计要卡断“胡志明小道”，难道他们不也是干方แ百计把这条小道——南方游击队的生命线来加以保卫？他们会不会在拂晓之ใ前对我们来个突然袭击？
这么说，克里斯少尉向丛林中盲射是种防范措施了？如果我是越共的游击队长，我将怎样来保卫驼峰山口？我在西贡司令部里所分析的那些长长短短的战报和战斗总结，只有到เ今天，才开始具体化了！我已经完全清醒，睡意全无。
我轻轻起来，勤务兵还在我身旁酣睡，我从枪架上提起他的冲锋枪，这时已๐是三时五十分。不知天空乌云何时散去，在驼峰山顶ะ，竟然挂着弯新月。
夜气潮湿，森然冷俏，和白天的懊ิ热相差2๐0่度。这是我首次进入丛林，回望营地，黑魆魆的帐篷像处坟场，死寂无声。四处的哨位设置在丛林边缘。这是易于隐蔽而不受游击队偷袭的安排，我承认克里斯少尉的确有战地经验，若是我，我准会安上游动岗哨，游击队自然有空子可钻。现在的哨位在哪里？我看不清楚，也许他们披着雨披伪装ณ成岩石或土丘，也许这些混蛋偷吸了大麻烟在睡梦中遨游。
我忽然想到，挑选这些新兵可能ม是种失算，他们虽然经过特种训练却没有实战经验，我决定自己选择个哨位，以实际行动来证明他们的失职。也许此时此刻๑，整个ฐ营地只有我是唯保持清醒的人。
大自然经过番雷鸣电闪风啸雨吼的暴虐，已经疲倦至极，纹丝不动的丛林在呻吟喘息，空气清凉却近似凝固，蚊蚋出动了，像阴霸般在我四周盘旋，驱蚊灵似乎已๐经失效，隔着衣服它也要下嘴吮血！基地片泥泞，幸好，没有积水。这得力于克里斯在架设帐篷时，就让士兵挖了排水沟。在当时我却认为多此举。
经雨的丛林似乎板结成块，重叠交织的叶片低垂，滴落着水珠，我选择了哨兵看不到的块死角卧倒下去，身下铺展着雨披。我像卧在射击台上，冲锋枪握在手中，旦发现情况，立即射击。
时间过得奇慢，我渐渐不耐烦起来，怀疑我这样做是不是完全多余，当士兵们知道我在这里放暗哨时，会不会认为ฦ是故弄玄虚？但我痛心地感到，在这次宿营的安排中ณ，我没有树立起权威แ，在克里斯的指挥若定下，我显得可有可无，我觉得正确的却不敢绝对肯定，觉得错误的也不敢坚决制ๆ止，就像克里斯命令机枪手数次向丛林中ณ百射，到เ底有无必要，有无作用，利ำ弊何在，我心中无数。我在司令部ຖ里高谈阔论的那些战略战术，似乎跟这样个连队的具体行动完全脱离！士兵们好像被我的地位资历演讲镇住了，对我敬重有加，可是，我们的思想并不沟通，克里斯ั少尉和我，简直是格格不入。
已是凌晨五点钟，丛林间忽然浓雾升腾，那是种灰色的烟雾，像从魔鬼的巨口中吐出，在丛林里翻卷，像地下烈火升起的浓烟。微风把它慢慢地推动，渐渐扩散到整个丛林，粘湿的微粒浸ฤ入我的肌肤，黑色的山峦在这浓雾中ณ悬浮起来。切都像梦幻，怪异模糊变形。在中ณ国的兵法中，提出战争的三要素是天时地利人和：现在，我的连队，有哪种要素可以依仗呢？首先，我们不占地利ำ，这丛林就像迷宫和陷阱；其次，不占天时，他妈的，暴雨之后竟然大雾弥天，这种特异的天象我压根就无所知，就像渔夫不懂ฦ得潮汐不懂ฦ得鱼汛，怎么能下海捕鱼？人和，在我看来也不太靠得住，唯的优势就是强大的火力和召之ใ即来的及时有力的空中支援。
我忽然听到เ点微微响动，有只野兽向我面前的堑壕爬来，我弄不清密林里有没有狗熊豺狼獾狐之类可见我对丛林是多么เ无知，我看到เ冒出了棕色怪影就立即开枪！
那怪影惨叫声猛然跳起，我这时才发现他是个披着雨衣的游击队员，他向上猛然挺，我的半梭子弹几乎ๆ全部ຖ打在他的身上！
也许就是在这千钧发的时刻，我先几秒钟开枪挽救了我的连队，哨位上正在瞌睡的机枪手被枪声惊醒了，立即向丛林中开火，睡在梦中的士兵，也立即冲出帐篷，向四面的密林浓雾中射击，并发出战斗的呐喊，显然，我们打中ณ了几个游击队员。但是还是有几个越共冲进我们营地，向几顶ะ帐篷投掷手榴弹，有几颗在帐篷上蹦了几下落地爆炸了。
经过短促的战斗，游击队退进了丛林，我们却不敢追赶，也不知向何处追赶。只是向丛林盲目射击。”
上午九时，丛林浓雾才慢慢散去，我们伤二亡，克里斯命令报务员呼唤战斗ç直升机救援，并补充弹药。接着，就分头向丛林中搜索，在我潜伏地点前面，有两ä具尸体。在其他方แ向又寻到三具尸体，都穿着褴褛的村民服装，却没有武器。其中有具，血迹已被暴雨冲净，被南水泡过的肿胀的尸身泛着惨白。显然，他是在暴风雨中或是暴风雨前，被机枪盲射打中ณ的。从而制止了游击队的夜袭也未可知。显然，游击队熟ງ知丛林气象，决定在拂晓的迷雾中ณ趁我们酣睡袭击我们。如果不是我由á于心血来潮及早开枪，我们的岗哨很可能ม被他们摸掉，然后向帐篷里开火，那么，我的连在进入丛林的第夜就完了，好险！
想到此处，我有些后怕，甚至迷信起来，是卡尔逊给我的那个梦境启发了我。士兵们却不知道这个过程，只知道由于我的机警和身先士卒挽救了连队。我命令继续搜查丛林，又发现树干上草丛里藤蔓上洒有血迹，这说明他们带走了伤员。如果伤与亡相等，越共将损失六人，克里斯则坚持伤比亡多，游击队损失将在十人以上。
我自然同意这种统计战果的方法。我觉得最大的战果还是我本人打出了声威，克里斯少尉也当对我刮目相看了。
半个小时之ใ后，救护直升机给我们送来了补给品，并且运走了士兵的尸体和两名伤员。我测定方位后，命令穿越丛林向勺子湖开进。“以便循着汇入勺子湖的溪流，顺藤摸瓜，去搜寻那个ฐ越共的军从物资供应基地。
我用无线报话机和配属给我的bຘ连和连联系，希望他们向我们的侧后佯动，以掩护我们的行踪。
b连告诉我，他们在密林中ณ踏响了连发地雷，有十五人受伤，七人死亡，要我们注意。我向他们询问是什么样的地雷能有这样的威力。他们解释说，这是专炸行军纵队的地雷，当你的尖兵踏过首枚地雷时，并不爆炸，部队自然跟进，等到เ部队进入雷区后，尖兵才踏响枚引发雷，引起后面连串地雷的爆炸。“这的确是很狡猾的手。我们的对策在哪里呢？克里斯ั少尉听了后也表示ิ没有办法。
三悲剧ຕ与恋情
安德森手记的译出部份到เ此为止，时间已是深夜十点五十分。苏军医还没有回来，我半躺在床上沉思，无法预想安德森别ี动队未来的运命，这里没有地图，我无法按照手记中提到的地点去查找安德森的行踪。不能入睡，世界ศ各地的风云在我脑幕上翻卷。社会是个ฐ奇妙的结合体，这里面充满着强弱，对错互换的法则，到底谁怕谁2我的思绪从安德森的手记所描写的图景上飞溅开去。
是什么因素让美国陷入了越南战争？他们为什么เ不接受朝鲜战争失败的教训？他们面对法军在奠边府的惨败‘，为ฦ什么无动于衷？奠边府的战争帷幕以法军指挥官德·卡斯ั特利ำ将军高举ะ双手走出最后的隐蔽部而滑落下来，而美国却又登上了越南的战争舞台。据外电报道，肯尼迪总统曾想放弃越南，从中拔腿，也曾明确地试图减少美国在越南的军事承诺，指示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撤换那些运送越南人去打仗并有时也卷入战斗的美国直升飞机驾驶员，麦克纳马拉态度强硬，宣称肯尼迪的命令等于对南越的“死亡判决”！
1963๑年1้1月22日，肯尼迪总统遭到暗杀，林登·约翰逊匆忙宣誓就任美国第3๑6๔届总统，这是位鹰派总统，许多外国记者认为ฦ：“自南北战争以来，美国最痛苦的战争便随着这权力的突然转换开始了。”约翰逊在就职48小时后，就公然宣布：美国对西贡政府的军事援助将继续下去。有些国际问题分析家认为：约翰逊在卷入越南战争问题上的主ว要动机是政治上的自保，也是对自由世界ศ的捍卫。他为了保住白宫，便紧ู紧抓住了越南。这就是说，卷入越南战争，不是由á于哪届总统的个人性格决定的，而是由于他的职位本身促使他不能不这样做！
我躺在苏军医的竹编床上，是无法想明白这些问题的，约翰逊在几年前不是曾经激烈地反对美国直接卷入战争，只是建议由á第三国予以遏制的吗？
苏军医回来时，我已经微睡，桌上的小闹钟指着凌晨两ä点钟，我向他打了声招呼，表示ิ我还醒着。他已经非常疲倦，却不立即去睡，而是泡了杯浓茶，似有话说，我等待着：
“怎么？安德森的手记有看头吗？”
“非常有用首先是你的翻译水平很值得夸奖，如果你不干医生，也会成为ฦ合格的翻译家！”
“我们齐大医学院听课笔记答卷。对话，全用英语。”
“可惜你还没有译完。”我披衣而起，坐在床上，睡意全无。
“大约还有三分之二，你在这里还有多久？”
“预计是三个月，我还没有明确地采访打算，越南南方是肯定去不成了。”
“你没有必要到南方去，南方的部队时常回北方来休整。你可以访问他们。”
“我是沿同登谅山北山太原山阳宣光到เ安沛的。许多地方是夜行，难见庐山真面目；第，我想到援越抗法时，我们军事顾ุ问团到เ达的地方。首先是边界ศ战役地区——七溪东溪和高平；其次是西北战役，主ว要是奠边府。第二，我想多跑几个ฐ支队，从施工ื部队高炮部队到各支队的文工团。当然，有些地方也只能是走马观花。”
“我给你提几个建议。”苏军医迟疑ທ了下，带着某种期待的神情说，“肯定对你大有用处。你的这个ฐ计划，首先要取得孙支队长的支持，你们是熟人，他是敢说敢为ฦ又敢当的人；如果你要通过支队政委，你的希望就不可能实现。”
“为什么เ？”
“因为这段时间，各方情况都复杂起来，政委是个处事特别ี谨慎的人，他准会劝你除了支队本身之外，其他地方แ最好别去！”
“为ฦ什么เ？”
“多事不如少事！各种约束很多，中越双方都有个七不准八不准。在这里，中苏关系紧ู张，越方的态度就非常敏感。动不动就成为ฦ国际事件，影响大局。所以各支队都非常谨慎。再说，你是上级机关来的，如果安全出了问题，支队也无法交待。”
“这么说，我是把事情看简单了？”
“说复杂当然很复杂，你这样转，必须有辆专车，还要有个越语翻译，还要和各支队去发生横向联系，甚至还要支队派人陪同，像这样的大动作，不经支队党委会研究是很难由某个人决定下来的。
“我知道，这不过是种组织手续和责任问题，谁点头，出了问题谁负责。你说简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