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常炯年认命的起身,迈开脚步往前走。反正留在原地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往前探索ิ,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
“是!”年轻姑娘一脸雀跃的走进公堂,面对左ุ右两排面无表情的衙役,她一点都不害怕,盈盈巧笑的跪在地上,娇声唤道:“大人。”
坐在一旁的常炯年一脸的疑惑“怪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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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县丞…天哪,见鬼了!
来到县衙后待客的厅堂,常炯年纳闷的站在厅里左顾右盼,不明白裴少俊此时是跑到哪去了。
“少俊,我回来了。”
等了半天都没有回音,显然裴少俊不在这里。就在他打算离开厅堂去别处寻找时,通往花园的偏门却传来女人的哭泣声。
“呜呜…他真是命苦呀…”
一个男声跟着响起“袁姑娘,你就别再哭了,我保证绝对会找到他,给你和你姨ถ母一个ฐ交代,好吗?”
“真的吗?大人,您一定要找到他呀!”
“一定,凭我和他的交情,我绝对会想办法找到他的。”
“谢谢大人,谢谢…”
哭泣的声音越来越近,常炯年看见裴少俊扶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从偏门走进来。
“袁姑娘,坐着休息一会儿吧。”
“谢谢大人,我…”
袁楚楚用手绢擦擦眼泪,突然发现常炯年站在角落,眼泪登时止住,原本想说的话也忘了。
常炯年朝她笑着,正想开口时──
“啊!”袁楚楚终于找回声音,她惊骇万分的大叫一声,然后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袁姑娘,你怎么了?”裴少俊连忙上前摇摇她“袁姑娘,到底发生什么เ事,快醒醒呀!”
“少俊。”
裴少俊心头猛然一震,这个声音很熟悉,很像是…但他不明白的是“他”怎么会出现?
他先深呼吸好几口,才慢慢的转过身,看看还有什么人在厅里。
常炯年再一次露出微笑,举ะ起手打招呼“少俊,半个多月不见,你可──”
“炯…炯年?”裴少俊像是见到什么เ可怕的妖怪似的,连连退了好几步“你…你怎么回…回来了?”
“你在说什么เ,我不回来要去哪儿呢?”
裴少俊害怕的闭上眼睛,双手合十“炯年,你别再留恋了,这不是你该久留的地方,还是赶紧回去吧。”
“你在说什么?”常炯年完全不明白他为何会怕成这样。
“生死有命,天意不可违,既然老天要了你,你就别再逗留人间,这样对你有害,对我们也不好呀!”
“少俊,你到底怎么了?我明明──”
“我知道了,你是嫌我这么久ื都没烧纸钱给你吗?这也是没办法的,你知道我公务繁忙,案件审都审不完,而且你的尸体又还没有找到,即使我想帮你发丧,也不知道该从何着手。”
“发丧ç?”
“要不这样好了,你若真等不及,我马上叫人烧纸钱给你,至于你的身后事,只要一找到你的尸体,我马上办,好不好?”
“裴少俊,你给我清醒点!”常炯年气愤的冲上前揪住裴少俊的衣襟,咆哮道:“我人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เ啊?”
裴少俊半信半疑的睁开双眼,看着常炯年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鼓起勇气试探性的摸摸他的手,发现有温度,一颗高悬的心终于放下。
“原来你根本就没死。”
“是谁说我死了?你吗?”
“这…这也不能怪我胡乱猜测呀。”
话说半个月前,在熙湖虹桥上,常炯年莫名其妙的消เ失,裴少俊遍寻不着,之后他又在城内到เ处寻找,还是见不到เ常炯年的身影,他只好再度来到常炯年消เ失的地点,看看有没有什么เ被他忽略的蛛丝马迹。
这回他在虹桥发现一块玉佩,他一眼就认出这玉佩是常炯年随身携带的,怎么会掉在桥上呢?难不成…他不小心掉落湖里淹死了?
熙ກ湖浅的地方很浅,深的地方能让人踩不到เ底,而玉佩掉落的地方,正是熙湖最深之ใ处,也难怪裴少俊会误以为常炯年失足滑落湖底,被湖君招去做女婿。
平抚下惊慌的心情,裴少俊见好友没事,他开心极了“炯年,还好你没事,这段时间你到底跑哪去了?”
“唉,说来话长。”其实他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熙ກ湖背后还有另一个熙ກ湖,说出来只会让少俊以为ฦ他神智不清,所以他还是不说比较好。
“嗯,表哥没死?”原本昏死在椅子上的袁楚楚此时睁大双眼,一骨碌从椅子上爬起来“表哥,你真的还着吗?太好了!”
“楚楚,你怎么…”
“表哥!”袁楚楚一把抱住常炯年,在他怀中大哭“呜呜呜…还好你没事,我刚才真是吓死了…”
“楚楚,你不是昏过去了,怎么一睁开眼就知道我还没死?”
袁楚楚尴尬的吐吐舌头“这个…人家刚ธ才太害怕了,以为你的鬼魂跑回来,才装ณ昏希望你别找上我,这也不是我愿意的嘛ใ。”
常炯年真想大翻白眼,没想到好不容易回到เ这里,他却变成众人口中的鬼魂。
他轻轻拉开她“好了,现在误会弄清楚了,拜?你立刻止住泪水,就算我没死,也快被你哭去好几年的寿命。”
“好…好嘛。”袁楚楚嘟็着小嘴,拿起手绢擦掉眼角的泪水。
“对了,楚楚,你怎么会来熙州,是我娘怎么了吗?”
“没有,姨母好得很,她只是担心你被贬到เ熙州后日子过得好不好,所以要我来打探一下情形。”
袁楚楚和常炯年是表兄妹的关系,因为袁楚楚父母早亡,从小就住在常家,算是他们家的一份子。
常炯年被贬到熙ກ州时,只有他一个人离开京城,其他家人都还住在京里,常母担心儿子会因被贬而失心丧志,才会要袁楚楚来熙州ะ,好看看他的情况。
只不过没想到,袁楚楚一来到熙州,便听到常炯年失足掉落湖中的消息。
“现在真是皆大欢喜呀。”裴少俊笑嘻嘻的拍拍好友的肩“等下我要人煮一桌丰盛的菜,庆祝你回来。”
袁楚楚也笑着点点头“是呀,只要表哥没事,这对我和姨母来说,就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抱歉,这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了。”
看到他们欣喜的表情,常炯年感受到回来的快乐,然而他心中ณ却有股莫名的怅然,让他大感不解。
他得回了一些,却好像也失去了某部ຖ分,是什么呢?
重返人间已经半个多月,常炯年始终觉得生活上好像少了什么เ东西。
县衙的工作没变,裴少俊没变,所有的一切都和之ใ前完全没两样,但他心里就是觉得缺少了什么。
心里有些空虚不踏实,但他也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
裴少俊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炯年,换你了。”
常炯年默默的发着愣,根本没听到裴少俊的叫唤。
“炯年?”裴少俊再叫一遍,见他没有反应,他忍不住伸手推了下好友“你的魂是跑到哪去了?”
这一推终于让常炯年回过神,他不悦道:“裴少俊,你下手就不能轻一点吗?”
“不用点力你哪会回神?”裴少俊可没有恶作剧后的心虚,依旧是理直气壮。
“可恶,你每次都这样!”莫名其妙的心烦加上此时正恼火,常炯年拍了下桌子,气愤的嚷道:“别以为我不会武功,你就可以仗着──”
啪啦一声,上好的擅木桌竟被他劈成两半,裴少俊惊骇万分的跳离桌旁,不敢置信的瞪着好友。
“炯年,你怎么了?”
常炯年也被自己้的举动吓到,他根本没想到เ自己้的力量竟大到把上好的檀木桌给劈成两半“呃…有白蚁,绝对是白蚁把桌子给蛀烂,它会裂ฐ开完全不关我的事。”
“不关你的事?我怎么没看见白蚁从里面爬出来?”
“这…”常炯年哑口无言,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