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东皱眉，摸了摸自己的脸：“大病初愈，再把一次也好，大夫随我回东院吧。”
完了，看着自家小姐这表情，宝扇心里一沉，连忙提醒道：“可是小姐，四少爷风流惯了的，奴婢听闻，他在外头最长情的时候也就是在百合姑娘房里呆了一个月，更莫说平时都是挨个ฐ房里呆，没个ฐ定性…”
他还真是不要脸，原来这么多天心里一直有这等想法。叫顾朝北知道，非给他撕成两半不可。
皇帝微微皱眉，沉默。
今日她早就约了宇文厚德用膳谈事，韩江雪是知道的，但是那傻女人还很赞同，说了沈归雅不少的好话，便将自家夫婿推去了。
真是想太多。
“你不太合适做文官。”顾ุ丞相转过脸去道：“宇文将军麾下倒是有个ฐ闲职，为ฦ父想着，倒是比较符合你不受约束的性子。若是你愿意，为父可以上奏圣上，将你换过去。”
东南西北四个院子的人都在，皆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沈归燕站在顾丞相旁边，表情十分凝重。
“风声没听见什么，大哥才富五车，就算有些失误，想必也是在三甲â之内。”顾ุ朝北垂了眼眸：“我可以吃饭了吗？”
所以人呐，不能太善良，人家挖着坑等着你，你还真的就往下跳。
沈归雅挑眉：“你的意思是我去走这路子打点，好让他在宇文将军面前美言，替我父亲将官印拿出来？”
虎昌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信都在这里了，上头还有他的名字。他现在若还是抵赖，皇帝会信么？
看了她好一会儿，顾朝北轻笑道：“娘子的意思是，为ฦ夫可以相信你不会出卖为夫分毫？”
顾ุ朝北一脸痛心地道：“父亲，这些都是母亲给我搜集来的美人啊，您怎好违背了母亲的意思？”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顾ุ朝北却不是要就寝的样子。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好像又有谁进来了。
沈归燕脸色还较为ฦ苍白，点点头看向姜氏，直到姜氏退出去了她才问：“什么事情？”
顾朝北急得不想与他多说，胡乱ກ点头道：“我猖狂我没规矩，等回府去帮我治好娘子，随意你怎么เ骂都行。”
“找到เ了！”四周想立功的家奴都纷纷跑了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跟着就往那ว团黑色的东西踩过去。
“你说什么？”顾ุ夫人瞪大了眼睛：“先前不是你说她不堪为ฦ妻么？现在怎么又不想休了？”
“少夫人背上可是淤青红肿了？”老大夫问。
倒吸一口凉气，顾朝北伸脚๐便将面前堵着的人踹开。旁边的家奴上来抓住他的手臂，他便喊了一声：“追云！”
顾ุ家兄弟和丞相都不在，在场的都是女眷，哪怕许梦蝶是有心帮她的，说话也不够分量。沈归燕认清了这形势，深吸一口气，叩首道：“夫人还是罚归燕吧。”
“我的孩子。”沈归雅死死捂着自己的肚子，脸上哭得梨花带雨地看着顾朝东：“相公，我们的孩子是被归燕害了的，你要替我做主啊！”
悄悄打量一下，燕儿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顾朝北想，新婚他去醉花阴她都不计较，这个他还什么都没做呢，应该……
古筝和玉箫的伴奏，怎么都伴不出她要的那种动感，反而把她的歌声显得配不上调，有些突兀。沈归雅咬牙，干脆就站在原地抖着肚皮甩水袖，省些力气来唱歌。
不过这话实在太浪了！
“民妇遵旨。”沈归燕跪下来，跪得端端正正地道：“皇上说了，五皇子救驾为孝心，史统领救驾为忠心。而夫君说救驾不需要心，那便正是本心。”
顾朝北满不在意地挥手：“进来的时候是挺重要，出去就没那么严å谨了。我没牌子，他们难不成还让我一辈子留แ在宫里？别ี担心了。”
“在下也觉得贵公子挺合眼缘的。”宇文长清笑道：“不过提点就下次吧，皇后那边，在下还要先过去复命。”
顾朝东只是找个借口冷落她，也算是顺ิ应时势，住东侧边又不会流产，跟怀孕有什么เ关系。
众人都纷纷扭头往后看，这才看见有个穿着布衣的大叔被架上来了，刚刚的话便是他问的。
沈归燕看着顾朝北出来，便拉着他往外走：“今天有难民冒犯我母亲，被她抓进了牢里去。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救？”
沈归雅心里骂一声猪一样的队友，无奈地开口道：“这件事就交给衙门吧，母亲何必这样操心。”
“四少夫人早啊。”难民们都纷纷朝她问好：“今日来得更早了。”
沈府的守卫尚算森严，但是因为宇文长清将所有人都引走了，顾朝北很轻松就到了府中供奉灵位的祠堂，找了一会儿，就将秦氏的灵位给偷了出来。
沈归燕坐直了身子，低声道：“夫子常教我忍，其余的事情都可以忍，但是这件事若还忍下来，我也是愧为女儿了。”
“可是…”宝扇皱眉：“那ว是该衙门做的事情啊。”
沈归文年纪虽小，却也是早慧，一张小脸上满是认真：“无人定下年长方可从政的规矩，从文对朝廷之事感兴趣，只愿夫子倾囊相授。”
归燕就趴在车窗上一路看着外头。
顾夫人脸色更难看了些。
沈归燕眼睛微亮，帮着沈归雅管账？叫她听见这个消息，还不气疯了么เ？竟然是顾夫人亲口要求的。
文房四宝当真上来了，沈归雅没顾顾夫人的脸色，上前就拿起了毛笔。
“命？”沈归雅冷哼一声：“迷信的东西有什么好信的，我还更信星座呢！罢了罢了，先睡觉吧，反正这次她也没证据告我，也奈何不了我。”
沈归雅站起身来走到门边，也透过门缝往外瞧。顾朝东的确是进去了那ว屋子，门也合上了，等了一会儿，什么动静也没有。
沈归燕点点头坐下，沈归雅亲亲热热地挨着她旁边道：“我准备了许多菜，就怕你不来，要我一个ฐ人吃呢。姐姐以前不是最爱吃素菜么เ？我特意吩咐厨房将新า鲜的素食都做上来了。”
宝扇：“……”
补汤好了，沈归燕亲自盛出来，姜氏犹自在念叨：“都娶亲了，怎么也该收敛些，刚ธ成婚，人又跑得没了影子…”
沈归燕道：“先不论南院里到底是如何，北院与厨房的嫌疑ທ却是没了。夫人明鉴，北院是清白的，来的头一天燕儿就四处看过，姜氏不爱花草，后院花盆里都是空的，绿色皆无，更别说芦荟。”
顾朝北挑眉：“许梦蝶？”
“北院里还有许多人要跟你见礼，你可别生气。”顾朝北笑着继续往前走：“想必你也有准备了。”
韩江雪护夫心切，帮着一起护了过去。但是沈归雅跟着顾朝东回去，一旦衣裳๙被解开，定然还是会真相大白。
只可惜这痴心一片的女子，好像是被自己的丈夫给背叛了。
“为什么啊？她对我那么เ好，我还一直念着，主ว动告诉她该怎么去贿赂我家夫君，她为什么会做出这等无耻之事？”
韩江雪像是终于受不住了，嚎啕大哭：“我那么相信他，他也说了这辈子只会爱我一个ฐ，哪怕有妾室我也忍下了，为什么เ偏偏是沈归雅？”
沈归燕一下下地抚着她的背，没吭声。
“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可笑？”韩江雪抬头，一双眼睛通红地看着她：“你不是也惯常会勾引别ี人的相公么เ？到底是亲生的姐妹！”
沈归燕一愣，没想到会被殃及，有些错愕：“我勾引谁的相公了？”
“哼，我现在倒宁愿你去勾引，也让她尝尝被自己姐妹抢了夫君的滋味儿。”韩江雪没回答她，却是打开了她的手。
沈归燕茫然了一会儿，好笑地道：“是不是沈归雅告诉你，我勾引她相公了？”
这人言可畏ั，背后放的冷枪，还真是挡都挡不住。
韩江雪看了她一眼，气呼呼地道：“你别不承认，你们姐妹两ä个都是一路货色！”
亏她……还对沈归雅那么好。
沈归燕叹了口气，倒也不恼，只是道：“你发泄出来也是好事，只不过，不是我做过的事情，我可不喜欢担着污名。我没有勾引过谁家相公，有了自己้的夫君，哪家的相公还能入我的眼？”
韩江雪又喝了一口酒，抽泣不止，从怀里掏啊掏的，掏出一个剑坠来：“我做了许久ื，打算送给他的，结果那ว天他回来，剑上已经有一个了。他说是外头随意买的……”
“哈哈…我真傻…”
沈归燕安静地听着，没去打扰她。
韩江雪吞吞吐吐地将自己与宇文厚德以前的事情都说了个ฐ遍，嘴里一直念着：“我以为我们会一辈子这样好下去的。”
有什么เ东西能是一辈子的？沈归燕轻轻摇了摇头。
慢慢的，韩江雪的声音就没了。沈归燕摇了摇她，将自己的披风取下来披在她身上，然后起身四处找了找另外两个人。
顾ุ朝北和宇文长清正在一边的大树下说话。
“还活着？”
“活着，皇后派了大量的人看守，除了我与傅学士，旁้人根本无法接近。”
“这可麻烦了。”顾朝北皱眉：“他要是缓过神来了，那我那么เ多人不就白死了？”
“你想个ฐ法子吧。”宇文长清笑道：“你脑子里的东西不是一向最多了？”
沈归燕走过来，轻声道：“该送宇文夫人回去了。”
宇文长清正要板回脸装ณ样子，顾ุ朝北却很是轻松地点头：“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