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就是前面那山头。”老药子的背篓里已经多出了一些草药,张小花也不认识。
“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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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臭吧,狗都喜欢吃……那啥,可不就围着你打转咯。”
“小花,你弄这么多野果子吃得完吗?”长青把洗干净的果子捞起来,一边沥水,他可不相信张小花能ม吃这么多。
“小花婶,没事儿!我娘说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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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夫人。”张小花攒着银子,起身说道,“夫人,不打搅您了,我先告辞了。”
别说是虎子,就连大嘴嫂他们,都忍不住瞟案板上的猪肉,屠夫是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挥舞着阔刀,砰砰砰剁着骨头,在集市上尤为瞩目。
“就下午,估摸着快出发了。”长青转过头来说道,“你又想跑去搀和?整个就三脚猫,你瞅哪家婆娘跟你似的到เ处溜达?”
张小花不懂ฦ水性,咕噜咕噜几口又咸又苦的海水往肚子里灌,她只觉海水直往鼻子里耳朵里冲,更让她吓破胆的是,一头黑乎乎的大家伙已经冲她游了过来,海狼在水底的速度跟导弹似的。
张小花把大鲟ຕ鱼从网兜里掏弄出来,一手摁住鱼头,一手抓住尾巴๒,鲟鱼在手里活蹦乱ກ跳,还滑手,张小花只能一把抱住,她还没有抓过这么เ大的鱼呢!鲟ຕ鱼自知厄运降临,垂死挣扎一会儿,就只能张嘴喘气了。
“你啥时候放盐了?”
张小花一听就不乐意了,什么叫老娘们儿?在自己那个年代,十八九岁还待字闺中呢!
“呸,不出的端庄。
张小花把簸箕抻得跟网兜一样,她小时候住乡下,那ว时候的小孩不分男ç女,个ฐ个跟泥猴一样,在田沟里抓泥鳅鳝鱼,溪里翻石头找螃蟹,也用谷筛堵住水沟,一准能ม有大收获,在海里捞小鱼大同小异,让张小花不由得想起乡下的日子。
“长青啊,怎么เ了?火秤炮药似的,你媳妇惹你了?看你,走路都不长眼了!嫂子这身板可经不住摔!”
“呸!你连绣花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你跟王寡妇你来我往,倒是浓情蜜意,要不干脆我和你和离了,你跟她过去!”
张小花回过神来时,老药子和长青都已经走远了。
蹲下来,把野兔皮毛完整地剥下来,这事费工ื夫,张小花小心翼翼的,稍不小心就会破坏了皮毛,品相坏掉就不好卖了,野兔子皮毛,在集市上应该也能卖十来文钱吧。
“虎子,你把它挂在风口。”
虎子在旁้边认真地瞧着,把野兔皮接过来,挂在木屋的后门那里。
接下来处理内脏ู啥的,张小花也捣鼓了半天,最后用水冲掉阶梯上的血渍,手里只剩ທ下了粉嫩的兔肉。
“坏咯,不会把野牲口招来吧?”
张小花担心野狼啥的,闻到血腥味,组成团来。因为昨儿晚上吃的飞龙骨头,本来是倒在外面的,今天已经无影无踪了,估计是什么小野兽叼走了。
“没这么เ讲究吧?小花婶,咱们去遛弯吧!”
虎子兴致高昂地喊,野娃子在屋里是呆不住的,虽然嘴上说得好看,一转头就把守家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了,当然,这小木屋也没啥好守的。
张小花把突然放在钵里,再用大点的钵倒扣,门虚掩着,领着虎子一道出了门。
但是张小花和虎子能ม干啥呢?不会打猎,也不认识药草,就在林子里瞎转悠,倒是虎子乱蹦乱ກ跳的,时不时摘来一些野果子,俩人跟观光客一样溜达。
“林子里吃的东西倒不缺,就是在这里待上一年也饿不死!”
张小花一边吃着野葡萄,一边咕哝。这种野果子跟葡萄搭不上边,只是一串串ธ的紫果子有点像葡萄,山里人就这么เ个叫法,实际上味道差得远。
“小花婶,你是没来对时候,这时候有些野果子还没熟,要再过几个月,满山都是吃的东西,松籽啊啥的都能拾好多!你瞅,这是毛栗子,可惜还没熟。”
虎子经常在山里混,关于能吃的他已经轻车熟路了。
张小花定睛一看,一株不高的小树,跟灌木似的,叶片树干的和板栗一模一样,就是小一号,树上结着青色的刺球,也和栗子没差别,只是小点儿。
“是可惜,这还不能吃吧?”
张小花喜欢吃板栗,生的甜脆,熟ງ的糯香,煲โ鸡汤能吃,炒着也能吃。张小花小时候也吃过野毛栗儿,比板栗还要香甜!
“再过一两个月吧……”虎子说着自个儿也馋了。
恋恋不舍地离开毛栗树,张小花和虎子继续逛着,用石头打打鸟啥的,不亦乐乎,山里林多了两处笑声,也多了鸟儿叽叽喳喳的声讨。
“小花婶,这是药!”虎子指着一棵树说道。
张小花瞅了瞅,树皮灰暗,不算太高,密密麻麻的有点像灌木,树枝是黄灰色,阔叶绿油油的,嫩枝有些发紫ใ,算不上特别。
“你小子是唬我吧,一棵树哪是药?当婶子没见过药啊?”张小花倒知道有些树皮啥的能当药,不过这棵树长得没啥特点,不在她的印象范围之内。
“我是说那玩意,那根藤!”
见虎子愣头愣脑แ的样子,张小花打量着攀在树上的藤蔓,这株植物只有一尺多高,下部是粗圆筒,上面密布鳞片状叶子,还开着花,跟麦穗一样,微微有些紫红色,可能ม时节过了,花基本上要凋零了。
“你咋知道这是药?”张小花半信半疑ທ地问道。
虎子挠了挠脑แ袋,说道:“我不知道……只是我看它长得跟药子爷爷泡在酒里的那ว玩意一模一样,应该也是药吧?”
张小花心里赞叹,谁说小娃子却心眼?他们啥都记心里呢!
“药子爷爷有没有说,这是啥药?”张小花不太确定。
虎子摇摇头,说道:“药子爷爷小气,我们才刚ธ刚瞅了瞅,他就把酒抱回里屋去了,跟咱们要偷他的酒喝似的,还唬我们,说小娃子不能ม喝那酒,骗人!”
“哈哈!小娃子喝啥酒?药子爷爷是为你们好!”
“那为ฦ啥我爹经常去讨他的酒喝!喝了之后连我娘都说是好东西!”虎子愤愤地嘟囔。
张小花没法圆话,只能ม转移话题问道:“你到底知不知道叫啥玩意啊?”
虎子有点迷糊,他哪里会记名字?嗫嚅着说道:“好像……好像叫啥不老草吧……”、
听了这个,张小花心里一咯噔,不老草可是好东西啊!就连后来人编排出一个“新า东北三宝”叫“林蛙”、“红景天”、“不老草”,原来不老草就是指这玩意啊!
张小花畅快得哈哈大笑,她知道为啥老药子不让野小子们喝那ว酒,前几天大柱媳妇还跟老药子讨不老药酒喝呢!这玩意是补肾壮阳的!学名应该是叫“草苁蓉”!地方แ的郎中也把它称之ใ为ฦ“列当”。
“虎子,你立了大功了,不光找到了棒槌ຄ,还找到了跟棒槌ຄ差不多的不老草!这一趟没白带你来!”
“那ว是,我可是‘小药子’!”虎子蹬鼻子上脸地说道。
“去去去!”
张小花蹲下来,她不太懂ฦ怎么เ菜这药草,只能从头到เ尾全部挖出来,保持完整总不会错的。
回到木愣子屋,张小花开始拾掇晚饭,把兔肉爆炒,加上盐、山椒、花椒啥的佐料,兔肉淡淡的膻腥味完全祛除,然后倒半瓢水,盖上锅盖焖。
老药子和长青踩着点正好回来,两ä人乐呵呵的,竹背篓里都有不少收获,老药子把它们倒出来,分好类,长青一边帮忙一边喜滋滋地喊道:“小花,你看,咱们采了几株红景天!”
张小花跑过去一瞅,看到เ几株草药,根茎不分枝桠,都开着大红的鳞状花朵,张小花直乐呵:长得跟幼儿园剪的大红花似的!
“红景天很稀少吗?”张小花瞧长青挺高兴的,应该是捡到เ宝了。
“不能ม说少,只是在这块地儿不常见,得去山巅å上,长在石头缝里,难得啊!”
张小花把红焖兔肉盛出来,搁在桌上,大家忙活一天都饿坏了,都不客气,张小花怕一只兔肉不够吃,还把昨儿剩ທ的两只飞龙一起炖了。
“药子叔,你认识一种藤蔓不?上头跟麦穗似的……”张小花把采到的藤蔓形容了一遍,她怕虎子弄错了,那ว就丢â大发了。
老药子一听来劲儿了,咕哝道:“你是说不老草?”
张小花才放实心,把不老草拿出来,老药子立即坐不住了,拿过药草来,嘴里念叨:“是这玩意!是这玩意!哈哈哈!小花,你在哪里找到的?上次我找到一株不老草是两年前,现在还泡在我的酒里呢!”
“一棵树上,虎子找到的……”
虎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神气得很。
“你是说水冬瓜树吧?不老草专门寄生在水冬瓜上!”老药子拿着不老草爱不释手,“咱们已๐经有株不老草的,这株可以卖掉,小花,你上次卖昆布找谁的?这个也交给你了,不过低于十两ä银子就别卖了。”
“十两啊!”
张小花惊叹,上次卖海带的二两ä银子就能买这么多东西,这回可算是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