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加班了?
“呵呵,还能回哪儿,回家过年啊。”我嗔怪道。
瑜,你到了吗?
我怅然若失地下了楼,本想去餐厅,刚ธ下了楼ä梯,万刚就叫住了我。
“都结婚了,哪儿有时间弄那些啊。”杭坤说。
那ว一刻,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只知道傻傻地盯着他。
“你瞧你,我不是说了嘛,花钱只是个ฐ过程,过程后面才是结果。药这么难吃,咱为什么还吃?看病要花钱,咱为什么还看?这不都是为ฦ了咱们家嘛ใ。为了咱们家,不管花多少钱,那ว都不叫败家,那ว叫赢家。知道吗?”说着,我低下头,在她的颧骨上蹭了一下,她会心地笑了。
工作要紧。是,工ื作要紧,工作在家里就是临ภ时的爹,得顺ิ着、得敬着。听爸的话,工ื作要紧ู,今天我照常上班,中午给自己改善伙食,要了一份河蟹,蟹黄很肥,算是应应节气。同样是为了应节气,我今天扬人道主ว义แ精神,让大伙提前下班一个小时,取消เ中午安排的加班,算是搞了点儿人文关怀,其实也是为ฦ了对自己人道一点儿,这事儿我在早上就说了。胖虎不愧是哥们儿,别ี的事上和我珠联璧合,这事儿也不忘积极响应,四点半就脚๐底抹油了,美其名曰“我妈喊我回家吃饭”。
嗯。这儿清静,想想最近的事儿。
“迟到เ不是好习惯”我说。
“就是嘛ใ,”侯平赶紧ู帮腔说:“现在的生活成本多高啊,没钱就像没血一样,不垫垫底不行。别ี说买房买车,我俩现在能ม有个稳定的工作就不错了。”
海风一直没去上班,我每天走后,他就在家里忙活,我问他在干什么,他不告诉我。我们结婚时没买什么เ东西,家里有两个笔记本电å脑,一个是我一直用的,一个是他过去用的,他的电脑แ历来锁着,里面除了设计方แ案就是项目合同,要保密,所以我从来不看。我知道他在忙什么,他正在为梦想而冲锋,他们最近和一家著名的房地产公司签了约,那个ฐ公司要搞一个ฐ豪装楼盘,内装修被他们拿下来了,海风是老大,他必须盯着。其实这样最好,我们各忙各的,为明天而努力打拼。
6月1้5日多云
我的头抬了起来,又低下去了,轻轻点了点,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头该不该点。
看到倪瑜的邮件,我想起了2oo6年的春天,大四开学后,全宿舍的好姐妹忽然分成了两拨儿,一拨儿是考研胜利ำ派,另一拨儿是考研失利派,倪瑜和我分别代表了这两ä拨儿人。我当时报考的是财务管理,倪瑜认为自己้更适合学经济学,她就考了经济学,结果她考中了,我收拾收拾找工作去了。如果我没记错,我们是一起查询的考研结果,我让她先查,她的结果出来后,我冲她笑了笑,她也笑了,说“快查快查,双喜临门”,结果是她陪着我一起闷了一下午。那天宿舍里很清静,她穿了一件玫红色的上衣,坐在对面的下铺,我也坐在下铺,她买了一包瓜子,宿舍里只有瓜子此起彼伏的开裂声,阳光很好。我们的宿舍在阳面,阳光打在地上,然后一点点地往墙上缩,越来越暗,映着倪瑜的一头长,她的头却慢慢变成了透明的,特别青春。她知道我特别想读研究生,所以她一下午绝口不提这件事,只是找了一堆闲事儿来八卦,我们说得嘻嘻哈哈,我的坏情绪确实被转移了一部ຖ分。也就是在那一天,在她步态轻盈地下去买包子后,我清楚地知道,虽然她和我都是原来的那ว两个人,但我们已经走上了两ä条不一样的路,她的人生会“飞得更高”,我的生活是“落地请开手机”,以后我要“接地气”了。所以,既ຂ然处境不同的人永远不可能相互理解,我就没理由责怪倪瑜的这种看法,彼此谅解就好了。更何况,能嫁给侯平,我也算是“安全降落”了。
“他什么เ都不承认。”蓓蓓ã哭着说。
我彻底无话可说了,呆坐在那里,乱ກ七八糟地想着一堆事儿。
“他不承认,不承认我也要弄个ฐ明白,我就不信他不露马脚๐。”蓓ã蓓愤愤地说。
“不带这么เ做有罪推定的吧?他又没真做什么。”
“你怎么เ知道他没真做什么?”
“那你怎么知道他就真做什么了呢?”
“我不知道,所以我要调查呀,调查完了才知道他到底做没做什么เ。”
“调查?就凭你一个人?累็死你也覆盖不过来。”
“一个人不行,那ว我就雇个私家侦探,全天跟着他,看他到เ底在做什么。”
“那是违法的,你知不知道?再说你累不累呀?你的世界ศ就这么大啊?”
“这么大怎么了?他是我的,他的一切就得在我眼皮子底下,他若安分,我便晴天。”
“算了算了,你呀,你就是闲的,给你找点儿事儿干,你就没工ื夫看你那晴天了。”
“他也这么说,他建议我去拿个学位,趁着还年轻。”
“对呀,学位拿下来了,以后什么事情都好办了,思青说得对。”
“对什么对呀,你知道读个硕士多费事吗?不是全日制的吧,含金量不高,回头把文凭往外一拿,人家管你叫镀金。选全日制ๆ的吧,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得上交,留แ他一个人逍遥?”
“那有什么啊?他又不是两三岁的孩子。”
“哼,到เ那ว时候,就算把人家送上床,他也不会承认了。”
“那ว你成天这么疑神疑鬼的,他就承认了?明明没干过的事儿,他就会承认了?”
“你怎么เ知道他没干过?没干过口红印是哪儿来的?”
话说到这儿,我彻底变成哑巴了,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劝他的了。
“你呀,就缺一个孩子拖着你,养上个孩子,你忙得就什么เ都懒得想了。”
“养孩子?那我的体形就完了,我就成黄脸婆了,那时候就干听人家吆喝了,我才不养呢。再说,有了孩子,现在这种自在生活可就没有喽。”
“你都结婚三年了,思青没意见啊?”
“他不也一样快活吗?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行,妹妹,你活得比姐明白,我服了。”
“哈哈,就是嘛ใ,快乐才是最重要的。我和路思青说,是我给了他自由á,他不承认。”
“他不承认,我承认,回见吧您呐。”
说完,我抓起包就往外走,我怕蓓蓓ã学路思青,一直把“承认”这个话题进行到底,最后连我的自由á也不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