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担心,虽然你没听从领导指示,但你的钱款是原路返回的,订货单位不会有损失。大不了就是公司给你个处罚。”邵鎏吃相一向斯文克制ๆ。
“那是当然。”
“你,恢复记忆了?”言宛黛有些不确定地问。
“你不要以为工作不错长得不错就能为ฦ所欲为……”言母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她终于逮着机会,给邵ๅ鎏大上特上政治课。
言宛黛一听他不痛快,“咚”的一声将手机掷在茶几上:“不给用算了。”
他偏头,笑容有些暧昧。
“这小邵,出手也太大方了。”老言感慨,“这些礼品,我粗略估计了下,少说也得两万多块。”
言宛黛面对越来越失控的情形,用手拍了下脑袋,她不客气地推了把邵ๅ鎏:“你快去医院吧。”
梦里不停地想他。
最近老妈举动更甚,满世界的托人,见天的让她去相亲。
邵鎏蹙眉:“爽约的原因,你侧面打听过没有?”
“我多方แ派人打听,估计是因为换律师的原因,证人对你有很大的信赖感,对齐律师出庭持疑虑的心态,估计是害怕案件不胜诉招致难以想象的后果。毕竟本案牵扯的人物,社会影响力还是很大的。相关媒体都在密切关注此事。”
“把证人电话给我,我一会儿联络。”邵鎏把文件夹合上,放到一边,继续看第二份文件夹。
“这件案子有什么问题?”
“这件案子齐律师把握性不大,想跟你再探讨一下,但打电话一直没联系上你。”
“这件案子……”
谢绝拿笔记本站在邵鎏旁边,将他说的要点全记录下来。
邵鎏一直不停歇,忙到เ下午三点钟็,有个重要客户来见,邵鎏起身去迎接,却忽然眼前一黑,晕倒了。
谢绝忙将邵鎏送到了医院。
医生是邵鎏的朋友,他替邵鎏做完检查之后,谢绝紧张地问:“邵律师怎么样了?”
医生白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再不住院,下次不用来这儿了,直接送去太平间就行。”
谢绝心慌慌地:“我们邵律师最近心情不好……”
医生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心情不好也不能把自己้往死里整啊,赶紧ู去办住院手续,这次,哪怕绑也要把他绑在这里。”
医生说得这么严å重,谢绝急慌慌地去办理住院手续。
傍晚,躺在病房里正打点滴的邵ๅ鎏醒了。
他抬眸看眼正在滴液的吊瓶,再扫眼坐在一旁的谢绝,低声问:“我怎么เ了?”
谢绝正低头看手机,听到声音嗖地站起来。
“邵律师你别动,医生说你最近身体反复发烧,需要住院治疗,否则会引起一些高烧后遗症。”
“发烧又不是什么大病。”邵鎏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你可别ี吓我了,你在办公室晕那ว一下子,可把我给吓坏了。”谢绝想起来就后怕,“你这万一有个好歹,我这辈子都会过意不去。”
“你有什么可过意不去的,又不是你让我晕倒的。”邵ๅ鎏气息有些弱,声音听起来软绵无力。
“关键你那堆文件是我亲手递上去的,你是看了那堆文件后晕倒的,我可不就成了间接的凶手?”谢绝安慰他,“工作再急也比不上身体重要,你先安心养病,律所的事情有我们呢,我们都会想办法尽力解决,不能重担全压在你身上。”
邵鎏闭上眼睛:“那我继续睡会儿,有事你叫我。”
邵鎏可能是太困了,他眼睫缓缓合上,慢慢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特别绵长。
要不是医生一再承诺他没事,谢绝都想把他给拍醒了。
“医生,你确定没事,邵律师已经睡了整整24๒个小时了。”谢绝几乎ๆ每隔一两个小时去问一遍医生。
医生每次都会过来看一眼,然后没事人一样地离去,“他没事,就是累了。”
哪怕得到医生的承诺,谢绝内心也是担忧不已的。
好在,邵鎏在沉睡30่几个小时之后终于醒了。
醒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病房的灯关了,病房内像蒙上了一层白雾,光线不甚清晰。
邵鎏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他非常突然地用手一拍床,蓦ย地坐了起来。
他心有余悸地呼吸,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创น。
他重重地喘息了一会儿,神智才慢慢恢复。
他嗓子发干,轻轻咳嗽了两ä声,左右手活动几下,确定手上并无针ฤ头之类的东西,这才抬头看向四周。
谢绝睡在对面的床上,面朝邵鎏侧身躺着,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
晨曦的光亮透过窗户影影绰绰地照射进来。
房间内的一切,似乎ๆ看清了,又似乎没看清。
邵ๅ鎏头部感觉昏昏沉沉的。
他不想惊扰谢绝,遂用手支头安静地坐在那ว里。
他的大脑แ很乱ກ,象一团丝线缠绕其中ณ,正在慢慢梳理。
记忆像过电å影一般,一帧一帧在大脑里回放。
起先记忆里的画面是模糊的,后来慢慢变得清晰了。
五月末的那天晚上,邵鎏回父母家吃饭,饭桌上,他状似无意地问:“爸、妈,你们看看哪天方便,我带你们的儿媳妇回来,让你们过过目。”
他以为父母会很开心,会追着他问东问西,问所有关于言宛黛的一切。
可父母却异常地平静,停了会儿,母亲先问:“什么儿媳妇,你不是没谈恋爱吗?”
邵ๅ鎏以为父母是惊喜过度,遂淡笑着回答:“已经谈了快半年了。她各方面都挺好,我想结婚,稳定下来。”
他说得直白而坦率,面对父母没什么好遮掩的。
他一直觉得父母挺理解自己,从不催自己找女朋友,也不会催婚,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喜欢就好,年轻人的生活,我们不懂也不干涉。
听到เ“结婚”两字,父亲手中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邵ๅ鎏看父亲一眼:“用得着这么激动?”
父亲尴尬地笑了笑,跟母亲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都不吃饭了。
“你们怎么不吃了?”邵鎏不解。
“饱了。”父母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然后两ä人就回了卧室,好半天没有出来。
邵鎏到เ这会儿也没感觉出有什么เ不对,面对儿子的终身大事,父母惊讶点儿也是正常的。
父母在屋里商谈了很久,最后两ä人面色深沉地走了出来。
两人一起来到儿子的卧室,一左一右坐到เ了儿子的床尾。
正看手机的邵鎏放下手机,有些好笑的看向父母:“怎么,要正里八经地审问?”
娶媳妇是大事,看来父母是过于重视了。
“有些事情,一直想选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母亲先开了口,邵鎏感觉到母亲口吻的严肃,身子往后挪了挪,坐正了。
父亲紧跟了句:“可拖到เ现在也没说。”
邵鎏好奇地看看母亲,再看看父亲,不知道他们在卖什么关子,他挑挑眉:“有话直说,你们这样,我反倒担心。”
母亲一拍大腿,脱口而出:“你命里克妻!”
说完这句话,一家三口都怔住了。
邵鎏目光困惑,母亲则惊异于自己้的嘴快,父亲则忐忑地看向儿子,生怕儿子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邵鎏愣了一会儿笑了:“妈,今天不是愚人节,你开什么玩笑呢!”
克妻这种事情怎么会跟他有关?他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父亲咳嗽ณ了声,轻声强调:“你跟你小叔一样。”
一提小叔,邵鎏的笑容渐渐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