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书记大概走热了,脱掉西装,穿着白衬衫拿着一张纸逐一请大家点歌,一会儿又把纸笔夹在腋下指挥服务人员做这做那。到了梅晓曦面前,他电å话响起来,就顺手把纸笔递给梅晓曦说:“多点几。”然后接电话去了。
她不放心家里,就拨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果然又是儿子,又说孟歌有急事出去了。她打孟歌的电话,回答的是“您拨打的电å话已关机”。
梅晓曦感到恶心,又不能ม表露,就想赶快敬完酒了事,她隐忍着说:“吴总热爱教育事业,那ว就拿出点儿实际行动,把这杯酒喝了!”
于是,看电视时,梅晓曦家就大门洞开,一家人退坐到เ门外。孟歌调侃道:“瞧我们家,看电视也如此大气!”
“焦臭!”“高施”呼呼抽着鼻子,显得颧骨更高。“你们在整什么名堂?烧起来可不得了!还――谈恋爱,数罪并罚!”数罪并罚――很专业的法律名词,大概ฐ“高施”学过或正学着法律。
那ว时,学校是严å禁谈恋爱的,一经被证实,轻者记过,降级,重者开除。考师范校的基本上是农村的孩子,考上师范校,就等于“脱农袍”,所以,都特别怕被开除。
寝室不大,一室一厅一厨一卫。他先带梅晓曦作了简单的参观,到处还算整洁,但厨房基本没有用过的痕迹。
“呵,有点儿意思,你看吧――《不同时期的征婚启事摘登》。”
女孩腼腆一笑,腰一直,胸前挺拔而圆实的“高地”颤了颤,说:“有,六楼。”
梅晓曦心里有些不愉快,但怕魏书记看见,不便再说什么เ,只好强撑着喝下去。敬酒也有传染性,魏书记来过后,敬酒的人络绎不绝,梅晓曦觉得脸又烫起来,心脏跳得很厉害,再后来感觉腿硬得像假肢。
喝了若干杯酒后,梅晓曦终于逃了出来。捱到花坛边,刚要坐下去,一只大手扶住了她。
“回房间吧晓曦,这儿凉。”
耳朵里像竖了一堵墙,所有声音都像画外音,但这一声“晓曦”却很有穿透力,她努力审视这个男ç人,想认出是谁,眼神故作稳重却不由自主地游离。
来到房间门口,她抓住男ç人的手说:“开门。”
她掏出房卡,却插不进卡缝。男ç人拿过房卡打开门,梅晓曦仰视着面前这个ฐ男人,眼泪涌出眼眶。
进了房间,男人把她揽进怀里,大手抚过她的头、脸颊,男人的嘴唇在她脸上脖ๆ颈่到เ处游走。有多久没和孟歌亲热了?他好像每次都特别累……男人柔而厚的唇像一道电源开关,连通了梅晓曦全身的器官,她的身体燥热而热烈。梅晓曦喃喃呓语,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急,唇越来越烫。
梅晓曦的意识越来越乱ກ。欣儿。儿歌。小得像吸管的嘴巴。
“不能ม这样……你不能这样……对我……”梅晓曦呢喃着,呻yin着。迎面喷洒的,是久违的男ç人气息,还有自己痛苦的呻yin,快乐的呻yin。
男ç人抱起梅晓曦走到เ床前。
“啊……”梅晓曦呻yin着,抱紧男人的脖子。
男ç人扯下梅晓曦的风衣腰带。男人的手伸向风衣里的衬衫,解开一颗纽扣。
梅晓曦的酒顿时醒了大半,她现面前是另一个男ç人,不是孟歌。
“你干嘛ใ!”梅晓曦喊。
男ç人的手移向下一颗纽扣,他的手在胸前划过,啊,寂寞的,多情的沟壑。
“停!停!你必须ี停!我数到三……”梅晓曦的酒完全醒了,她坚决地喊:“我数到三,一――二――”
男人倏地立起身子,凝固了。月光洒在他背上,初恋的情人,像一尊陈年的雕像。
梅晓曦知道,她和萧云再也不会有故事了。后来,梅晓曦曾经无数次地想:如果那ว晚答应了他,情况又会是怎样?
那晚的月亮很圆,月亮躲在乌云里,探出一只眼睛,偷窥人间秘事。
作者题外话:在自己的婚姻并不如意的时候,梅晓曦却还在为赌鬼丈夫努力抵抗初ม恋情人的诱惑。只有月亮听见了梅晓曦的一声叹息!然而,生活还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