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微扬的唇角,低垂的头,她站得如此娴静。
于是,宫内不知如何称呼她者,便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称她为未央宫主人了。
她只知,此宫,原是姑姑所住之处,此名,也是姑姑所取,帝亲题。
她声音不大,且因心中澎湃而微微颤抖,却无比坚定,足以让屋里每个人听清。
“长安。”她低声对身边之人言,“如若今日你我逃出此劫,我上官花逐起誓,永不让你我再置身于此情,此镜。”
如此一想,反而心中雪般明亮起来,也罢,既然不让走,那ว就留下来吧,是生,是死,是劫,是难,不过如这迎面的剑……
呵,所谓的十九皇叔,祖云卿,当今圣上的幼弟,倒是鲜少会有这般模样,只在极为认真的时候,而越长大,这般时候反倒越少了,大多一袭白衣,飘然若仙的样子,仿似,随时便可以飘出这尘世之外去……
容颜却愈加疏离,“谢三皇子对上官家厚爱,父亲和兄长在天之灵,必深感天家恩典。”
她不避不让,“王妃错爱,花逐深感惶恐。”
原本收留他,是欲给他稳定安暖的生活,从前他虽练武辛苦,但跟着她,总算快乐安逸,眼看着他一年比一年更加挺拔俊朗,还盘算着等他再大点,请求母亲给他许个好姑娘,她的长安,这模样,这本事,放入若干贵公子中ณ也毫不逊色,反而,这常年习武的英武之气,反是那些养尊处优的公子所远不及的。
花逐凝视着母亲,似乎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七日后,侯府结满写有奠字的白灯笼,灵堂上供奉着上官正和上官北鸿的灵位,没有男嗣,上官夫人和花逐在厅内守灵。
急速回身,却仿似被人勒住了脖ๆ子,一时间差点闭了气。
“是。”长安微颔首,“有几方แ的人,太子,靖安王,好像还有……大内侍卫……”
八岁以后的她再难出府,哥哥便是抱着女扮男ç装的她从这棵树爬出墙外去,墙外有广阔的蓝天,无垠的草地,还有牵着白马的他……
大姐上官绘烟,三年前被选为太子妃,也曾风光荣耀过,只不过,无论多么的荣耀都只是繁华其外,新婚不过三月,太子妃便回来哭诉,道是太子新纳了侧妃……
轻轻抚摸着蔻儿的皮毛,只觉汗涔涔的,摸到一手的水全文阅读。
一场莫名其妙的混战,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