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奴何曾真的想为难王姬?”昆仑奴闭上眼,艰难开口,“其实已๐经尽量维护,主人要怎么才明白,无论是在这里,还是将来去琅琊,主人都是孤身的,而小奴是影子,跟主人生死相随。”
如瑾僵着小脸,尴尬难堪,没等她开口说话,后颈猝然挨了一击,来不及呼痛,便跌入了一片黑暗。
这一进里面有个人横卧着,一根头发没有,脑แ袋血糊淋漓,似乎ๆ被人把头发一根根揪了下来,半蜷着身子头脸朝外。
“胸也不错,饱满弹挺,但要注意保养,大的人往往不容易坚挺。”昆仑奴双手有条不紊地往下滑,魏供奉边看边点评。
魏供奉视若不见,领着如瑾来到崖下,一溜璀璨流金的珠帘悬挂在入口,袅袅香雾穿帘而出,如瑾摒住呼吸,从珠帘的缝隙向里望去。
如瑾撇撇嘴,转身要走,身后突然传来轻笑,“听说王姬落水后性情大变,不知真是如此,还是本来如此?”
如瑾怔住,那个桐宗姬刚才就吆喝她去漪澜苑,听那口气,恐怕不是什么好地方,她皱皱鼻子,“我在这里住得很好,哪都不想去。”
她刚要转身走,忽然听见一声冷冽的命令:“站住。”
如瑾浑身酸痛,身不由己地陷入昏睡,梦中把前世今生思忖一遍,再醒来时,窗外天色晦暗,榻前寂然无声,只剩ທ下一个侍女,银灰宫裙ำ,素า银长簪,眉眼略带两分淡漠。
医药费是一个无底的深渊,卖一套小房子的钱和菲薄的退休金,远远不够填,而生活还是要继续,母亲不得不去打工,凭她的资历和能力,断不可能会有什么好的工作,吃苦受罪在所难免。
如瑾不知道母亲是如何挺过这些难关的,她似乎总能在最后关头,匆匆补交上高额欠款,让女儿的治疗得以继续。
“媚不是造作,不是粘在男人身上发腻,而是要男人连身带心都不自觉向你靠拢,眼波要*妖冶,说话如珠落玉盘。”
如瑾在殿内脱了又穿,穿了又脱,走了一路看了一路,练到最后手脚和眼皮一起抽筋,姚â供奉才开恩放她回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如瑾白天跟着魏供奉学琴,晚上跟着姚供奉学媚。
魏供奉新教了一首曲子,《金鳞赋》,磅礴ศ深拗,如瑾足足学了半个ฐ月,才弹得三分像。
“王姬懂不懂这曲子的意味?”
如瑾低头沉吟,结合前世曾经学过的类似曲风,半猜半蒙道:“金鳞岂是池中ณ物,一遇风云便成龙。”
魏供奉饶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还有呢?”
“再就是建功立业,雄霸天下什么เ的,不过雄图霸业终究是空。”
“嗡”地一声,魏供奉折断了一根琴弦,她蓦ย然压低嗓音,“王姬ภ要记住,像琅琊王那样胸怀大志的男人,不止需要美色,还需要知己,但这个知己不能凌驾在他之上!这曲子是先王所创,意在雄图霸业,‘终究是空’这种话,王姬要藏在心底,女人的聪明只能点到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