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清楚，若是后续他露出什么把柄或者虚弱的一面，这群如今看似温润的如同绵羊般的锦衣卫千户、百户们，绝对会群起而攻之，不介意也给他来个“意外身亡”！
既然已经和那方同结仇，无论对方是不是阉党余孽，愿不愿意开口招供，都已经不重要了。
就算以后指挥使大人来找茬，那也是以后的事了，但若是今日不站队，恐怕这北镇抚司大厅，就得成为鬼门关，谁也无法活着走出此地。
“陆凡，你要干什么เ！”
但就连这等天子亲军，东林党人都将爪子伸了进来，将指挥使的位子握在了手中ณ，而偏偏，皇帝还妥协了，认同了他们的举荐。
将一应财物、清单交接完毕后，陆凡还没有离开，便被那看起来二十来岁，模样很是清秀的小太监拦住了。
一旁，王定安很是熟ງ练的将陆凡的话语记录在了无常簿中，以后呈交给锦衣卫衙门时，这些都是必须ี要走的流程。
“掌柜的！”
“唉~~”
陆凡不为所动，扭头看了一眼窗外还在继续飘落的雪花，道：“天色不早了，你若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便上路吧！”
东林党掌权的第一件事，是清剿阉党势力，而第二件事，便是迫不及待的取消商税，矿税，维护他们背后士绅、商人、大地主、城市资产阶级以及矿业主的利ำ益。
或许自知必死，魏忠贤也看开了，无所谓的笑了笑，满含深意地看着陆凡，道：“陆千户若是觉得不放心，可以派人进来看着。”
自从上次劝谏朱由检，对方不认同他的理念后，陆凡对于扶不动的崇祯皇帝ຓ，便已๐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一众锦衣卫，为首一人，一身千户袍服，腰佩绣春刀，披着一件漆黑色狼皮大斗篷，看上去，似乎是刚刚及冠的少年郎。
“谢陛下，能达到父辈的成就，微臣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岂敢奢望更多？”
“陛下，微臣之前便说过，阉党之人其实不足为ฦ虑，陛下真正应该考虑的，是阉党倒台后，东林党势必一家独大，届时，陛下该如何？”
陆凡佯做惶恐状，连忙道：“陛下要赏，不如赏赐微臣一座大宅子，若是再能赏赐几个美貌侍女，就更好了！”
皇帝和魏忠贤等人离开，整个乾清宫便安静了下来。
“咚咚咚！”
赵公公离开后，丁白缨直接开口，刚刚陆凡和对方交手的经过，她看的一清二楚。
朱由检这话，算是给魏忠贤吃了颗定心丸，当下他毫不犹豫跪伏在地，连连磕头。
“这人性子执拗，只想安稳图个自保，暂时来看，除非公子能ม登基，以天子的身份征召他，否则ท此人很难会为任何人效力！”
如今正是多事之ใ秋，她背后的主人不想节外生枝。
听到被质疑，瘦小男子顿时急了，辩解道：“绝对错不了，心口处一刀通透，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又活了！总不能ม和阎王爷家有亲戚吧？”
“照ั做就是，此事，我自有打算！”
“不，他已๐经查出来了！”陆凡面色冰冷，问道：“都说说看，他都问了些什么？”
“见过千户大人！”
“大人您就别卖关子了，我们一家老小的性命全攥在大人手里了，您说该怎么回答，我们自然就怎么答！”
“有没有活路，进了诏狱再说！”
此话一出，陆凡一方แ的十几名锦衣卫，顿时勃然变色，一个个脸色煞白，这诽谤圣君的罪名若是被坐实了，进了诏狱，这辈子可就别想囫囵着出来了。
“下官北镇抚司衙门值夜总旗凌云凯，见过百户大人，大人可是明时坊的该管长官？”
不过或许因为ฦ家道中落的缘故，为ฦ了谋生，两侧的房屋应该是被租了出去，而眼前这个叫做殷澄的汉子，应该就是住在这院子某个房间中ณ的租户。
只是，穿越这种事情突然降临ภ到自己头上，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呃，这个ฐ问题，顿ู时把沈炼等人难住了。
“大人，虽然如今咱们大明百姓生活确实不如以往了，但还不至于亡国吧？”殷澄试探道。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大明国祚已经二百多年了，走到这一步，已๐经到了积重难返的程度，说句难听的，已๐经到了快要改朝换代的时候！”
说到这里，陆凡看向沈炼等人，“本官不是在跟你们开玩笑，乱世即将到来，这京城虽然繁华，但却也将我等束缚在了此地，若是不尽早脱身，以后，就只能陪着这个落寞的帝国走向死亡！”
沈炼喉咙不断耸动，这个话题实在是太沉重了，一时间，令人有些难以接受。
“大人，我看当今陛下并非昏君，而且也有中兴大明之志，大明，真的没救了吗？”
陆凡摇了摇头，“你们都是锦衣卫里的老人了，陛下乃至百姓或许不清楚东林党那ว些人都是什么德行，但你们，应该都多少有些了解吧？”
“你们觉得，依靠那ว群伪君子来治国，这大明天下，真的能够中ณ兴？”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沉默了。
都是在锦衣卫里混得，对于官场上的情形，他们可以说是门清。
魏忠贤为首的阉党虽然不是什么เ好东西，但那群自诩君子的东林党，其实更加不是什么玩意。
当年魏忠贤打压东林党时，沈炼等人也曾亲手捉拿过数名东林党人，在诏狱中，他们可是知晓了不少隐秘。
比如，他们那看似清贫的家宅中，究竟藏了多少财富。
又比如，那ว些喊着两袖清风一心为国的东林朝臣中ณ，在江南富庶之ใ地，他们的家族又究竟占据了多少万亩田à地，开办了多少的商铺
那些，都是天文数字般的财富，而这些财富，却掌握在一心只顾家族，丝毫不想为ฦ国家承担丝毫责任的东林党人手中ณ！
“或许，大人说的对！”最终，沈炼叹了口气，“大人的眼光一向准确，从来没有出过错。我们能ม力有限，也无法看的长远，但卑职愿意相信大人的判断！”
下一刻，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卑职沈炼，愿誓死追随大人！大人有什么เ决断，但讲无妨，吾等兄弟，必将赴汤蹈火，此生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