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点点头,领着袁飞飞进屋,把点心装在一个盘子里,放到袁飞飞面前。袁飞飞道:“我吃过了,你看那些啃了一半的,都是我吃的。”
袁飞飞手里的甜瓜已๐经吃完了,就剩下光秃秃的一根筷子,她把筷子扔到桌上,扭头道:“怎了?”
屈林苑轻笑一声,随文管家离开。
“告诉你什么เ?”
袁飞飞写字写得正爽,肩膀忽地被拍了一下,她胳膊一跳,好好的一笔竖硬生生地拐了个弯,撇得老远。
袁飞飞见他有动静了,连忙又凑过去。
袁飞飞往前拱了拱,道:“老爷,你懒โ床了。”
张平从病癞子那出来,按照指路,来到刘四家门口。他在门口微微看了一眼,而后迈步进入。
人影不语,在他面前直直站定。
说罢,他皱着眉头,细细想了一会。
扔了他得了。
当时他年岁还小,却清晰地记得那也是一个ฐ冬日的夜晚……灯火通明的屈家大院里,武师手持长刀,架在那ว个少年的脖子上。
现在书堂里一个人都没有,裴芸手捧着书简,坐在桌案前,他能ม感觉到身后袁飞飞的动作,他也能想到袁飞飞半睡半醒地趴在桌子上的模样。
压住他的人站在他的身后,胳ฑ膊肘死死地卡在他的喉咙处,裴芸双腿抖,手颤颤巍ณ巍地握在身前的胳ฑ膊上,一点力气都使不出。
张平点头。
没一会,门便打开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
不过没过多久,袁飞飞就懂了。
当初马半仙也有过想教她习字的打算,他曾跟袁飞飞说,虽然女子学字的不多,也没甚太大用处,不过做他们这种算命跑卦营生的人,最好还是多学点东西。
病癞子嘿嘿一笑,伸手想摸一摸她,马半仙拦住了他,他对袁飞飞道:“飞丫头,你先到一边去。”
谈话期间,他们已经到了地方。
袁飞飞嘿嘿一笑。
她进了屋,自顾自地坐在凳子上,张平看了她一眼,没有什么表示。他从床头拿来几样东西,摆在桌子上。
袁飞飞抬起脑袋,看着面前的几个ฐ人。
裴芸被她一吼,身子颤了颤,却还是忍着没说话。
袁飞飞一把抓住裴芸的脖领ๆ,将他扯到身前,上手就要打。
裴芸吓得一哆嗦,连忙拉住袁飞飞的手。
“别打别打……”
袁飞飞也不是真想揍他,看见他这软绵绵的样子,狠狠咬了下牙就把他给推开了。
推开之后她自己坐到书桌前,像什么都没生过一样,拿起豌豆糕接着吃。
裴芸:“……”
他小心翼翼地再过去,端正坐下,道:“飞飞,你别气……”
袁飞飞转眼,“你叫我什么เ?”
裴芸脸上一会红一会白,紧ู张得嘴唇都哆嗦了,但还是又叫了一遍——
“飞飞……”
袁飞飞大怒:“别这么叫!”
裴芸缩了缩脖子,逞强道:“怎么了……”
其实在裴芸心里,他是知道这样亲昵的称呼不能随便叫出口,可他又觉得,像袁飞飞这样不拘小节的人,可能不会在乎ๆ。
她本就同其他女子不一样……
袁飞飞瞪着眼睛,“让你别ี叫!”
裴芸双手在衣袖里握成了拳,给自己้鼓气。
“怎么不能叫,凡事总要有原委,你总得告诉我为ฦ何不能这样叫。”
袁飞飞不说话了,她定定地看着裴芸,裴芸低着头不敢回视。
忽然,袁飞飞笑了,她拍拍裴芸的肩膀。
裴芸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袁飞飞道:“行了,总算出息了一把,还敢顶嘴了。”
裴芸脸色大红。
袁飞飞手里捏着豌豆糕,同他道:“我现在是袁飞,是男人啊男人!你见过哪家男人被人这样叫,要是被其他人现我女扮男装ณ怎么办。”
裴芸送了口气,“就因为这个ฐ?”
袁飞飞:“啊。”
裴芸道:“不会在人前叫的,你放心好了。”
袁飞飞打了个哈欠,“我当然放心,你在人前话都不会说。”
裴芸也不驳她,坐在一旁淡淡的笑,他轻声道:“飞飞……”
袁飞飞:“干啥。”
裴芸摇摇头。
袁飞飞狐疑地盯了他半响,道了一句:“有病。”
裴芸的目光又重新回到桌面的纸张上,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最上面的那ว张纸,过了一会,他笑道:“飞飞,你的字真好看。”
袁飞飞被人夸还是很高兴的,“当然。”她拿起一张写好的纸,放到เ裴芸面前。
“来来,给你仔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