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决定用一条手臂的代价暂时禁锢住她的动作时,她却猛地大吼一声,满脸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在地上来回翻滚着,像是被一尾被网住的鱼,越是窒息,越是要挣扎;同样的,越是挣扎,也就越是痛苦的窒息。
就算事后她们再去请专业的法医来检查,也不能挑出我什么错来——毕竟,我只是一个外科医生,而我给出的检测结果也并非胡乱搪塞,只是恰好漏掉了某些细节,无伤大雅。
“你去哪儿了啊?我记得这是你的房间吧?里面有两个死人哎!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墨墨见了萧,马上咋咋呼呼地嚷了起来,里面的关切之意却不难分辨。
所以,她一定要得到蒋天——无论死活,抑或,只是他的手指。
她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眼里却闪过似笑非笑之色:“蒋天,死了。”
面对她泫然若泣的眼眸,我才恍然:一直以来,我都是那个ฐ孤独、悲观的萧明漾,哪怕生命中ณ有了安然这道光,这一点却从来都不曾改变过。
酸涩并未消减多少,却抵不过一个晚上累积起的思念,天平的两端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我的整颗心都落在了萧的那一处,再无转圜。
将自己้好好洗漱打理了一番,换了一身裙装,化了淡妆,犹豫片刻,总疑ທ心见过蒋天后身上沾染到เ了淡淡的血腥气,我又喷了点香水,这才觉得好了些。
抵着手术刀的刀柄用力推入,将整柄刀没进他的胸口,控制着血量输出——既ຂ能ม让他感受到足够的痛苦又不会让他在短时间内死去,我把他扔进空间里,命令二宝看着他。
叔叔?
我听见边上成衣摊位的大婶低低嗤了一声,暗自嘀咕:“当人家冤大头呢!”
“这次可都是质量上乘的好货,”另一个嘶哑的男声压低了嗓子说道,“二十颗初ม阶的,八颗一阶的,还有三颗二阶的呢!”
那两个ฐ壮汉立即向我们望过来,以我的目力,自然现他们明显亮的眼神——就像是见了鲜ຒ鱼的野猫一般。
“安然。”最终还是萧打破了沉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些能够和别人分享,有些却只想永远埋在心里,我尊重她的决定——又或许,只是我还没有达到让她愿意坦露内心的地步。
我轻笑一声,摆了摆手,算是回答——我们在意的从来不是彼此的性命,而是安然的反应——惹她伤心,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触碰的底线,这一点,我与她皆是心知肚明的共识。
“小吴,用你的精神力感知一下。”萧也不避讳卫初与瞿素,从空间里取出两把手枪扔给他们,自己้则提了一把冲锋枪在手里,朝墨墨扬了扬下巴,“警戒。”
其次,听卫初解释,在我们那天分开以后,他害怕自己受到感染,于是服用了我交给他的丧ç尸脑晶,虽说经受了难以想象的痛苦,但却挺了过去,最后还意外地获得了将身体的部分金属铠化的异能,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这就是我喜欢的人。
我心里一紧,马上推开车门,就看到安然几人背靠着帐篷,手持武器警惕地对着前方,而距离我们不过几百米远的地方,有一小波丧尸正朝着这里涌来,照着那度,不出一分钟就能ม到达我们身前。
孙敬成似乎ๆ很惊讶我的到来,当他看到门口几个被我撂倒的看守后,脸色一沉,却生生压住了作的怒气,挤出一个ฐ难看的微笑来,对着我假惺惺地邀请:“萧医生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萧安抚地揉了揉我的耳朵,拉着我缓缓站了起来,她摊开手,另一边却摇了摇与我交握的左手朝那几个ฐ人示意我们并没有携带武器。
“安然,我可以这么叫你么เ?”他换了一个姿势,双手交握抵着下巴,笑意满满地盯着我。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就听百里逐鹿的声音幽幽地响起,带了几分暧昧:“安然,我对你的心思,你应该明白,我们就不要再绕弯子了……”我心里冷笑,狐狸尾巴果然藏不住了,装了那么久的绅士,终于要原形毕露了么?呵,我还以为他能ม再多装一会呢。
“切!不是我看不起你,百里的能力可不是摆设,就凭你们这帮人……”女人的声音里带了明显的蔑视。
我不敢告诉吴放歌刚ธ才一瞬间胆战心惊的不安——我明白,即使告诉他也于事无补:我无法从中感受到เ一丁点儿安全感,尽管我相信他一定会尽全力保护我——因为,他不是萧。
“那里是电厂,目前是靠少部分太阳能和煤炭储备运作,有时也依靠植物系的异能者提供木材燃料é,不过都是杯水车薪,如果水库大坝还能ม运作……”说到这里,他忽觉失言,立即闭口不谈,轻咳一声又转到了别的话题上。
蠢货,再楞下去,你那同伴可就真的回不来了。
的确,我们只知道水库的大概方แ向,但是具体位置,对于失了卫星导航的我们来说,还是要通过一段时间的摸索才能找到,如果有他们带路,可以省却不少时间精力。
习惯了之后,也不会觉得太难捱。
她们也同意了我的建议,用过早饭,叫上了吴放歌,略微收拾了一下,我们便去了接待处找谭洛可。
我保持着呼吸的频率,没有动弹。
对丧尸脑晶觊觎的研究所,目的难明的军方แ,藏头藏尾的朝廷……一干牛鬼蛇神都冒出了头,线索ิ多而繁杂,我需要回去好好整理一下思绪。
他笑了笑又说:“谭洛可应该也给你们介绍过丧尸脑晶可用作替代能源……那ว么,你们是否知道,对于丧尸来说,吞吃人类的血肉,特别是拥有能力的人类,也能使之进化?”
我苦笑着收回视线,继续认真替楚陌凌和另两ä人清洗伤口。
怎么,就连乔子墨也认识他?
听到เ我的问题,萧慢条斯理地从空间里取出几把手枪,甚至还有一些手雷,表情淡定地递给我——对拥有这些武器感到理所当然。
墨墨睨了我一眼,有些生气又有些心虚的样子,最后还是在我的注视下绷不住回答道:“哎呀还不是为了你嘛!那ว几个杀千刀的家伙竟然敢在你脖子上动刀子,那就是在姑奶奶我脖ๆ子上动刀子,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当然要杀上门去讨回公道啦!”
我看了看眼前这栋挂着h字母的小楼,唇角微微上扬——就算不是也没关系,我需要的是异能者的脑晶,以及他们几人的性命,而这两者交叠与否,并无太大影响。
“是、是!教授您放心!我保证不会了!”那个男人忙不迭地应道。
那女生虽然笑容灿烂,目光却半分没有投注到我们身上,轻视的意味十分明显——我们不过是才加入的外人,甚至还没有决定好是否会在这里久待,我实在不明白这些人身上散出的莫名敌意究竟是因为什么。
毕竟,容纳活人的空间与仅作储物的空间,这之ใ间的区别可不小。
替我们做完检查,他也没有透露结果,只让我们将车子开向城的侧面。
“我、我不能跟着你们么?”小姑娘就是不经吓,才这么几句话就沉不住气了,慌乱地趴上椅背小心地问安然,泪盈于睫的可怜样子,真是无趣得紧ู。
硬碰硬的结果,可能比从丧ç尸群里突围更惨——萧也定是权衡之后,才做出了决定吧——如果只有我们四个人的话……我不愿意去假设,尽管心里闪过一瞬间的愧疚,但我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呵,多么讽刺๐的人性——凡是与我不利的,都要清除;凡是与我不同的,皆是异端;凡是与我无益的,便能舍弃——这袒露在眼前的真实远比凶残的丧ç尸更能伤得人鲜血淋漓。
“谢谢!谢谢你!”她激动地连连道谢,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随后毅然决然地起身往另一个方แ向跑去——呆在这个角落的人越多,目标就越显眼,招来丧尸的风险也就越大。
果然是他——不过这个名字会不会太贴切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