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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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他在家住了一段时间,陪着我挥霍大好青春。

“有没有空出来见见?”

“……你看这些毛囊都死掉了,头不可能再生了!”

这次出来不久,我就给你打了个电话。你去外婆家了,我从你妈那里得知了你上的学院及所学专业。你妈还问我贵姓,学什么专业的。说话和蔼关切,一听就知是个好妈妈。

在以后灰尘飞扬、油漆味刺鼻地做油漆活时的日຅子里,我几乎时时刻刻在想你:乌黑的双眸、清纯的脸蛋、还有玲珑的倩影,像浮ด出水面的气泡一样,浮现我的脑海。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想你,都会给我鼓励和安慰。在告别你最初几个ฐ年头,想你就是我的精神支柱,我的心理寄托;思念你,是我除看书๰外,最好的精神养料é。

在城里这么几天,感到自己้始终无法融入其中,游荡在城里的大街小巷,心好像悬在半空中,远远地望着城市๦,这里的繁华与喧闹与我无关,我只是在孤独地流浪。

还好表哥不行还有亲哥,我又打我哥的呼机。

在家将近两月,转眼九月便到,嚣张的炎热逐渐收敛,怡人的秋天将至,这又到返回校园的季节,我在家的日຅子却越来越难熬了。眼看别ี人又回到各自校园,开始新า的集体生活,让人倍感落寞。

“我想也没这么容易的。算了,等我这里的活做完我跟你一起去找工作,我只要有伴干什么活都可以的。”

你忽然打断ษ说:

在座的各位大多跟我差不多,多是刚毕业或未毕业的学生,拿了家里的钱出来找工作的,这钱๥一分没挣,还总往里贴,这怎么受得了。我付了这压金就身无分文,吃饭都成问题๤了。

大热天找工ื作的确有点难,太阳的威力加空调、汽车制造的热气,使整座城市像个大火炉,在外面跑了几天累得浑身疲软,只想躲在屋里看书睡觉。

“还什么东西吗?”她爸在一旁沉着脸催促道。转头又向柔惠说:

“今天特意给你带书来了,这么大热天的,怎么感谢我?”我把装袋子里的书递给她说。

跟我最亲近最要好的同学除了你,就是柔惠了。

可真写起来,还是觉得心有余力不足,满脑袋的思绪在脑袋里汹涌ไ,如百鼠交战,把自己้刺激得激动不已,却找不到准确适当的词句来表达。心乱如麻很是痛苦。

一旦找到恰当的语句,把脑子里的思绪表达出来了,顿觉充实满足,很有成就感。要不怎么说写作是苦中ณ作乐呢。

在家写作的那段日子,在给你的信中描述过。用你的话来说,我过的是“清心寡欲的田à园生活”,你还劝告“说物质也是重要的”。我这是生活所迫,就像老毛当年选择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一样,当时中国现状决定。有条件的话我倒更愿意呆在城里。

其实现在的生活条件完全可以让人安心创作了,至少吃穿无忧。只是有点厚着脸຀啃老之ใ嫌。也๣只能先啃啃老了,把书写出来再说,就当是上大学吧,反正中国人都习๤惯于啃老,有的还以啃老为荣,骄傲地喧称;“俺家有的是钱,还要我挣钱做啥!”

在家写作的日子,每天起床,就在房里跳一段自编自创的后现代舞。既锻炼身体,又自我陶醉。这也๣非常必要,担心日后年长,骨骼僵硬,外在条件都有了,而自身条件却明显不足,那我真得要买຀块豆腐撞死了。而且自己很喜欢动动手啊动动脚屁股扭扭脖子扭扭的,有音没音乐่都可以。有时晚上家里没人,背着灯,边跳边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墙上舞动……以至后来一天不炼,都觉浑身不爽关节不灵。

吃过早餐,出门散散步。踏着平坦的水泥路,一路沉思默想着,走到村外的水库边,大概有半里路。一路上有上班的、外出的、下地干活的人,就是没有我这样无຀所事事的人。

我怕村民老是见我吃饱了没事干,天天这样跑空趟来消化五谷杂粮惹他们心烦,所以喜欢走在田间小路上。那里很少碰到人,身心更自然放松。心情好时我还会高歌一曲。空气清心,带着泥土的芬芳,放眼眺望满眼翠绿,油菜小麦一天天拔节长高……开花、抽蕙……鸟儿在林间婉转鸣唱,清脆ะ空灵的叫声穿越山林,此起彼伏东呼西应。置身于如此不由心旷神怡心情舒畅。

现在的我很少回故乡,有时真想去把那ว鸟叫虫鸣声、溪水欢快奔流声录下来。这么多年,听过不少的音乐,可还是觉得自然界的音乐动听,而且百听不厌。

踩在小草相边的小路上,沉浸ฤ的回忆中,沉浸在书๰稿中,时常有灵感蹦现,为ฦ写作锦上添花,沉醉于创作的快乐่中。书๰没写完就在有意无意地构思作序、跋、后记之类的语句了。

要不是沉醉在对你的回忆里,沉醉在写完书一举成名再用稿费去学舞蹈的美梦里,我才没这么大的耐心和毅力在家闭门写作。

现在才知,人就是在这种美好幻想里吃苦耐劳渡过人生苦海ร的。凡夫俗子无຀法预知吃苦耐劳之ใ后是生活的康庄大道还是更深的苦海,寻规蹈矩地重复着西绪福斯式的工作。

在我看书写作的那些日子里,我家的小猫跟我同睡同起,天天相伴。开始它只是蹲在我脚๐边,光阴荏苒,我们关系也越来越密切,它就跳到我桌上,安静地蹲着,一身灰色的泥鳅纹,眯着眼,一蹲就是一两ä个小时,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哲学问题;有时睁着好奇的双眼,一副耳听八方แ的模样,一有猎物的动静就触电似的“唰”一下冲出去;天凉时会坐在我腿上,睡觉取暖;有时坐在书๰本上,看着我的笔尖在纸上流走,会忍不住用它的小爪,扒扒我的笔头,捞到嘴๨里啃咬。它可能在想:这小棒棒怎么เ老不停的动,让我咬几口,看它老实不老实?我上床睡觉,它也上床睡在我脚头,压着被子还真有点沉,让我想换个ฐ姿势都很费劲,我又不忍把它搅得睡不安宁,毕竟除了猫,谁会如此耐心,做我如影随形的伙伴?写作的人也大多习๤性如猫,早上起不来,晚上精神抖擞。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改改写写,十多万字的小说我从头到尾写了四遍。写第三遍时,我还特意拿到เ学校,让语文老师帮我批改了一遍,我想自己้看不见的缺点肯定比自呜得意的优点多。

语文老师的修改意见是,最好能删掉一半,浓缩成一个中ณ短篇。我当然不忍心割肉了,那可是我的心血,再说删去一半不能ม成书了。虽然到最后定稿,我自己都不满意,可我水平有限,只知道不够好,却没有修改提高的水平。

明知出版无望,我还是把它寄了出去,说不定碰上个慧眼识珠的编辑,现我的作品中ณ潜在的价值;瞎猫碰上死老鼠,碰上个有眼无珠的编辑也๣行啊。

当然这都不过是痴想白想罢了,结果当然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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