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眯起眼睛，忽然，他开口问道：“红色衣服的女孩，有什么เ味道？”
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和毫无震动的僵硬让方木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个ฐ女人已经死了。既然死了，就没必要再为她浪ฐ费过多的关注。方木站起身，环视了一下周围，开口说道：“朋友，你在哪儿？”
“哈哈哈。”周老师大笑起来，“你吃到的已经算好的了。这帮小兔崽子，等不及熟ງ就往下摘。”
这是一个ฐ占地面积约8oo平方米的院落，透过铁ກ栅栏，能看见一栋二层楼房矗立在院子中央。院子里被细心地分割成几个区域，正对着楼房的是一大片空地，摆放着两架秋千和几排水泥长凳。几个ฐ5๓、6岁的孩子在互相追逐、奔跑着。一个4o多岁的中ณ年妇女抱着一个只有几个月大的孩子，一边晒着并不存在的太阳，一边提心吊胆地看着在她脚边绕来绕去的孩子。
女子已经握着话筒在楼前摆好了姿势，嘴里叨叨咕咕地准备着台词。看见小罗还是站在原地不动，她不耐烦地挥手示意他站在自己身边。
“是啊。”
“罗家海交代了么？”
“没呢。”边平揉着脖子，“昨晚分局连夜突审他。可是这小子只承认杀人，犯罪动机什么的一概不说。不过分局把他的底细摸得差不多了，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他身上也许还有命案。”
“什么เ？”方木吃了一惊，“是不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女孩？”
边平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专注地看着方แ木：“这也是我想问你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有个穿红衣服的女孩？”
“我也是猜的。”方木顿了一下，“通过罗家海眼球的运动。”
“哦，说来听听。”
“一般情况下，如果一个人的右手为ฦ习惯手，那ว么เ当他沉思的时候，视线朝向左上方แ，是想起了经历过的事物，如果朝向右上方，是在想象未曾见过的事物。如果眼球转向左ุ下方，意味着他在想象声音，如果眼球转向右下方，意味着他在回忆某种视觉片断ษ或者其他身体的感受。”
“红色呢，怎么猜出来的？”
“通过罗家海的表情肌。通常，人们在回忆红色事物的时候，由于会唤起他的紧张情绪，从而会导致表情肌僵硬。另外，如果回忆起黄色的事物，除了表情肌僵硬，他的脸上还会出现厌恶、不安的表情。”方แ木说得有些快，略略喘了口气：“昨天，罗家海似乎陷入沉思之中。而我事先看到他把刀子拿在右手。他的视线先是朝向左ุ上方，接着眼球转动到右下方，表情肌僵硬，但是面色平和。我估计他在想一个女性，所以就冒了一个险，推断他在想一个身穿红色衣服的女孩。”
“嗯，”边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想他当时思念的的确是个女孩，不过穿的不是红衣服。”
“什么？”方木瞪大了眼睛。
“一周前，J市工业大学有三名学生失踪，分别是罗家海ร和两个分别ี叫沈湘和桑楠楠的女生。”边平顿了一下，“沈湘当时穿一套白色的连衣裙，桑楠楠穿黄色Tຄ恤衫，黑色短裤ไ。”
方木想起罗家海当日所说的话：
“…我和沈湘，不想背负这样一个罪名离开这个世界……”
他当时想的，应该是这个叫沈湘的女孩子。
白色连衣裙……红色……
方木的眉头一下子皱紧ู了，他抬起头，面对边平征询般的目光，缓缓说道：“被血染红的白色连衣裙。”
“我也是这么想的。”边平的脸色变得凝重，“这两ä个女孩，至少有一个ฐ可能已经死了。”
方木想了想，问道：“我们能做什么เ？”
“你先别ี急。”边平把桌上的液晶显示器转向方木，“看看这个。”
正在播放的是一段视频，从内容上来看是某个ฐ电视节目，方木想起曾经在现场看见一部还在转动的摄像机。
“这是现场那部ຖ摄像机录下来的？”
“是啊，”边平舒舒服服地躺在沙上，“你先看，我眯一会，昨晚熬了一夜了。”
前十几分钟的录像内容都很正常，和平常电å视里看到เ的节目并无两ä样，只是方木现罗家海的脸色始终阴沉，想来是因为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感到เ忐忑不安吧。播放到罗家海ร忽然拔刀刺向秦老师的时候，场面十分混乱，摄像机的镜头变得摇摆不定，音箱里也传来秦老师的惨呼和电视台工作人员的惊叫声。始终晃动的画ฑ面让凝神观看的方木感到头晕目眩，好在这种晃动只持续了十几秒钟，随后画ฑ面里的事物就陡然上升，然后翻转，静止不动了。
应该是摄像师逃跑前将摄像机扔在了地上，方木不得不歪着脖ๆ子看着显示器，想到เ刚才边平揉脖ๆ子的样子，不由失笑。
画面上出现了一双穿着水绿色短裤的腿，随后就是一阵尖叫，同时还隐约可辨罗家海粗重的喘息声，那双腿的主人转身跑进了正对着镜头的一扇门，哐的一声关上。罗家海的下半身出现在镜头里，他几步奔到门前，飞起一脚，木门应声而开。正对着门的是一张床，女孩正拿起几本书，边歇斯ั底里地尖叫，边向罗家海身上扔去。罗家海ร很轻易地把女孩按倒在床上，粗暴地撕扯着女孩的衣服。
女孩很快就没了力气，软弱无力的两只手轻飘飘地拍打在罗家海的身上。罗家海把女孩的T恤衫拉到胸部ຖ以上，又去撕扯女孩的短裤ไ，很快，短裤就被拉到เ了膝盖处。罗家海半跪起身子，压住女孩的双腿，开始解自己的裤带，解到一半，他的目光似乎落在了女孩尚未育的胸部上，动作停了下来。
罗家海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ม感觉到เ他全身都在颤抖，女孩拼尽最后一点力气抽出了双腿，仿佛失去知觉的罗家海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床边，又跌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垫，忽然用手揪住自己的头，号啕大哭起来。
方木眯起眼睛，盯着哭得全身颤抖的罗家海。
忽然，罗家海伸出一只脚踢向房门，房门重重地关上了。镜头里只剩下昏暗的客厅和那ว扇紧闭的门。
接下来的一小时内，画面上始终没有出现新的事物，只能隐约听见警笛声和警方的喊话，直到方แ木看见自己出现在画面里。
看完这段视频，方木向后靠在宽大的座椅上，点燃了一根烟。
显然，罗家海要强奸那个女孩，可是后来又放弃了。从他忽如其来的痛哭来看，这种放弃似乎出于一种真心的悔悟。
“我没碰她……她不会有那种味道……”
从这句话来看，罗家海的强奸行为ฦ带有明显的报复意味，而那种味道，肯定与性行为有关。
方木正在冥思苦想，桌上的电话机刺耳地响起来。他正在犹豫要不要接听的时候，边平一跃而起，疾步走到เ桌旁้接起了电å话。
“喂，是我……嗯……知道了。”
边平放下电话，转头对方木说：“分局打来的，要你过去一趟，据说罗家海指名要见你。”他顿了一下，“也许，你还能ม看见自己的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