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暖烘烘地照ั着,公鸡欢快的伸颈打鸣,鸭子嘎嘎的在积水塘中游来游去。
酒妹露出惊异的表面,“相公,你这是怎么啦,眼色怪怪的,怎么一起床就问我这样没头没脑的问题啊?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酒妹道,“你去了村里啊。”
说起来,那人称得上是邹้阳叔叔辈的人物了,村人都叫他王老头,因为贪杯的习惯,家境又穷,平时差三差ๆ五,总要到เ邹阳家蹭口酒吃,也因为边个缘故,除非他不来,来了就必要进屋的。
邹้阳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是近午时分。
虽然如此,地里的庄稼也全被大水盖地而过,冲走压倒无数。举凡地面诸物,杂草灌木均被冲洗了一通,倒伏下来。
二小子立刻跳了起来,紧张地四下乱ກ看。
这小子什么不怕,就怕鬼,所以晚上从来不出去打渔。
所幸现在是大白天,二小子一惊之后,便恢复了常态,笑着道,“原来邹叔知道我怕鬼,故意吓唬人的。大白天的,我才不怕呢。”神气的扬着头,打身边走掉了。
邹阳忽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冲动,一把冲上去将二小子又给抓了回来。
二小子楞了,”邹叔,啥事儿啊?河里水还急,下河打渔,我可不去的啊,还不如到เ那些积水塘里去捞几条。”
邹้阳正色道,“我不是问你这件事。”
二小子道,“那是哪事啊?”
邹阳道,“我问你,刚才你为什么说小憨à儿十年前就死了啊?”
二小子楞着眼道,“明明的,小憨儿本来就是十年前死的,全村的人都知道,邹้叔你不会不知道吧?”
邹阳惊疑到了极点,追问道,“那他是怎么死的?”
二小子道,“被水冲走的啊。你不记得了,十年前发了一场大水,把河下村全给俺了,河上村也有好多人被水冲走,王老头,小憨à儿,木工叔叔,打铁ກ的……还有我爹,他们都被水冲走了啊。”说到后面,二小子眼睛有点红,伤心了,看来是为ฦ十年前老丁被水冲走那ว件事。
邹阳却越听越震惊,越听越起疑,暗暗地想道,真是见鬼了,明明白白的,昨天晚上,我亲眼看见小憨à儿他们跳进水里的,怎么就变成了十年前?
他还清楚记得,昨天是剑国9๗00่0年3月15๓日,今天难道就变成了剑国9๗010่年的3月16了?遂问二小子,“你老实告诉我,今天到底是哪天?”
二小子都给问糊涂了,“就为了这事,你把我抓回来?邹叔,今天是三月十六啊。”
邹阳说,“这个我知道,我问你今天是哪年?”
二小子连这个起码的常识总算没忘,奇怪道,“剑国九千年啊。”
“剑国九千年?剑国九千年……”邹阳口中喃喃地吟着,心惊地道,“明明就是九千年,明明也是昨天发生的事,怎么就变成十年前了?”
二小子跟本没弄明白他指的什么,就问道,“邹叔,你倒是想说什么啊?”
邹阳闻言,立刻๑又把二小子揪得紧紧地了,“二小子,你没瞒着邹叔吧?”
二小子认真地道,“没啊。”
邹阳还不放心,“那里发誓。”
二小子又惊又奇,但看到邹้阳那幅认真的样子,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เ药,就指着天发誓道,“如果我二小子说了半句骗人的鬼话,天打雷劈!”完了问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邹้阳只得放了二小子,心里却始终不信,再问,“那么这些天,总发生过一些很奇怪的事情吧?”
二小子又不懂ฦ了,“你是指哪方面的?”
邹้阳道,“随便哪方面。”
二小子苦着脸想了想,“哎,怎么เ说啊,我想不起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啊。要说有,就是这场雨,下了一个月,昨天才停的,村里好多人家里都断粮了,今天一早全上外面大镇的集子上弄钱粮去了……”
他还想往下说,邹阳打断他的话,“真的下了雨,昨天才停的?”
二小子道,“是啊?”
邹阳道,“你敢肯定?”
二小子嘎ะ地笑了,“邹้叔,你可真逗,你,村里到เ处是积水塘,路边到处都冒着校寒井,这,也有假?”
邹阳听了,恍似刚从梦中回到现实,才确定似的点了头,问,“村口河沿那个ฐ小山坡昨天蹋了,你刚才去河边总是见过的吧?”
二小子奇怪道,“没啊。”
“没?”邹阳跳了起来,大叫,“不可能,昨天我亲眼看到เ山坡蹋下去的!”
邹้阳记得当时好多人都站河坡上,坡蹋下之后,人都滚入了水中ณ,他自己也掉进了洪流里,生死关头不知被一股莫名其妙的什么力量顶ะ了一下,掀出河面,落到เ村边草地上才留了一命的,亲身经历,千真万确。
哪知二小子听了他的话,立刻把眼睛瞪得滚圆,看样子比邹阳还吃惊,心里说,邹้叔真个邪门了,今天尽问这类奇怪的问题,敢是中了邪ิ了。
邹阳见对方的表情满是古怪,双眼带着戏虐和不信,想笑不笑的样子,惊疑到了极点。
他们两个ฐ,有那么一阵子,只是大眼睛瞪小眼睛地看着。
后来,邹阳也不问话了,拉着二小子往村口跑去,一边暗想道,那ว么大的河坡蹋下去,不信今天就能生出来,你二小子见鬼了不行?
一到เ河边,二小子没见鬼,他自己倒傻眼了。
昨天蹋下的坡,今天天哪,怎么回事,竟然又恢复原样了。
邹阳使劲地揉揉眼睛,仔细去看,没错,一点也没错,河坡又恢复了。
他不敢相信,又到เ上面去踩。那ว种踩在地面的感觉真真实实的,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可越是这样,邹้阳就越发惊奇得不行。
他又向河的上游望去,见上游两岸多处倒蹋,总算找回了一些例证,指着道,“二小子,你看见没有,那ว些倒蹋的河岸。”
二小子在身边答道,“看到了啊,肯定全是被洪水冲倒的。”
邹阳坚定地道,“不是被洪水冲倒的,是出现了一条怪蟒,蟒的尾巴弄倒的。”
二小子便又笑了,盯着邹阳看,好一会儿,他忽然放声在大笑起来,肚子都笑疼了,一边以手指着邹้阳,“这个……哈哈……邹้叔……哈哈……你真是编故事的高……高手啊……哈哈哈!”边说边笑,身子都笑得抖了起来。
邹阳心里直发毛,“你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
“真的,对对,就是真的!”二小子嘴上这样答,笑得越发大声了,一口气回不来,差点被呛死。
邹阳好不气恼,明明亲眼所见,竟然没人相信,无意地往下游望了一眼,蓦ย然发现河边那ว座倒了半边的小山仍在,又指着道,“你看,那里倒了半边的山,也是昨天被……”
二小子这时已极力忍了笑,抢着答道,“也是怪蟒弄倒的。”说完忍着笑,捂着肚子,转身向村里跑去,跑了一箭之ใ地,才大笑起来。
边笑边跑。越笑越大声,飞快地进了村子。
邹阳木然地站在那里,好久ื好久,心里又想道,“难道我昨天真的只是做了一个ฐ梦,河里并没有出现什么怪蟒?”
又想,“不可能ม啊,明明好多人看到的,后来我也掉进了河中ณ。”想到เ这里,心里一亮,立刻往村边跑去。
不一会儿,他就找到了昨天落身的那蓬软草边,站在旁้边仔仔细细地观看,后来,干脆爬在地面寻找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