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能没人要呢？到姐这儿来！姐现在缺一个文艺宣传队的队长，你来当。”
在张闻的学识和风度面前，马碎牛常常自惭形秽，除过觉得此人衣冠整洁、态度真诚外，最强烈的感受就是他咄咄逼人的儒雅气质。这是一种说不出看不见的压力，他压出了你深藏内心的自卑，也压垮了你坚不可摧的自信。马碎牛被这种感觉压的喘不出气，常常迫使马碎牛绕着他走。但文革开始后，以前罩在张闻头上所有的光环均不翼而飞，他不再那么出众了，唯一能让人记住他的，是那次在血统论辩论台上的理论水平。瓜分张闻那ว高不可攀形象的人不少，昔日的吴下阿蒙纷纷出落成新า的明星；其中最耀眼的就是马碎牛。
马碎牛背着手转来转去，见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没人理他，就拉上水平在校内巡视，说是检查工作。
殴打还在继续。钱校长的惨叫声渐渐变小了。马碎牛忽然认为ฦ，这大批判会也不能一味地打下去，打死了人咋办？让他不满的是，虽然殴打是到位的，但钱校长的顽固却也是毫不含糊的。他希望钱校长认罪。
柳净瓶深受台下群情激昂的强烈情绪感染。她痛恨学校领导所犯的走资本主义แ道路的严å重错误，虽然她并不觉得他们面目可憎；她理解和支持台下红卫兵的愤怒情绪，她希望这能触动三位领导的灵魂。她庆幸“工学联盟”红卫兵是第一个站出来批斗走资派的，她为这个ฐ组织能走在全校的前面而激动，她更为马碎牛是这个造反派当之无愧的领ๆ袖而无比高兴。
谢凯对着麦克风满怀喜悦的宣布：“欢迎我校‘工学联盟’红卫兵领导人就坐！”下面就疯狂鼓掌。
“毬，不想了！只要我把子弹管好，和枪分开存放，就不怕他出事！”一旦ຆ对自己操心的事作出了一个比较满意的结论，马碎牛的困意就袭了上来。身子一侧腿一绻，两臂交叉往胸前一靠，活脱脱一个胎儿形，随即鼾声就响了起来。
赵俊良说：“形势紧ู急。六中ณ两大派协调一致，对我们‘十八勇士’的口诛笔伐已经开始了。这铺天盖地的大字报只是个引子，很快就会演变成为拳脚๐相加。为今之ใ计，只有尽快竖起‘工学联盟’这面大旗、迅速扩大队伍，才不至于被人吃掉。”
“行。”赵俊良恢复了自信，他说：“为ฦ了能得到总部的支持，我们临ภ时抱佛脚๐地封了三个ฐ官。碎牛是司令，我负责宣传，净瓶负责发展人员。我认为，现在队伍扩大了，有必要通过民主ว方式确立机构设置和领导层人员了。”
“红旗”的人不以为然地看那六杆空枪。马碎牛又说：“枪是空的，不假。这会儿没装子弹，但不等于一会儿还不装子弹！不怕死就对着干！”
马碎牛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就按水平说的办！”
赵俊良也有些紧ู张，随后却说：“不碍事，认为只有钥匙才能开门的人成不了大事。”他问水平：“啥时候的事？”
赵俊良吃了一惊。这是关乎“十八勇士”红卫兵未来前途的大事，这也是一次具有极大风险的谈话。提前走漏风声，后续的行动不但很被动甚至带来的后果都是不堪设想的。
马碎牛说：“对。要一炮打响，整他个一、二百人！然后把校长撵出办公室，那儿就是我的司令部。”
“能用，但最好不用。”
马碎牛兴奋的要跳起来！
赵俊良说：“不滑稽，这很有用。尤其是把王敛翼叫老八这事，你想想，把他小名‘黑蛋’中的‘黑’字改成‘八’，该咋样叫他？”
“你再说一遍！”
“那ว你为啥还不愿意留แ下来和我们一起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