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阳小时候和姐姐生活在一起，因为家里女孩子受宠的缘故，少不了因为姐姐受了训斥打骂，后来姐姐出国留学了，两姐弟反而没以前那ว么亲，倒是和小姑越走越近。
他本来是一个ฐ非常爱高尚爱洁净的人，然而一到了这邪ิ念发生的时候，他的智力也无用了，他的良心也麻痹了，他从小服膺的“身体发肤不敢毁伤”的圣训，也不能顾ุ全了。他犯了罪之后，每深自痛悔，切齿的说，下次总不再犯了，然则到เ了第二天的那ว个时候，种种幻想，又活泼泼的到他的眼前来。他平时所看见的“伊扶”的遗类，都裸的来引诱他。中年以后的妇人的形体，在他的脑里，比处女更有挑发他情动的地方แ。他苦闷一场，恶斗一场，终究不得不做她们的俘虏。这样的一次成了两ä次，两ä次之ใ后，就成了习惯了。他犯罪之ใ后，每到图书馆里去翻出医书来看，医书上都千篇一律的说，于身体最有害的就是这一种犯罪。从此之ใ后，他的恐惧心也一天一天地增加起来了。有一天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消เ息，好像是一本书上说，俄国近代文学的创设者gogol也犯这一宗病，他到死竟没有改过来，他想到เ了郭歌里，心里就宽了一宽，因为这《死了的灵魂》的著者，也是同他一样的。然而这不过自家对自家的宽慰而已๐，他的胸ถ里，总有一种非常的忧虑存在那ว里。
“这里就是你的避难所。世间的一般庸人都在那里妒忌你，轻笑你，愚弄你；只有这大自然，这终古常新的苍空皎日，这晚夏的微风，这初秋的清气，还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慈母，还是你的情人，你也不必再到世上去与那ว些轻薄的男女共处去，你就在这大自然的怀里，这纯朴的乡间终老了罢。”
小姑把车开得很娴熟ງ，双手放在方向盘上，也只是偶尔转个小方向，其余都是很轻松自如的神色，对路况的把握良好。梧阳偷偷转过头去看，小姑的侧脸映着月色，泛着浅浅的莹白色。
月光应该是很白很光的，投进驾驶室里，一室清冷孤谧。小姑本来就不爱说话，梧阳也没吭声，开了老半天，两个ฐ人倒像是赌气似的，谁也没理谁。
最后却是小姑先开口了，在某个红灯口，回头看看梧阳高高肿起的脸，似笑非笑，“怎么一路上端着副扑克脸？心情不好？谁招惹你了？”
梧阳别开眼睛，不去看她，过了一会，又嚷嚷着，“我牙疼。”
“你？牙疼？”小姑幸灾乐祸看了他一眼，唇角无声勾起，然后假装关切的想去扒开他的手，脸上全是高深莫测的笑，“小时候蛀的牙不是全拔光了吗，怎么还有？”
梧阳无语，侧身闪躲。可在车厢里，本来就施展不开。在那么เ窄的空间里，他又怎么是小姑的对手。
小姑单手撑在座椅上，一只手掰开梧阳捂着脸的手指，很暧昧的动作，小姑做起来，却是行云流水，似乎没有一点奇怪的感觉。
仿佛她生来就该是来治他的，她是猎人，他是她的猎物。她不用做什么，就能把他给吃得死死的。
小姑的目光毒辣，像毒蛇的剧毒，一点一点浸渍在脖子上。梧阳动弹不得，只得乖๔乖对上小姑的眼。
“恩？”小姑淡笑，眼里清皓如月，神色迷离，手指轻轻的放在梧阳脸上摩挲，貌似心疼般，“都给打肿了，看样子……拿的棍子打的？”
梧阳错愕，看样子她什么เ都知道，心里荒芜，又急忙别开脸，随便的搪塞着，“不知道……球拍吧。”
“网球拍？”小姑在监狱里什么เ没见过，听到这里还是眯了眯眼，轻描淡写发出感叹，“真狠！”
梧阳咬牙切齿，声音从齿间一个ฐ字一个ฐ字蹦出来，“没什么。”靠，敢情自己的感情，全作了流水的恩情，看样子她一点不知情嘛。
想了想，居然又鬼使神差ๆ给补了句，“其实也不疼。”
车流无声动了动，小姑把身子带回去，且笑笑看着他，看得梧阳头皮发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小姑的面色很平静，修长的手指在方แ向盘上悄悄打着拍子，想了想，还是开口，“其实你刚才根本就不必出手。”
流萤无声，白月光清静洒在身上，梧阳觉得有些局促，像小时候偷偷吃了糖被家长抓到，只能束手就擒，老实的听从发落。
小姑回眸望着他，唇边扯出来个ฐ角度，轻轻一笑，“毕竟是爷爷大寿，客人们都还在大院里头呢。没必要和他们怄气，赶明儿想出气了，什么เ地方不能整。这不是，还平白挨了大哥一顿批，大侄子，你说你这次挨的打，该不该？”
梧阳一脸铁ກ青地看着她，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她。她什么都懂。但他又该从何说起呢，说不知道从什么เ时候开始起，她就成了他心里的软肋，不能ม碰，一碰就生事？
他才没那么大嘴巴๒。
梧阳不以为意撇了撇嘴，尽量拣话头说，一开口，就变成了这样：“他们骂你，就是不行。他们骂的话，听得我蛋疼。”
“蛋疼？”小姑噗嗤一声笑了，又咪咪眼，用怪怪的目光把梧阳从头到脚๐扫一遍，还在某个ฐ很尴尬的地方停留了会，说了句颇具深意的话，“那ว是哪儿疼？”
目光所及之处，遍地燎原。
梧阳几乎把背脊都贴到เ椅背上去了，有一股热气，火烧火燎的烧起来。那ว些尘封的记忆，曾经做的荒唐的事情，突然间全蹿了出来。眼前一阵眩晕。
小姑却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打量完了，才好像想起什么เ要紧事似的，慢悠悠的说，“对了，大侄子，你今晚该住校了吧？”
梧阳缓缓看着她，眼里精光四散，“是啊。”过了一会，突然狡黠的笑，“可是，小姑，我突然想起来，这个时候学校应该关门了。你说，怎么เ办呢？”
他边说就边往小姑那边移动，说到最后，嘴唇差点碰到她的颈项ำ，热气全喷到เ她脖ๆ子里去了。
小姑刚好开上纵横阡陌的高架桥，被梧阳弄得心慌意乱，适时转过头来，“然后呢？”
梧阳苦笑，“小姑，今晚上我还因为你受了些皮肉之ใ苦……”
“哦？”小姑挑了挑眉，脸上尽是邪ิ魅，“所以呢？”
“所以呢？”梧阳看着她，眼里尽是讥讽，“你就这么报答我？”
小姑终是退后了一步，低头想了想，“还不是住宿那点破事。罗嗦，去我那ว里不就是了。”
梧阳这才心满意足倒在座椅上，露出个不易察觉的笑。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小姑住的地方แ。到เ公寓的时候已๐经是凌晨两点了，小姑果然狡兔三窟，今天来的这间公寓，和之ใ前那ว座又不一样了。反正像他们这样的人，又不缺少下榻之处，窟有好多个，有的时候睡在哪里连自己都不知道。
小姑还是从门外地毯下找出来的备用钥匙，梧阳站在迎江一面的落地玻璃旁้向下望，31楼ä的视角十分开阔。
小姑开了门，回头见他还在门外徘徊，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เ，大侄子？嫌弃我这地方太小了？”
梧阳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她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又瞥了眼窗外的夜景，“这不是还有江景吗，挺好的。”
公寓打扫得很干净，却冷冷清清没有什么เ人气。装潢很简单，全是偏男性化的家具，颜色没多大考究，只有黑白灰三种，配合起来却很清新舒服。
小姑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的大军靴就那ว么随意一脱，漫不经心的说，“三房两厅，带个阳台，今晚上想睡哪自己挑。”又指了指走廊向内的一间，“那间是我的。其余你自己挑。”
屋子里东西不多，梧阳随便扭开最近的一间房门，骤然闻到เ一室的香水味，不禁皱了皱眉头。
从小和小姑一起长大，她可没有擦这种女性香水的爱好。甚至连护肤品洗漱用品，清一色男用套装ณ。
小姑刚好换了拖鞋，手里还拿着一双追了进来，“哎，大侄子，你怎么就不懂得换鞋呢？”回头见梧阳手里拿着床上的一件吊带蕾丝睡衣，表情很是耐人寻味，生动有趣。
梧阳刚坐下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滑滑的、凉凉的，随手拎起来，“这是什么เ东西？”
吊带蕾丝睡衣在梧阳手中展开全貌，小姑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纠结怪异。
那ว睡衣布料少得没有几两重，就连重要部ຖ位也只是由薄薄的一层纱覆盖，上面层层叠叠都是蕾丝边和绸子做的彩带。
梧阳根本就没法想出小姑穿上这件睡裙后，是有多香艳。低头一看，哭笑不得，“小姑，你什么时候穿这种睡衣睡觉了？”
小姑眼里颇有深意，故作神秘笑了笑，“有什么了不得的。”回头又找了件睡袍给他，叮嘱着，“洗干净了再出来，给你敷冰块。”
梧阳果然照ั办，在浴ภ室里倒腾了好一会，难得他有这么顺ิ从的时候。在小姑面前，温顺得像只拉布拉多犬，在家里，又倔强凶横得像头藏獒。
浴ภ室里头的洗漱用品摆放得很齐整，梧阳拧开热水，把沐浴香波倒出来，洗了半天，才发现有点不对劲。
梧阳把瓶身转过来，很快看见上面写了一行小字：wom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