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美国对日宣战的消息大大加强了国民党的信心,同时也让这帮顽固派打起自私的小算盘。这段时间,新า四军与国军之ใ间的摩擦大有愈演愈烈之势。自己现在要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开辟出一片天地,恐怕在遭遇鬼子阻挠之前,就会先让国民党暴跳起来。
揉了揉额头上隐隐作痛的伤口,陈大雷一屁股坐在身边的椅子上,桌上那副巨大的根据地地图,也随之映入他的眼帘。
排长仔细观察片刻๑,低声肯定道:“看清了不,骑洋马,戴钢๐盔,挎的还是德国造的毛瑟枪,这副打扮不是吴大疤拉又是谁?”
“啰嗦!捡要紧的说。”司令员插嘴催促道。
听到顺溜的要求,排长和班长先是一愣,随后齐齐露出震惊的表情。两人隔着顺溜的身体互望一眼后,班长立刻训斥道:“你个ฐ新兵蛋子什么态度?!我和排长是你领导,我俩帮你盯敌情呢!”
不过,虽然两人身上同样被枝叶伪装所覆盖,但这两人却不像顺溜那样凝定。两ä人时不时会不由自主地探起身子东张西望地观察敌情,表情也显得甚为焦虑。
听到命令,卫兵立刻押解着顺溜等三人快步走进庙内。
或许是大殿内肃穆的气氛影响了顺溜,他之前所表现出的张狂多少有所收敛,不过却仍然昂然地看着眼前那个ฐ不断用皮鞭敲打着供桌的司令陈大雷。
眼前的陈大雷,样子多少显得有点狼狈,在躲避顺溜三人的袭击时,身上沾的土屑和草末还挂在衣服上,原本招牌样的钢๐盔此刻๑却扣在桌子后面的泥菩萨头上,在正对着众人的那一面,一个枪眼赫然显露在众人眼前。
站在桌前的陈大雷,额头上一缕血迹还赫然挂在脑แ门上,看到那ว触目惊心的鲜ຒ红色,顺溜心中立刻生出一丝悔意。
爹教过他多少次了,枪就是人,人就是枪,可是就在最后开枪的那一瞬间,顺溜还是慌了,这枪是贴着钢๐盔打出去的,如果子弹哪怕再歪一点儿,那么เ此刻的司令也不会站在他面前了。
同样惊异的并不仅仅只有顺溜,对面的陈大雷看到顺溜那ว副昂悲愤的样子,多少也感到有点惊奇。
“谁开的枪?”打量了三人好一会儿后,陈大雷沉声问道。
“我!”顺溜仰起头,昂然道。
见顺ิ溜回答得如此痛快,陈大雷饶有兴致地围着他转了一圈后询问道:“伙计,你为什么杀我?我陈大雷跟你有仇吗?我是汉奸吗?!”
身后,听到陈大雷询问的排长赶紧ู替顺溜辩护:“报告司令员,顺溜不是有意开枪,是、是……是不慎走火了。”
不料é陈大雷听了这话更加生气,怪声怪调地说道:“好嘛,我陈大雷的脑瓜子竟然是被部下走火打上的,这他妈的更丢人!老话说得好哇,走火的子弹最要命。平时他什么也打不着,走火一打一个ฐ准!”
见众人不答话,陈大雷忽然转头看向如小媳妇般站在角落的三营长,怒斥道:“听见没?说来说去还是你这窝囊营长失职,你的兵战场素质差,稍有意外就惊慌失措——走火!三营长,你怎么训练他们的?你还配掌兵不?我非扒拉了你不可!”
连累到班长排长已经让顺溜心里甚感过意不去,眼见又要连累็营长,顺溜神色大惊,忍不住开口:“报告司令员,我不是走火。我埋伏在那儿就是专门打你的……哦不,专门打敌人的。”
见眼前这个倔头倔脑แ的小兵竟然惊慌起来,陈大雷满意地翘了翘嘴角,随后板起面孔质问道:“你打敌人怎么เ打我头上了?”
“我们以为你是吴大疤拉,就是汉奸吴司令啊。情报说他今天来扫荡。他是司令你也是司令,他骑东洋马你也骑东洋马……”顺溜或许也感觉到เ自己้的比喻有点不恰当,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细如蚊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