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疯了吗?”我的声音像是从喉底挤出来的一样,“李渊的母亲独孤氏,可是先皇文帝的独孤皇后的亲姐姐,你们连她的坟地都毁了,害她曝尸荒野,独孤皇后地下有知,能饶得了你们吗?”
丹ล墀之ใ下,笔挺地直立着一人,正铿锵有力、语气激昂地说着什么。他身后还垂站着一个ฐ少女,手里牵着一个ฐ小男孩。二人年纪虽轻,却都站得腰杆笔直,一样的垂着头,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规规矩矩的模样。
我猛然醒悟过来。这时并不是悲伤感怀之ใ际。李世民昨晚没有现身千里径,那ว就意味着他已๐经知道我在这里埋伏他的事,也就至少已经猜到เ我们本来打算让宋老生袭击贾胡堡,所以他才会留在那边统率右军,防守戒备。可是,他没能穿过雀鼠谷到西口去追回李建成的左ุ军,那么很可能左ุ军还对一切都毫不知情。
我淡淡的道:“下这么大的雨,路上一定很难走,花的时间比平时多,也不奇怪嘛。”
高德儒就是会做这种草菅人命的事的人。常何回家一看,只见血流遍地,家里人全都身异处,自然是痛不欲生,只想亲手杀了高德儒报仇。可人家是堂堂郡丞,饶是常何如何的身手了得,不要说杀他,就是想见他一面都很难。于是他把心一横,就加入了历山飞的匪军,只盼有一天能攻打西河,把高德儒宰了,为他全家报仇。”
二弟不回答我,却转头问那常何:“常何哥,你知道要穿过这雀鼠谷,除了你本来要带我们走的那ว条千里径外,还有什么เ路可走?”
我这时才好好地审视这短箭,现那原来是一支通体由á精钢打造得非常别致的短箭。精钢的冶炼非常困难,虽说这短箭不过一尺长,用料不多,但不可能只单独铸造这一支短箭。如此想来,此物造价之昂贵,委实惊人。
这时,忽觉雨势少了许多。我抬头一看,原来并不是雨下得轻了,而是这里林木极是茂密,把雨水挡去了好多。二弟停了下来,回头说:“大家在这里歇一会儿吧。前面还有一段路要赶,而且还更难走呢。先在这里恢复一下体力,接着就要一鼓作气的走完了。”
看着洛姐姐的瞳仁之中映射着火把的亮光,我心底一股寒意直冒上来。
我和洛姐姐面面相觑,开始猜疑ທ起有什么事情不对劲了。洛姐姐亲眼见过李世民的用兵,对他就更是万分忌惮,这时见事情的展没有依她猜想的展开,心中ณ越的惊疑不定,两手紧ู攥成拳,却仍是止不住微微抖,显露出她内心的忧惧不安。
是的。李家这两ä个ฐ儿郎毕竟年纪尚小、威望不足,在此元谋心腹全都坚决要求撤兵之际,他们也是无能为力。李渊最终还是采纳了裴寂他们的意见,下令今天之ใ内就撤军。”
什么เ事?”
“是的,我们都已经按公主ว的吩咐办了。”
探子双脚一着地,就要跪下向我磕头行礼ึ。我一摆手,道:“你已经很累了,这里也湿漉漉的,虚礼就免了吧。来,跟我到เ帐篷去。”说罢领着他走进了其中一个小帐篷。
我厉声断ษ喝道:“大胆云定兴!你是想贪没他人之ใ功吗?”
这一结果显然大出哥哥的意料之外,他愣了一下,这才清醒过来,抢到เ门边,正要追上去,我抬头厉声喝道:“哥哥!”
长孙无忌!
“那妹妹你就不勇敢了吗?那ว公主本来就是巾帼胜须ี眉的性子,又是为ฦ了她父皇而战,表现得勇敢无畏,又有什么可稀奇的?可是你呢?你从来就不曾上过战场,平日也不习武艺,为的正是二郎,在这凶险万分之地与他并肩奋战了十多天,这样的你不是更勇敢,更难得吗?二郎只是不知道你的女儿之身而已๐,如果知道了,他会对你更加肃然起敬的!”
我们迎上前去,刘弘基也飞奔下来,跑到เ能互相听见对方话音的距离处,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气喘吁吁的叫道:“明公子,明公子,不用担心了,突厥大军真的撤走了!”
我想不顾ุ一切地跟着去,窦琮却死死地拖着我,要我跟他往相反的南边走,道:“你疯了吗?去北边是九死一生。二郎就是不想你死,你这又何苦?”
“呃,听念书倒是比较容易睡着的。不如这样,你跟我说说你家小姐吧。说起来,我一直都只是问你晟公的事,你家小姐的事,我还从来没听你说过呢。”
李世民又道:“将军已๐经知道皇上被困雁门之事,却迟迟不肯兵,这一条贪生怕死、见死不救之罪,你怎么เ躲得过去?皇上如果解围,一定恼你不尽臣忠;皇上如果身死,朝廷要找替罪之ใ人,也会拿你开刀。本来公主在此养伤,你还可以拿公主作挡箭牌,说你要留在这里保护鸾驾,因此分身乏็术,无法兼顾勤王之事。可现在公主ว不辞而别,你就连这个ฐ借口都没有了。他日兵部追究起你的罪责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但如果现在你兵前往雁门,无论能ม不能吓退突厥,至少是向朝廷显示,你有尽力而为。这中间的利害关系,还望将军三思!”
这句话倒是很有效,他不再试图往房里走,却也没有就此离开,转身与我肩并肩的站在帐外。
阿明慢慢镇定下来,道:“公主ว,求求你,不要跟他说,否则……”
他的笑意变得狡黠:“就是疗伤的时候啊。我说那句‘女人的胸脯我是见得多的,不过公主的胸脯倒是第一回见着’,就是故意要气你的嘛。”
“为ฦ什么?”
我听得心下凛然,道:“你说得对。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就已๐经能ม替士兵们想到他们上有高堂、下有妻儿那么远的地方去了……”
突利一时也没有从我的举止中看出破绽,但我那瘦弱的身材毕竟无法假装ณ是一军之ใ,因此我也没有声称自己是头领。突利自然而然就问起:“那ว你们头领在哪?”说着四处张望,忽然看见远处一个ฐ草丛里若隐若现的似有两个人影交叠在一起,不觉面现疑色,一边问:“那里是什么人?”一边驱马就欲过去察看。
“那你的意思是……?”
李世民在我眼前扬着他的右手,道:“可是啊,刚才我这手给她打了好多下,就是因为ฦ这不识时务的手,非要代你之劳去给她擦脸,人家可是完全不领ๆ情哩,非逼着我来求你回去侍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