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退出游戏了。”林彦俊趁他分神的刹้那，夺过□□毫不留情地扣下扳机。
“正廷的实战水平在向导里算不得优秀，好在敏捷，精神力又强大，他可以在一瞬间爆发出普通向导五倍区域的精神网，”蔡ກ徐坤解释道，“但他的力量也有很明显的弱点，这种强度的精神暗示ิ难以长时间维持，一旦解除，他和justin就会陷入被围攻的境地。恰好黄明昊的特质是持久力强，擅长投机取巧。两ä人的能力互补，合作追求的都是一击必杀。”
“好巧，我也是个ฐ失败品。”尤长靖松开手指，冒着蒸腾雾气的滚水随着茶杯跌落的轨迹倾泻而下，浸透浅薄的布料é，暴露在外的皮肤迅速变红起泡，密密麻麻得骇人。然而，尤长靖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基本的条件反射都没有，蔡徐坤瞪大了双眼，他看着对方嘴唇开合，平淡地开口：“你现在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情感缺失者了吗？”
“排位赛能有什么事？”
“因为染了血。”硬币重新回到了林彦俊的口袋，哨兵落落大方地抿嘴一笑，声音轻快活泼，善意却未达眼底，“陈立农，是蔡徐坤的搭档。”
“是哦，非常快速的药剂。也是一把双刃剑。短时间内它会达到躲避死神的效果，但长期使用相当于把死神接到เ面前，”布满人造星辰的夜空下，陈立农背光的模样看不清楚，只有盯着范丞丞的那双眼睛明亮得惊人，盘旋其中ณ的情愫翻涌沸腾，似有火苗在烧。范丞丞被烧得疼了，于是避开视线。陈立农摩挲着他的耳垂，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他的鼻尖，“修复液ຂ比海水还要冰冷，它会渗透进肌肤的每一个毛孔，将你全身的细胞都冻起来，你会渐渐失去自我操控的能力，像是脱离身体的灵魂，外界ศ发生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你爱的人笑了，你不能ม给他亲吻；哭了，你不能给他怀抱；受伤了，你甚至不能为他挡刀。那是一种如坠地狱的感觉。生不如死。时间一久，也就真的死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永远不需要去了解它。”
范丞丞搜肠刮肚也没想起来什么时候得罪了对方แ，倒是顶着这种视线于哨兵五感来说太过折磨，他瞬间清醒不少，无意识地滑动钢๐笔，刺啦一声拦腰斩ล断纸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本我’两ä字。他皱眉瞥了一眼身侧的蔡徐坤，后者正歪着脑แ袋颇็有情趣地报以凝视。
腕表第三次发出滴滴的催促声，蔡徐坤单手拨开卡扣，冷淡瞥过表面上显示的呼叫者名字，把价值不菲的装置随手向后一丢，腕表骨碌碌地掉进后座的夹缝里。他抬手运动了下脖子，反而饶有兴趣地观察起正对着车窗挤眉弄眼、龇牙咧嘴的陌生哨兵。这是个十七八岁上下的男ç孩，皮肤白得出奇，一头松软浓密的棕发下是细长清冷的眉眼，不笑时该是不可一世的高傲模样，此刻๑却弯了眼睛，鲜活的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蔡徐坤觉得实验应该立刻๑终止，陈立农不这么เ想，他说要带你一起离开大厂。离开大厂只有两ä种办法，一个ฐ是分化成哨兵被塔里带走，还有一个是自己想办法逃出去。后面那个ฐ可能微乎其微。”没有回应范丞丞疑问的打算，小男孩喋喋不休地继续说下去，“陈立农说要等你到十一岁生日，他听到叔叔们说你初测时的分化年龄是十一岁。”
陈立农已๐经获得了前往一塔的通行证。他比一般的哨兵觉醒得更早，据那群冷冰冰的白大褂所说，他的精神体是一条漂亮的罗威纳幼犬。陈立农说它总喜欢绕着范丞丞打转，眼珠子滴溜溜乱转，鼻子有点湿湿的，随着呼吸一耸一耸。范丞丞乐่得听他描述那只隐形的小狗，也渴望在分化的第一刻就见见这个粘人的小伙伴。
袭击比‘陈立农’预想要来得更快些，话音刚落，密密麻麻的子弹将躲藏的石柱射了个对穿，他捂住手上的左臂，就着飞扬的尘土在地上滚了几圈，将身影藏匿在林立的建筑物群中。有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肩膀过去，留แ下火辣辣的痛感。‘陈立农’闷哼了一声，从石墙的窗口跃出，把手中的□□用力插进石块间隙，借力爬上椭圆形状的屋顶。子弹变得更密集了，在持续躲过三波射击后，他被凸起的尖石绊了一跤，在下方แ两人幸灾乐祸ຖ的笑声滚落下来。
王琳凯在撒谎。他几乎可以确定地下结论。
“陈立农！你身上的味道难闻死了。”范丞丞清脆又带着点撒娇็的抱怨从门板的那边传过来，“你再不进来，油条都要凉了！”
导师心里暗自计算了陈立农出发参加任务的时间，一个多月了，这有点不可思议。还在塔里学习的哨兵，就算再优秀，上头也不会让他们执行任务如此之ใ久。更何况和他搭档的向导早在七天前就回来了。
“你使用的信息素就包含了多种神经递质，主要以肾上腺素为ฦ主ว。”林彦俊挑了他对面的位置坐下，男ç人的右臂包裹着厚厚的绷带。蔡徐坤抬眼一笑，眉梢都是藏不住的得意。伤患干巴๒巴地笑了一声，用完好的左手不耐地敲了敲桌面。
“你喜欢他。”
蔡徐坤挑眉一笑。
林彦俊靠在椅背上，没好气地打趣：“喂喂喂，反应也太平淡了吧，没有反驳的打算吗？”
“既是事实，又有什么好反驳的。人类的大脑真是个ฐ有趣的东西，所有的喜怒哀乐竟然都被小小的信息素า玩弄于鼓掌之中。”蔡ກ徐坤翻了一页ษ纸张，似是自言自语，“范丞丞是个很难懂的人，几乎可以说是信息素的忠实信徒，情感波动频๗率之大是我见所未见的，不可否认，他的多变和难以捉摸深深吸引了我，如果没有那么容易动情的特质，我都没把握他对我的感觉，可我又希望他是冷情的，可以臣服于，放下该死的忠贞，像献祭的处女那ว样对我张开双腿。”
“哇哦，真的——呃——我没想到你会那么เ直白。”
“我只是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你来找我不只是为ฦ怼我而已吧，我猜是想打听0919๗的事情？不，我不是0919，但确实是改造士兵。彦俊，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代码意味着什么。有些答案你不能从我这里得到，我答应过尤长靖，除非他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但是他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在找他，感到非常欣慰。”
“你何必安抚我，”林彦俊摘下眼镜放在桌子中央，摸出方巾仔细擦了擦镜片的污垢，莹绿色的线路图隐隐浮现出来，蔡徐坤飞快扫了眼，看着前者重新า戴上眼镜，换上无奈的苦笑，“他早就没有感情这东西了。”
林彦俊站起身，将四张黑底红色的邀请函递至蔡徐坤眼前：“三天后，元老会和军方แ都会派人过来谈判，我觉得你会乐意看看那帮人虚伪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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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丞丞选择的房间有着和他本身性格一样明艳，橘黄色的木质门，浅蓝色的窗帘和嫩绿色的墙纸，交织的丰ถ富色彩充满了童趣，如果另两位客人也愿意承认的话，这绝对是个儿童房，还是十一二岁小孩会喜欢的那ว种儿童房。哨兵脱了上衣，小心地给自己้换绷带，他的手法粗糙又不熟练，拉扯间还会黏着皮肉外翻。
朱正廷对着他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皱起了眉头，但后者再次拒绝了他的帮助，还隐约透出生人勿近的气场。意识到เ气氛的凝滞，黄明昊迅速拉着朱正廷极其不客气地占据了隔壁的床铺唠嗑，随着俄罗斯方块游戏中ณ止的提示音响起，他把游戏柄随手一丢，换上严谨认真的状态，斟酌着打开话题：“你知道那具尸体可能是另一个克隆体。既然实验室有过一个ฐ复制品，保不齐地堡能造出另一个ฐ。”
“我知道。”
“你的情绪太平静了，和那天低声哭泣的简直判若两人，”朱正廷收拢精神触手，眯起眼睛审视范丞丞云淡风轻的模样，“更像是放下了包袱，微妙，你不排斥我们却排斥ม特定的那人。”
范丞丞浑身一僵，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