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去玩?”邵湘宇侧了他一眼,转身回自己้桌上收拾东西。崇秋一走,这两ä人就又双双赖在他的办公室里,邵湘宇很无奈。
“你的办公室也是二十八楼ä,”崇秋开心道。
现在邵湘宇忽然惜字如金了,崇秋才开始怀念他的声音。那种温柔的,絮絮低语一般的磁性嗓音,让人听着就耳朵舒服,浑身舒畅……
邵湘宇强硬道:“钱公司先给你垫着,你没有手机怎么เ工作?有个事联系也方แ便些!”崇秋原本还想拿这一个ฐ月的外快工资给母亲买治疗颈椎病的按摩器,这要手机一买,赚的钱就全都还回去啦!
邵湘宇及时拉住他的手,以防他再翻一个掉下床去。
邵湘宇夹了一只大闸蟹给他,体贴地问:“还喜欢么?”
一边骂着霍春山,邵湘宇还不忘工作,神速整理完文件丢在对方面前:“这几个人召集起来做度假村的设计,周六去k市前需要拿出两个方案,秦海你之ใ后协助我做汇报书。”到时候完成的工ื作就丢â在脑后,好好享受五星级的服务待遇,心安理得。
邵湘宇带他到广场车库:“你不是说没车了么?”
崇秋为难了,去了他也没什么话好跟他们聊啊,而且同学会一般都会玩什么?唱ktv吗?还是要去吃饭啊?不都要花钱吗?这样还不如自己买点吃的回家吃呢……
夏瞳说:“连家庭地址都是空白的。”
“s城,昨天刚到,你呢?这几年如何?”邵湘宇的手指拨弄着银质拌酒棒。
他们不骄不躁,不随波逐流,不矫揉造作,不虚与委蛇。
邵湘宇把他的脑袋按过来,两人额头相抵:“你现在是不是特别难受,觉得我很坏?”
对方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邵湘宇柔声问:“跟我在一起,你很委屈吗?”
被逼问的男ç人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像两ä把小扇子,又像是两只黑色的蝴蝶,微微扇动着翅膀。邵ๅ湘宇却看不到他的眼睛。
过了很久ื,久ื到邵ๅ湘宇几乎以为ฦ他要睡着了,才听到一句比之前声音更加微弱的回答:“我不要。”
世界之大,人性的丑陋与阴暗随处可见,往往一个人的贪心与物质欲望能ม成为别人掌控他们的最大弱点。
按理说,像崇秋这样没钱没势没人际关系的底层老百姓,在s城如果有人愿意给他买一栋房子,那ว真是走了三世的好运了。
崇秋已经二十八岁,他也曾有过买房梦、买车梦、结婚梦,但皆由á于现实的残酷被生生掐断ษ……对于这种诱惑,他不应该拒绝。可是,他骨子里有一点小清高,这性格跟他长年的独处也有关系,虽然有点傻气,却很稀缺。
在他的观念里,人与人之ใ间都是平等的,尤其是男人跟男ç人之间。
你钱比我多没关系,我不跟你比钱;你朋友多也没关系,我也不跟你比朋友。我们要比的是人性,当你放下那些架子再来跟我交朋友,那才是平等的关系,我们能互相发现双方的美好,会有相似的生活和共同话题,我愿意对你敞开心扉,也乐่于听你倾诉你的悲喜,如此简单……
这种,矛盾的自卑,与清高。
在这之前,崇秋一直以为,他和邵ๅ湘宇的关系是平衡的。
而此时天秤有点倾斜。崇秋对邵湘宇的提议一点没有心动,相反还有一些生气,这种生气又在瞬间演变成悲哀。
邵ๅ湘宇说,这样你就不会觉得我在欺负你了。这句话伤害了崇秋的自尊心。
邵ๅ湘宇打算用房子来交换自己的身体,虽然这样理解有点矫情,但现实确实荒唐如此。
好像有了房子,自己就不会觉得邵湘宇在欺负他一样。
真是可悲,什么เ都没有。没有存款,没有归处,十几年来唯一交心的朋友还在自己้无条件的信任下,把自己้上了……
崇秋不委屈了,他是真的难受。
“怎么了又?”眼看着怀里的男人颤了两下睫毛,又掉下泪水来,邵湘宇有点心疼。他清楚崇秋不是个欲拒还迎的人,他说不要那就是真的不要,不会跟你故意客气或开玩笑。
“你别ี哭了啊,你是水做的么,怎么比女人还能ม哭。”邵湘宇勾着崇秋的秀气的鼻子,轻松地调侃,企图逗笑他。可崇秋听了这句话,眼泪像是被忽然关紧闸子的水笼头,硬生生止住了。
他脸色有些苍白,用力把邵ๅ湘宇推开了些,翻过身,因为心力憔悴很快沉睡过去。邵湘宇也没有坚持,只当他是闹别扭。他把下巴扣在崇秋的薄肩上,叹了口气。
周一邵ๅ湘宇给崇秋的学校打了电话,在得知教师没有特殊病假条不能请假超过两ä天后,邵ๅ湘宇又软硬兼施地磨到三天,导致的结果是崇秋这一季的奖金被扣,而且之后还需给代课老师补回拖欠的课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