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怎么证明你是我哥?”我问。
等到天要变黑了,你就察觉到纸头反射的光愈来愈弱,你的瞳孔配合着一圈圈放大、想抓更多的光进来,但没有用,光被抽走了,纸头上的字像在涨操中的小岛,一个一个被水漫过去。
他开始教我跳探戈。舞步怪异、自恋、不快乐、杀气腾腾。
他的发尖还滴着水珠,有点细长的眼睛,认真地看着我。
“我以为是大自然里长出来,卖花的人是自己跑去找花,把花摘来卖的。”我说。
我坐上他摩托车的后座,他猛加速,冲出去。
我被水流慢慢移着,我享受着死掉了的宁静,有一下子我动了念头,想要想想一下自己是怎么เ死的,可是这念头立刻消失——“反正已经死了,怎么死的有什么关系呢。”我喜欢这种死掉的宁静,我不要再乱想事情、破坏这个宁静。
“你到底问了几个ฐ?”有人问。
“你爸的中文,跟你一样烂吧?”
我走到เ树旁边的路灯底下,靠着灯杆,我拿出书,开始用路灯的灯光看书。我偶尔看他一眼,其它时间就假装在看书,可是,当我发现他始终毫不掩饰的直直盯着我看的时候,我也就渐渐肆无忌惮的回看他。
“我跟他们说,我的内裤都是牛仔布做的,牛仔裤ไ就是我的内裤ไ。”十七号男生说。
“妈的,我爸最蠢了,一定要我念这家有钱人小孩念的学校,神经病,搞得乱七八糟!”
两个全副武装、盔甲灿烂的将军,就这样站在后台,笑嘻嘻的对望着
“白痴。”他说完,走开,回去练他的梦游拳去了。
“土呀。”他说。
相信对待人生应如同对待冰箱——
“这是一朵昙花。”他说。
我又睡着了,来不及跟这朵马上要消失的白花说再见。
“等睡醒的时候,只有我们两ä个知道它曾经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