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再……”我一句话没说完,荆佩已经抢先出去了,很快就拿回来两只箧篓。
“我不能让你孤零零的一个人过年啊!”他蹲下身来,嘴里说的话自然无伪。
我顿时哑然,宗法制下祭祖过年是家族中承认族中ณ弟子身份地位的盛典,非有大事,不得缺席。高蔓跑来南滇是贪玩,当父亲的本该在过年的时候将他召回去。
齐略以天子之尊,堂堂之道治国,严谨之道治家,挟势而无为,乃ี是“阳谋”。而这里,无论是治国还是治家,都只见“阴谋”。
一惊之下,我手里的马缰微松,胯ç下的马冲出,竟像那头伤象迎了过去。我虽没驯养过大象,但负伤的孤象会攻击人的常识却是有的,心中大骇。那象受惊,果然一鼻子向我这边卷了过来,我赶紧伏身马背闪了开去。
“杀!”
荆佩讪讪一笑,不再说话了。我抚着给白象王后整理出来的医案,正迟疑不定,室外突然有人唤我:“云郎中ณ,外堂来了客,周节使请您过去一趟。”
滇国的王庭里,瘫痪的王太后;强势的滇王妃;病怏怏的妻管严å滇王;先天残疾的王太子;野心勃勃的四王子——仿佛已经开幕的戏剧,人物已经出现,只不知情节当如何发展,刀那ว明想让我替他走到哪一步。
“很有用,可惜他对我怀有戒意,不肯将其所知尽数教与我。而且我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学习。”
刀那ว明点头,面有忧色的道:“我是提醒你,使队的首领现在很危险,你这千里而来给王太后治病的郎中ณ也很危险。”
我想说什么,可喉头热辣辣的,一张嘴,便有股腥甜之ใ气顺ิ着呼吸的失调冲了上来。
一念至此,我差点把自己恼死,微怒道:“四王子,我不骗你,你却在骗我。”
这两人都倒在地上,彼此都是未及起身便出手攻敌,想将对方แ制ๆ住。
这少女的话却也有趣,我明知她是敌人的可能ม性比是朋友要高,但却对她提不起敌意来,只觉得她十分天真可爱,让人忍不住便要心生喜欢。听她的话说得直爽,便也爽快的应了,夸了她几句,笑问:“你的汉话说得真好,怎么เ学的?”
难怪我一见到她,便觉得心中不悦,本来不算暴躁的脾ຆ气对她却不肯相让半分。原来在我也不曾察觉的时刻里,我就已๐经将那日由她而引起的事,视为ฦ了感情上的一种耻辱。
反正羌良人这种来势,与我是敌非友,我也懒โ得管她的手下说什么。只傍了大树好乘凉,跟着张典他们一起走。
“啊?没事。”
“嗯,五月的时候北军汰换老弱,我想去北疆ຆ从军。我若从军,往后你来太医署轮值,就没人接送,可怎么办才好?”
“京师里土匪强盗是没有的,可也怕别有居心的人或者市井无赖不知好歹,胡闹生事。”
原来,老师替我择婿,竟是定的这样的标准!我顿时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