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东桥的尸体看起来像冰雕,因为天气寒冷,并没有出现大面积的尸斑。身体被冻成青白色,保持着手脚相连头埋在胯ç间的姿势。屁股边缘有一滩黑色凝固的血,那ว是从心脏ู滴下来的。
“确实够特别。”徐海城说,“有一点你没说错,他耳朵、鼻孔、肛门里确实是塞了黑豆。我们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现在终于懂ฦ了,还得谢谢你。”
徐海城看了一眼手中照片,说:“这姿势是有些古怪,可是你也没必要惊讶成这样子吧。”
“我想,也许当时他想抓一样东西,正好抓到我的名片了吧。”方离淡淡地补上一句,不过细想钟็东桥屋里乱ກ七八糟的光景,这种可能性小之ใ又小。“对了,他家人呢?”
天气寒冷,街上的行人稀少,俱都匆匆忙忙的,带着一脸的寒意。不知为何,方离又想到了钟็东桥的那张傩面具,那双眼睛。事实上她昨晚做梦时,就梦到เ这张双眼睛,忽然地睁开将她吓醒。
“摸你妈个ฐ头,滚,滚出去。”他拎住方离的衣领,往门口方แ向推。未曾见过如此无理的人,方离心头火起,挣脱钟็东桥的手,说:“钟先生,我自己้会走,不劳你了。”
“钟老师……”
“我是南绍民间文化基金会的方离,南浦大学的梁平教授介绍我来找你的,有些事想请你帮忙。”
梁平呵呵一笑,说:“方离,你变得越来越会说话了。”
“那里,是事实。”方แ离顿了顿,又说:“教授,你听说了钟็老师的事吗?”
梁平叹了口气,说:“何止听说,警察来找过我了,问了我一些陈年旧fqxs事,还问是不是我告诉你钟็东桥的住址。没料到他就这么走了呀,算起来,比我还年轻十岁,结果就这么เ走了。当年他在学校里,跟我关系不错,我们两个ฐ很聊得来。”
方离犹疑了一会儿,问:“教授,他怎么是强奸犯?”
“这事我也不清楚。几年前他带毕业班,准备去瀞云山区做个毕业考察,结果出发之前被一个ฐ女生告了强奸。他年轻,为ฦ人风趣,又是单身,平时就有些女生迷他。那时候我劝过他避避嫌,免得将来惹上麻烦,他不听我的。后来他被抓起来,我还代表学校去看过他,问他是怎么回事,他一口咬定是自己受了诬陷,但警察说证据确凿,目击证人都是他的邻๑居。后来定了罪,他就坐了五年牢,才放出来大半年,结果就这么เ走了。”梁平摇头嗟叹,甚为惋惜的样子。“对了,方แ离,他有没有告诉你有关曼西族事呢?”
方离摇摇头,说:“他不肯说,还说那文章是他编的。”
“嗯,我就知道你白费功夫。以前我问过他,他也是不肯说。”
方离无奈地叹口气,忽然想起一事,从包里掏出手机,说:“教授,你帮我看看,这傩面具雕刻的是什么神呀?”
梁平接过手机,戴上眼镜,对着光照了照ั,好一会儿才啧啧地说:“这个面具雕的可真好呀,乍ๅ看就像真人上了油彩。啧啧,方แ离你从哪里弄来的?”
“是在钟东桥家里拍的。”
“哦?从来没听他提过呀。”梁平诧异地瞥了她一眼,又低头看着照片。“我接触傩面具差ๆ不多十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เ如此精致的面具。唔,面具上的神嘛,额颊๐饱满,眉目祥和,看来应该是正神,但是这种头发一般又出现在妖魔里的,还真看不出来这是什么神。”
“教授你以前也没有见过吗?”方离不甘心地问多一句。梁平摇摇头,两眼依然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具,说:“这神有些奇特之处,方离,我看得查查资料,你把照片发到我手机里吧。”梁平把手机还给方แ离,方แ离接过,应了声“是。”
梁平摘下眼镜,看了一眼腕表,说:“方离,等下我还有点事,改天我查到资料é再打电话告诉你吧。”
“多谢教授。”方离笑意盈盈地说。
“好,那就这样吧。”两人先后走出教室,在门口互道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