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救了白凉秋吗?
“舅舅,你回来了。来,喝杯茶。”白凉秋开心的对刚从外面回来的舅舅说。“你怎么了,舅舅?”
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女人走进这间囚室。她年纪已๐经不小了,可风韵犹存,也算得上美丽,只是眼角些许的皱纹也掩饰不住岁月的痕迹。她嘴角带有笑容,但是却很难让人捉摸她的情绪。
“我还是陪你待一会吧!”慕容婉儿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今晚的月色多好啊!你看那边最亮的一颗星,多美啊!”
“不……”段雨浓骇然,“大哥!救救映雪!”无奈之下,他只得求助于段风神,不是为ฦ他,而是为了展映雪。
看到เ展映雪一脸狐疑地看着他,段雨浓把藏在身后的东西献宝似的拿到心上人面前,“看!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王羲之ใ的书法真迹!”
这一切,杂乱无章,他根本就理不出个头绪来。
天元山庄坐落在一处僻静的高地,三面都是人迹稀少的密林。多年以来,由于刻意的回避,天元山庄与武林人士的往来日渐稀少,已经没有了二十多年前的繁盛。但毕竟是武林大家,即便不同往日,仍然有着不同世人的风貌。
“你……”司徒柳的脸涨得通红,反驳道,“我没有说错啊,就像彩云山庄的路老前辈,他竟然救了曾经一直设计要害死他的绿林大盗汪世名,他那ว胸ถ襟……”
而林老爷子与世无争,不再过问任何江湖之ใ事,过起了含饴弄孙的生活。
无疑,德叔就是最疼爱他的人,即便是对他冷淡的德婶,也偶尔有过令他温暖的举动。所以,他把德叔、德婶当作是最亲近的人。
此时,在城外的一间废弃的破庙里,白凉秋亦思绪万千,无法入眠,师父、德叔、德婶,这几个在他生命中曾经有些位置的人物一个个划ฐ过他的脑海。
三天前,晌午时分,来了一个干瘦老头及一个身着白衣的冷面公子,不由á分说,扔下了二十两ä银子,包下了整间客栈。
“我能有什么办法?”路乘๖风苦笑,“看来他是来者不善了!”
对于酒楼ä中这突来的变故,白衣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仍然吃着面前的食物,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
或许是太激动了吧?
“柳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突然,白凉秋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一把匕深深地插入了他的胸膛,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柳儿,是柳儿,是柳儿趁他不备把匕刺向了他。
柳儿在刺๐入匕的刹那挣脱了白凉秋的怀抱,而此时,花丛周围出现了一群人,看来他们已经在此埋伏很久了。他们握紧ู手上的剑,一步一步向前逼近。
“怎么是你?为什么?”白凉秋似乎ๆ没看见那群人,目光只盯着一脸无辜的柳儿。胸前的伤口在滴血,可他似乎ๆ没有察觉,此时心中ณ的疼痛远比伤口疼得多。
他曾经想过自己的很多种死法,但唯独没有过这一种。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เ样的心情来对待,对待这残忍的一刻。
风就像是一条受人控制的绸带,在这悲凉的时刻放出,白凉秋凌乱的长衫在风中ณ化成一道悲哀的白影,在百花盛开的幽谷里做着无奈的挣扎。
“我不是司徒柳,我是司徒杨,司徒柳的孪生姐姐。”看着白凉秋痛苦绝望的眼神,司徒杨有些不忍,“你就死了这份心吧!我妹妹是不会来的,她才不要见你这个大魔头。”
“不是柳儿!不是柳儿!”白凉秋喃喃自语,“我那么爱她,她那么爱我,她没有背叛我!”
白凉秋笑了,风中他的面容是如此的幸福。
突然,他冲上前去抓住司徒杨,“告诉我她在哪里?我要去找她!”虽然他受了伤,但是司徒杨根本无法避开,“你放手!你这个大魔头!我妹妹再也不会见你了!”司徒杨拼命挣扎,“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让你见到我妹妹。你杀了我吧!”
“为什么?为ฦ什么?”白凉秋大吼,但是却放开了司徒杨,司徒杨一脱身,情急之下回身就往回刺了一剑,剑光闪动,刺入了白凉秋的胸膛,ไ血顺着剑身流下。
白凉秋为ฦ什么เ没有躲?难道是他躲不开?还是他根本就不愿意躲?他看着自己้的血染红了自己的白衣,嘴角竟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司徒杨拿着剑的手在颤抖,她分明看到了一双清澈的眼睛,从来没有人给过她如此的震撼。她松开手,眼睁睁的看着白凉秋从她面前倒下。
“看来,白凉秋必死无疑了。杨儿,这回真是多亏你了。”张师兄走上前来,“我们回去告诉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高兴的。”
“是吗?”司徒杨不知怎的,心中竟有一丝悲哀。
“对呀!不过,他死了我也得多砍他两刀,才能一解心头之ใ恨。”张师兄曾败在白凉秋手下,他一直耿耿于怀。说着举刀就砍向白凉秋。
“你……”司徒杨赶忙出手阻拦,可还没等到เ她出手。
“当”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块石子,正好打在张师兄的刀上,张师兄的刀一下子掉在地上。
“你们还自称是名门正派,竟作出如此无耻之事。”几个ฐ黑衣蒙面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个ฐ黑衣人揽起地上的白凉秋,转身就离去了。
“哪里去?”众人马上拾起家伙追赶,与其他几个黑衣人战在一起。这些人哪里是黑衣人的对手,幸好黑衣人并不真的要他们的性命,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不要追了!”司徒杨喝住还要追赶的众人,不知怎的,她却希望黑衣人能够带走他,好好安葬他,“回去吧!”
白凉秋受了那么重的伤,是不会再活了吧?
司徒杨怅然的走了。
夜里,雨下的很大,冲刷了一切心碎的痕迹。一地落花,像是对这悲剧无言的控诉。
第二天雨后,有两个身影在百花山谷徘徊。“白大哥,你在哪里啊?”雨后的凉意,无法降低他们心中的悲痛。
冷子言、还有司徒柳,他们在花丛中久ื久凝立。
为什么?这一切要生?
慕容柳的痛刻骨铭心,都是她,导致了这一悲剧的生。
如果不是她?爹又怎么เ会知道中秋之约?也就不会想出这样一个ฐ加害白凉秋的方แ法?
可是现在说什么เ已经晚了。
人,什么时候才能做到无悔呢?
白凉秋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他恨不得立刻死去,他从没有像这一刻๑这样绝望。
因为他没有死,而且很清醒。
更令他痛心的是,他已经找回了那一段丢失的记忆。他记起了自己如何像杀人狂魔一样,一剑一剑刺๐死那些无辜的人。
这些血腥的画面在他的脑แ海里一遍遍地重复。
“真的是我?原来真的是我!”白凉秋的手紧ู紧ู抱住头,“为什么我会去杀人?为ฦ什么我竟成为那样的人?”
然而,所有的一切已无法挽回。
对自己的绝对信任,对路叔叔的承诺,他忽然觉得有些可笑,我有什么资格去信任自己,轻易给别人承诺。
他唯一的欣慰就是柳儿,她没有背叛他,她还是爱他的。
这是一间茅草屋,不大,却很整洁。
一个美丽ษ的少女正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他,她很美丽,只是见到เ白凉秋疯狂的举动,有些惊慌。
“爷爷,爷爷,你快来!”她冲着外面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