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布满灰尘。我想我也布满了灰尘,从外表到内心。李媛是第一个知道我内心感受的人。她努力地劝我看开些,俨如她是个大人,我是个孩子。而之前,这些话,都是我用来劝她的。
两个我深深爱着的人就这样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我不相信这一切,甚至不相信自己้的存在。这一个月里,我没有工作。何婉清走后一个ฐ星期,我就辞去了工ื作。没有何婉清,工ื作对我没有意义แ。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不要惊讶,不要惊慌。你已经是大人了,应该有能力承受这个ฐ结局。我知道,不管对你还是对我,出现这样的结局都是深深地灾难。可是,我重复一次,你已经是大人了,不要惊讶,不要惊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婉清,你在做什么?”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
好像是无功而返,对父亲和母亲此行来说。虽然母亲力劝我回去,但是最终什么结果也没有。她离开时,也只是希望我能听她的劝告,仅仅是希望。因为她知道,虽然我对她的意见没有丝毫的反抗,但是我不会听她的。
母亲在一旁始终想插话,可是她也不知道该对我说什么เ。我想我一定使母亲也难受了。
我心里想:也许我不应该告诉父亲何婉清大我十岁,说大五岁也能说得过去。但是对于父亲,我还是不希望欺骗她。何况我比何婉清整整小十四岁。
大姐说:“听我的话,回来工ื作。”
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昏睡了过去。我记得临睡前,何婉清的呼吸渐趋平缓,我脑子里想着的是:有些问题其实是有答案的,而且答案很简单,只是我不愿意承认答案是那ว样。
“为ฦ什么เ?”我急切的问,同时酒劲上来,脑แ子胀得厉害。
半夜,何婉清从梦里惊醒,然后偷偷热泪盈眶。我发现,问她为什么,她哽咽着不说话。我只能紧紧抱住她,在她颤抖的身体上,我突然明白一切是怎么回事。我不能离开她。
我在出版社的工作是校对。社ุ里每天都能收到许多稿件,有电子稿的,也有直接把一包厚厚的书稿邮寄过来的。每份稿件都能看出作者的用心良苦和满腹期望。只是很多时候,这些用心良苦和满腹期望都要落空。社里更多的是直接采用那些有名望作者的约稿。
“我们差距太大了,我真的会害了你。”她说。
我说:“像我妈也不错,至少我妈是个ฐ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姑娘,你很接近她了。”
李准说:“喜欢少妇一点我能ม理解,但是你也用不着跑到黄山去跳崖啊!”
姑娘思索ิ了一会,说:“好,请我吃牛排。”
我说:“你讲得很对。”
他主动跟我交流,我随便跟他聊了几句。但是,他却一发不可收拾。他跟我讲了许多关于他的事,而且声音跟大声,大得当旁人不存在。初次见面,我对这个ฐ男人能如此信任我而感到高兴,但是他的罗嗦和大声又使我觉得厌烦。
我说:“你什么เ时候有酒窝啦,怎么我以前都没看见。”
李媛立刻挥拳打我。这样的情形和我第一次在医院里见到她哭哭啼啼的样子截然不同。看着李媛灿烂的笑容,偶尔我会想起她的父亲。那ว个ฐ脸上布满笑容的中年男人——我几乎已经忘了他的存在。
我全神贯注地听他说话,心潮澎湃,脑แ子里却一片空白。我拿起酒杯也一口喝了下去,然后又倒了一杯,将酒吞下。
我曾问她:“你声音怎么เ这么小孩啊?”
“不会吧,**โ她娘这样对你?”李准不相信的问。
其间,不少商贩吆喝我,我转头看看他们又看看他们面前的商品,然后走了。其中一个ฐ商贩面对我漠然离去的背影,愤愤地抛出一句话:“妈逼——学什么人深沉个毛啊。”
其实我并没有安排日程的打算,只要能过一天就算一天,无所谓去了哪里做了什么เ。这种没有目的的生活目前正适合我。
于是我从包里拿出钱包,穿好衣服,走出了旅馆。
李准马上多嘴道:“不是‘大小通吃’,是‘买大送小’。”
“你小子命大啊!”李准像往常一样脱口而出。
“啊……你有没有事?你在医院哪里?”
何婉清说:“是啊。”
“你他妈脑แ子有病。”李准骂道。
何婉清对我循循善诱,同时流着眼泪对我说着三个字:对不起。
“即使你是汤姆#8226;克鲁斯,你爸是*โ*โ你也做不到这一点。”我横横地说。
“你真会狡辩。”何婉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