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泡了茶，就着吃了几片康师傅饼干，坐在沙发上出神。我经常这样，无所思，无所视，无所闻，整个机器人，灵魂出窍。据说这类人都天性孤独，不善于与人交流，而且，得精神病的颇多。我不知道我会得什么。神经衰弱他妈的现在就有点？强迫症？精神分裂？反正不要得什么露阴癖，看见姑娘就想开幕。实在不雅观。
“有些东西，不经历，凭想象也能知道是怎么เ回事儿。国宴够堂皇了吧，你知道大家都只用矿泉水沾沾嘴皮儿，完了后撒着欢似地冲到巷๕子里，要大碗杂酱面，舒舒服服口气整下去；琼瑶肥皂够缠绵绯恻吧，你也知道男ç人女人上完床，心里就老想着把对方แ踹在地报上，再脚๐踢出门。”
“为什么不，毕竟漂亮姑娘是可以引起生理发应的，何况还与她零距离过的，不妒火攻心才他妈怪了。”
汽车沿雅鲁藏布江逆行。河谷宽阔，水流平缓。在江岸的滩涂之上，生长有杨树和柳树，树龄看起来很长，却并不高大。估计是高海拔的原因了。风光宁静冲淡，宛如大师行文。在我的身旁้，坐着位十七八岁的青年吧——年纪有些吃不准——倾心注视着窗外的景色。他样子长得极为大方，脸色呈古铜色，穿着件米色夹克，下面是紫红色的僧袍。刚ธ才在飞机上，没看见他。当我们的目光碰在起的时候，彼此点头微笑。他的牙齿白净光亮，令我羡慕不已。
咚咚咚。有人敲吧台。
“怎么เ样？”她问道。
“没消เ息，”鱼说，“哦，介绍下，这位是本本儿，今天在大昭寺认识的，这位是草，这儿的老板。”
我点点头，正考虑是不是该伸出手以示ิ握之礼ึ，她却大大方แ方伸出来了。我轻轻握了下。使劲儿抓住不肯放手不是我的风格。
草坐下来，拿出包烟，柔和七星，用手指和大姆指抽出支，点燃，轻轻吹出烟，副很享受的样子。“你们两ä个的事，”她对鱼说，“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中国传统劝和不劝散，当然希望你们和好如初ม啰。不过，你得见了她面，才能知道她究竟想如何。”
“我知道我这样很傻b，”鱼说，“其实，也许要的只是她当面给我说清楚就行了。个ฐ明确的东西。我能ม做什么，跳楼，拿菜刀砍她，吃10่0颗安眠药？那只是电å影里才可能有的。不，现在连电å影里也没有了。”
“本来嘛，”草微笑道，“什么เ都要当真，唯不能ม当真的就是两性关系。你说呢？”她双眼紧盯着问我，样子就像才跳出两ä性池塘的青蛙。
“我连门都还没有进呢，”我说，“就我来讲，可是对什么都不太当真的。”
“洒脱！听见没有，你这位朋友比我们洒脱多了。”
鱼歪着嘴巴๒点头。
“哪儿是洒脱，”我的确不是他妈什么洒脱或潇洒之类，那ว是自命不凡的男人的仿玉耳坠。“我想，我只不过是血淡些。”
“水样淡？”她问。她的眼睛很黑，但黑而浅，不是那ว种深不可测的水潭。
雪酷酒吧的美少妇草6
我笑起来，把烟屁股揿在烟缸中，说：“那ว又太淡了嘛，淡得维系生命都有了困难。只是不想吹嘘是什么‘血性男儿’之ใ类。”
鱼说：“其实这样蛮好，但就是好像缺乏了进取心。这个社ุ会，什么东西都要去抢啊！”
“我也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我说，“说白了，有点儿得过且过的意思吧。”
草笑了，笑得很动人，有种温暖的令人睡意朦胧的气息。她优雅地吸着烟，说：“有点儿犬儒主义แ呢。那么年轻，怎么把什么都看穿了啊，哎，不过，现在的年轻人见多识广，在二十岁以前，便经历了几乎所有事情。”
“而每件事情都他妈糟糕透顶。”鱼说。
草用左ุ手敲敲他的脑袋，说：“上次来，你可是满面春风的幸福啊。现在晓得不如意了？”
“犹如身在梦中，”鱼说。
喧闹的那桌客人又闹着要酒，迷彩服过去了，1้0秒钟后走了过来，脸迷惑和不满地对草说：“他们要喝鸡尾酒，什么血玛丽ษ，我说我们不提供鸡尾酒，他们很横，醉了。”
草站起来，走过去，没听见她说什么，只听到片吵吵嚷嚷的声音。迷彩服又对鱼说：“他们醉了，很横，怎么办？鸡尾酒，没人会兑啊，存心找草的岔子。”
他们都不知有个老酒吧就坐在这儿呢。我对迷彩服说：“去把你们老板叫过来，我兑。”
迷彩服和鱼的两ä对眼睛爬在我的脸上，就像四条鼻涕๓虫。分明是不信任嘛。但迷彩还是过去把草解放了出来。
“你？”草将信将疑，“那帮人可是难缠的傻b啊。”
我走到เ吧台，问草有没有伏特加西红柿柠檬和芹菜，谢天谢地，都有。我拿出5๓个平底玻璃杯，将西红柿用电动搅拌器打成汁，把柠檬切成块状，芹菜杆切碎。由于没有调配器和碎冰机，只好将就用直接调配法。把伏特加倒入杯子，加西红柿汁冰块，把柠檬汗挤进杯中，再在杯口扣放枚，把芹菜杆装进盘子；再加上桌子上调味盒里的盐和胡椒，5๓杯血玛丽ษ就就算是调兑好了。迷彩兴冲冲将酒端给了几个傻b。草说我真有两手，还说了声好玩儿。我不知道是事情本身好玩，还是我好玩儿。如果是后者，还没开始玩儿，又怎么知道好玩儿呢。嘿嘿。
我们继续坐着吹牛，知道了她是学美术的，我也说了我的情况，而鱼灌完了瓶红酒，耷着脑袋没言语。酒德好啊！那桌醉鬼喝完血玛丽，买单走人。草说请我们都喝杯鸡尾酒，我看鱼有点儿不行，晚上又有点儿偏冷，就说喝杯绵和的热威士忌棕榈汁鸡尾酒，可以帮他提提神。这种鸡尾酒很简单，用四个ฐ大的平底玻璃杯，各放入两ä块方糖，加入儿开水，将糖溶化，再加威士忌酒，用开水注满，放上几片切薄的柠檬。
草很喜欢喝，说喝了热乎乎ๆ睡觉正好。这酒虽然简单，但在夜深寒冷时喝，真的很不错。大家都沉浸ฤ在热饮的温暖的酒意中ณ，连话也懒得说了。
第三部ຖ分
纸先生的日本女情人1
下雨了。不是刚烈的倾盆大雨，而是没完没了的打不湿拧不干的毛毛雨。天色昏沉，宛如国画ฑ培训班里小学生的泼墨。所有的灰色楼房或非灰色的楼ä房都缩着脖子，在潮湿的薄雾中无奈地打盹。没有亮色或高音的部份，切都粘在了起，灰朦朦和灰朦朦粘在了起，用的是嚼成稀泥的口香糖。有时，坐在酒吧里望天，真想闪嗓子，像帕瓦罗蒂的9个高音样，闪电般撕开力量。不好意思的是，含混的音节却在喉咙里咕噜着，成为ฦ口痰。
就在这湿漉漉的腐殖质的时光，和芳芳大约周做两次爱，当然是在她那小资的窝里。我那儿，她嫌脏，几乎不去。但我做完爱会回我那ว儿，不会同她共眠，不太习惯与别人挤在起睡。她似乎也无所谓，只是有次问了下，我说两人挤在堆儿，连放屁都会忍。她笑了。但我真的不是开玩笑，那是个ฐ事儿呢。
当然，我们在起也经常听和看碟。她收集的影碟有些多，而且很多也合我的脾ຆ胃。库布里克阿巴๒斯ั昆汀·塔伦蒂诺基洛夫斯ั基北野武等等。我们偶尔也看我喜欢的顶级片，她总是对男性自蔚感到惊奇。
“喂，”她说，“你干过吗？”
“怎么会没有！这是正常的呀。”
“能解决问题？”
“这倒有些说不清楚。至少可以缓解压力。”
“能表演给我看？”
“什么？”我吃了惊，“真的想看？”
“想看。”
“可是，恐怕有心理障碍呢。怪兮兮的。这样吧，以后有机会，定表演给你看。”
但顶ะ级片非但不能挑逗她的情欲，还抑制了可能的兴奋。
“看他们忙乎了半天，”芳芳有气无力地说，“真不知忙些什么。”
“忙他们的荷尔蒙呗！”我笑道。
“本来还有兴趣同你亲热番๘，结果，反而弄得感到很搞笑，这事儿搞笑，立马就不行了。你呢？”
“看得火烧火撩，你这么เ说，我也泄了气。真他妈怪，你居然从中看到เ的是笑料é。”
“他们表演得太认真了，何必呢，拜托偷点儿懒嘛ใ。”
我哈哈大笑，“妈的芳芳，别逗了。再说，以后我们做，我禁不住要笑的。”
由于经常在起吃晚饭，吃得也不错，反正比食堂和方แ便面强，我似乎ๆ长了点肉。饭钱她给得多些。我毕竟是学生，天天杀馆子，我可吃不消。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这算是什么关系，谈恋爱？同居？试婚？性伴侣？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是。反正是两厢情愿，没有谁强迫谁。有时想，他妈的所谓夫妻关系，恐怕也就尔尔了，做爱说说话吃吃喝喝，天天凑在块儿消化无聊。这样想，结婚有点像给了对方แ个无法摆脱的凶狠看守样。
有时间也去学校转悠转悠，甚至听了几堂课。幺鸡所谓的又靓又浪的女同学也见了，真的是名符其实。长得蛮漂亮，天真烂漫的样子，但看男同学的眼睛当然是有姿ู色的，总是媚媚的，或者说色迷迷的。她是那ว种女人，喜欢讨好几乎她认识的所有男性，包括他妈的看大门的大爷和学生第二餐厅里马蚤乎乎的舀肉片的小帮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