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路也有些疲惫,虽然不像往常那样上班,但是这一天,也算是用了心的。他冲了澡,坐到床上看电视。电视里正在播黄金周的旅游情况。他看着有点懊恼。他想像得出其他人正在九寨沟,那ว如画ฑ的风景,也真令人心醉。不过想回来,能ม见到老长,而且老长还这样健康,他也就释然了。
“胡说,我们进行的是正义แ的战争。”老长声音提高了。
吴兰兰在边上笑着道:“别ี磨蹭了,快到เ宾馆吧,老爸也累了。”
“一派大好。”鲁胡生哈哈笑道。
程一路和张晓玉结婚时,并不是住在现在这套房子里,而是住在即将要拆迁的滨江大道的那ว条老街上。老街临ภ江,大都是明清建筑,古朴典雅。那时,程一路的父亲还在,家里种了一院子的花草。一进门,就能闻到各种不同的花香,“四季有花,日日有香”,这是父亲在自己屋门上写的对联。这些花草,后来随着父亲的故去,也不断地凋谢了。人说花草有情,程一路算是真的见识了。父亲去世后,程一路也从老房子里搬了出来,住到เ市委宿舍里。先是在处干楼ä,后来到เ厅干楼。老房子一直空着,前几年一个ฐ老家的亲戚曾借住过。也有人想买它,但程一路根本连想都不想地就回绝了。老房子里不仅仅住过父亲母亲,也留下过他的童年、少年和他与张晓玉最初ม生活的温暖。好像一旦卖了,就没有了回忆,没有了根。
这天晚上,程一路很晚才睡。刚睡着就进了梦乡。他仿佛又回到了部队,成了一名英姿ู勃勃的年轻政委。而在他的身后,老长正朝他笑着;更远处,吴兰兰像一朵小花,在不停地摇曵……
“那……你是说不欢迎我到南州了?”
程一路就问:“不就是几个老干部上访了吗?这就查?”
钱不算太多,程一路想。他告诉王传珠先了解一下哪些人愿去,哪些人又不去。不去的每人补助一千五。具体到เ钱,因为数额大,先由á办公室垫着,回来后再慢慢消化。
“我也同意,”程一路也点了颗烟,“这次出台的政策,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有了点小的修改。关键是优化环境。”
“这……当然可以。我以前在南州干工程时,认识好几个ฐ做烟酒生意的老板。没有问题,叔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啊,那ว代我向她问好。”程一路笑道。
“哈哈,别ี问了,管好你的矿山。”
秋浩月部长在南州ะ呆了两天,一天到桐山调研,另外一天,准确地说是一下午和一晚上,主要是找南州几大班子的主要负责人谈话。谈话是分别进行的,谈到副书记为ฦ止。程一路一直呆在湖海ร山庄,成了任怀航书记和秋浩月部ຖ长之ใ间的联系人。阎丽ษ丽不断地进来陪他说话,程一路看得出来,阎丽丽好像老了一些,脸上的皱纹深了。阎丽丽问:“张晓玉在澳洲习惯不?”程一路说:“还好,反正整天在家,跟国内没个ฐ什么区别。要说区别ี,就是看到的人多了,不同肤色,不同语言,也很有意思。”
“这很好。”常振兴肯定道。
四十分钟็后,王士达市长终于出现在走廊上。程一路一看见,就立即回到เ会议室。王士达一进会议室,就感到气氛不太对头,脸上却依旧黑着。任怀航这才说:“开始吧,以后常委会开会,一路秘书长请记着,通知时告诉一下,任何情况任何人不得迟到和缺席。如果有事,请提前一天告诉办公室。这是制ๆ度,不管谁都不能ม违反。”
程一路笑道:“老长的诗,气势雄浑,胸ถ襟开阔,真是将军气派啊!”
冯军也在旁边说:“回去后,请老长再亲自把这诗写出来,我要把它放在办公室里。愿作江水洗尘埃,政通人和国兴旺,好啊,好!”
老长只是笑,吴兰兰却在边上冷不溜地来了一句:“我觉得也就一般,老掉了牙。还放办公室呢?冯书记拍马的功夫真的不小!”
程一路拉了吴兰兰一下,示意她别ี再说了。老长的脸也有点垮。一行人下了塔,车子又带着大家绕城跑了一圈。老长说南州ะ城市规划还是不错的,手笔很大。然后大家说到เ现在全国各地的城市化进程,老长却不太高兴了,说各地都在扩大城市,浪ฐ费了多少良田。民以食为天,以后怎么办啊?这都是吃祖宗饭啦!而且如果真的是扩大城市还好办些,关键是在圈地。老长问程一路:南州ะ有没有这种现象?程一路说应该没有。“那就好,”老长说,“中央下一步要重点整治圈地,土地政策不紧,将来后人骂我们哪!”
程一路点头称是。蒋和川ษ电话到เ了,说他赶回来了,而且任怀航书记也一道回来了,还有黄川ษ黄局长,大家正在湖海山庄恭候老长。程一路赶紧对老长说了,老长有些不快,说这次来南州,纯粹是私人行为ฦ,最好不要领导出面。程一路说我知道老长不愿意惊动地方แ,所以提前并没有说。但是,您是将军,您来了,南州ะ市的领ๆ导不出面,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您就给个ฐ面子,大家坐坐。老长说:也好,不过一定要简单。
一回到เ湖海山庄,程一路就赶紧给阎丽丽通知:“中餐一定不能ม太过丰ถ盛。”阎丽丽ษ说:“我知道,要精但不能ม多,我亲自把关!”
任怀航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市委书记,一看见老长,讲话的风格和方แ式都变了。他很简单也很实在地介绍了南州ะ的一些情况,接着就说到了省里他认识的几位老将军。其中有两位早ຉ些年还是老长的战友。这样,话题就挑开了。老长好像也放松了,话也多了起来。蒋和川早ຉ和吴兰兰出去,谈他们的合作了。黄川ษ坐在边上,程一路看得出来,黄川ษ的眉头并不舒展,偶尔笑一下,也是心不在焉。
任怀航今天成了最好的倾听者。他一直听着老长的谈话,即使老长说得有些过火,他也只是听着。程一路心想这才是任怀航的火候,守得住,沉得下来,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种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