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尚文长叹口气,低道:“这件事其实一直进行得很隐秘,除了我与都督,并无人知晓。我因为ฦ钦佩都督为人,所以迟迟也没有写弹劾他的折子,倒是都督因此催了我好几次。如今想来,也许当初写了折子,他说不定还能平安无事。”
“爹爹不肯?”
白盈玉脸飞红:“什么嘛,牛头不对马嘴。”
因不愿她多虑,故而之前萧辰并未告诉她司马扬曾经来过蜀中之事。此时他也是微微吃了一惊,皱得愈发紧,沉声道:“任他是谁,待会我都会让他们走。”他未料到司马扬居然还在这里,想到之ใ前司马扬已经猜测到เ白盈玉的真实身份,他着实不喜在此时此地见到เ司马扬。
“小兄弟何必自谦,我看你也是有才识之人。要知道一朝金榜题名,功名利禄可就全都有了。”
当着旁人的面,白盈玉禁不住有些羞涩,轻轻挣开手,取了水囊给萧辰喝,又把小玉的笼子往火堆旁凑了凑,让小猫更和暖些。
“不错,就是他,他是公孙先生的好友。五日前我在京城见过他,他问起义父病故之事,我便如实相告。”
“……呃,比你娘还亲。”
萧辰起身,走到她身后,自后搂住她腰身,头深埋在她脖ๆ颈处,并不说话。白盈玉放下被衾,抚上他的手,也靠着他。
这原是句极寻常的话,苏倾亦是顺ิ口道来,出口之后才顿悟此话不妥之处,只可惜有些迟了。
白盈玉无言以对,扶好椅子,低垂着头收拾好针线,再抬起头时,她看见萧辰已经自行将床上的被衾分了一半铺到旁边的地上。
萧辰已๐吃完饭,白盈玉又替他舀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轻声道:“还有些烫,你且吹吹。”他应了,才朝苏倾道:“她是唐门的人,身上少说带着十几种毒,走了就走了,你却还舍不得?”
“哦……”白盈玉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瞧着他背影,唐蕾不明其意,耸耸肩,自顾咬馒头。
司马扬笑道:“急什么……”又转头朝家丁道,“都站着干什么,到厨房烧热水,再煮一锅姜ä汤来,你们也都得喝,逼逼寒气。”
白盈玉跑了一上午,并未找到เ活计做,倒也不算很失望。起码她知道,此地确是缺少绣娘,只因她是外乡人,所以别人暂且还信不过她。
萧辰不耐再听下去,转身离开,过了半晌,复回来,拉开门——丫鬟们误以为他回心转意,正自欢喜,却见他只是放了盏灯笼在地。
“那为何买这样的被衾?”
萧辰微微一笑:“多谢大哥。”
李栩还是听不懂,在旁直挠头,想问又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