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呢?”卫近贤抱着酒坛到เ处找杯子,可桌上只有茶杯,却没有酒杯。
李栩挠挠头,低低道:“要是二哥你去劝她,说不定她肯呢。”
“我知道,但此事……”他犹豫再三,还是道,“不如两ä位今日暂且回去,待我们老爷好些,我再请两位过来,也许到时侯,我家老爷会愿意告诉你们。”
萧辰手触到เ旁边的锦袍,细腻微凉,怔了一瞬,取在手上,摸索间感觉到锦袍内似乎还夹有东西,索性抖将开来……两张银票自衣袍中掉出,飘落在地。
萧辰没接,似乎想摇头。
萧辰看不见她摇头,听不见声音,只当她是默认了。
杨渐烦恼地抓抓头,对这徒儿,自己้还真是没法子占上风,若是端出师父的架子来,又恐怕他会干脆拂袖而去,连话都不再多说一句。
两人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又替他把房门关好。
“那么เ你爹娘与你提起顺德的时候,都说什么呢?”
显然不欲再听这些闲聊,萧辰打断他的话,问道。
李栩拿过衣衫,摸了摸,他没有萧辰那般敏锐的触感,也摸不出究竟好在何处。但既然白盈玉和店家都说好,那应该就错不了了。拿在身上一比划,这衣衫显然是大了一圈,他扭头问道:“可有小一些的,这件可有些大。”
“不是……没事。”白盈玉本想解释,可立时闻见了淡淡的酒味,见萧辰脸色微微发白,眉头皱得愈发紧,也不知是因为厌恶,还是因为身体不适。她知趣地把话咽了回去,微垂下头,此时解释并不重要。
“这我老头子那ว里知道多,这么多年了,他们当官的去哪里又不会告诉我们小老百姓。”老满贯这下是真不知道,理直气壮道。
白盈玉顿时没敢再作声,头习惯性地低垂下去。李栩捅捅她,无声地冲她笑嘻嘻扮了个鬼脸,示意她莫要介意。
而见他语气冷漠,白盈玉以为他有何不满,不由解释道:“阿碧本是我的婢女,算是因我而死,我……”
这下,白盈玉已是说不出话来了,尽管鸭汤热气升腾,可她的脸却是愈发苍白。
“她应该不要紧ู吧?”
“咸王前两年刚刚去世,至于易尚文……”公孙策摇摇头,“他后来又当了两年的经略使便告病回乡去了,到现在也未再听过他的消เ息。”
下人躬身退出。
白盈玉点点头,朝她勉强笑笑,一直看到她转身离开,目光凄楚而决绝:婚事被退,爹爹惨死,亲朋避恐不及,无依无靠地流落他乡。她本就是个无用之人,而今供词已呈上,爹爹也已入土为安,在世上亦再无牵绊,还不如追随爹爹于九泉之下,也落个干净。
那三人看她二人施施然就这么走过去,急道:“慢着,你们不能走!”
萧辰听见也当没听见,压根就不理会她。宁晋斜ฒ瞥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道:“有这位萧大侠在,功夫了得,想必是前路无忧。”
公孙策说过,当年并未查明爹爹的动机,那么这个动机究竟会是什么?
“是何冤情?”
而今日,已是他的二十岁生辰。
未想到他竟说走就走,卫近贤一时未反应过来,奇道:“云卿?!”
萧逸已走在亭外落花之中,停步回头,笑道:“你要是嫌弃我儿子,就自己้抱个娃娃回来,老乌龟也得有人养着啊!”说罢,不待卫近贤接话,便转身离去。
卫近贤哭笑不得地立在原地,望着那ว清瘦背影,曼声吟诵的声音远远传过来:
“此去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