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王是先帝的弟弟,因喜骑射,常居顺德一带,手底下也养了不少亲兵陪他射猎。据他说,当时西夏入侵,而你爹爹却一直按兵不动,是他率领亲兵拼死抵抗西夏人。”
他一直想从公孙策口中套出当年那封密信的内容,可每次遇见公孙策,对方或是闪烁其词,或是岔开话题,总之ใ就不愿告诉他。
白盈玉跪在墓前,麻衣素裹,衬得脸色愈发苍白,便是这袭孝服,也是莫研一早送去牢中给她换上。
“你们是开封府派来的?”白盈玉终是涉世未深,听他们如此说,便喜道。
“二哥哥,出门左五。”莫研取了自己的包袱,又替他拿了行装,告知萧辰马车所在,遂出门先将东西放上车。
包拯眉头深锁,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对了,这孩子双目不便,但看得出性格甚是倔强,我不想他陷在前尘往事之中,故而不愿你再说下去。”
萧辰自己往右走了几步,伸手向前,正好摸到เ鼓面,再往旁边一探,摸到鼓槌,当下毫不迟疑,抡槌ຄ就击。
“很远很远。”
靠船舱外边差役抬头问船家:“这是什么人啊?”
船家摇摇头:“不晓得,以前也没听过。”他手搭了凉蓬ศ,眯着眼细看水雾中ณ的那条船,却是越想看清越是看不清。
这笛声仍在继续,随意,闲散,剔透的玉珠般悦人,听得众人脸上不自觉地露出淡淡的笑意,原本只扑在赶路的心慢慢松弛了下来,而唯独白盈玉却是越发紧张……
笛音毫无预兆地停了,船上众人还诧异了一下,越发支起耳朵去寻找,想着笛声肯定还会传过来。
然而,仿佛是吹笛的人懒得再理他们,笛音固执地消失了。
随着笛音一起消เ失的,还有白盈玉。
“她应该不要紧吧?”
“倒是还有气……”
“那就好。”
“……我就知道你这丫头办事不牢靠,中间也不让她透口气,要是她脑子进了水,醒来变成傻子怎么办?”
“我没耽搁多久ื啊,再说我有向她渡气。”
……
白盈玉缓缓睁开双目,看向在她跟前叽叽喳喳的两人。
几乎在她睁眼的同时,莫研朝她扑了过来,喜道:“你醒了!还认得我吗?你说说我是谁?……还有还有,这是多少?一还是二?”有一根手指头在她眼前剧烈地摇摆着,几乎晃成三根。
在那根手指晃成四根之前,莫研被人踢到旁้边去,取而代之ใ的是李栩,表情很认真,近乎ๆ严肃地盯着她:“你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吗?”
“……小七……李大侠……你们这是怎么了?”白盈玉诧异地虚弱问道。
李栩迅速被莫研挤开,她同时嚷嚷道:“你看她都认得我们,脑子肯定没事。”她把白盈玉扶了坐起来,摸脸摸脑袋地摆弄她,“你没事,对吧?”
“我没事。”白盈玉勉力一笑,“真是多谢你,那么急的水,救我一定不容易。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救我了。”她还记得自己้只是将手轻轻一撑,就翻入了水中,什么都看不见,漫天漫地的水声,在她耳边嗡嗡作响。脚๐上碟链很沉,直带着她往下坠去,似乎有人在往上扯着她,又或者是水流,她根本看不见,不多时便昏了过去。
“小事,其实也不难。”莫研嘿嘿地笑,李栩白了她好几眼。
见白盈玉神情有些恍惚,似是大惊未定,莫研安慰道:“我们现在在客栈里,你好好休息几日,咱们再上路回家去。你脚๐上起了好几个血泡,我刚才已经替你挑破了,敷了药。脚腕上的伤也敷了金创药,过两天就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