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平日,敬德对世民下达的命令自然是凛遵不敢有违。可这时他听到“长孙无忌”四字,刚才的不快又重燃了回来。再细想世民这命令,分明是想与无忌独处,疑ທ惑之情更是猛的直蹿上心头。
“秦王……”敬德不觉叫唤了一声。
敬德正想得痴迷,忽听得玄武门外响起了“得得”的马蹄声。与此同时,身边的世民猛的伏下了身子。敬德的迷梦霎时被打破——刚刚想的反倒都是作梦,现在才是严酷的现实!
世民一直拉着他走上临ภ湖殿的二层,这短短的一段路程,敬德直如踏在云端行走,轻飘飘的犹似不在人间。
他们不仅仅是和好了,更是从所未有的两ä心如一……
无忌微笑着点点头,也压低了声音,道:“秦王已经答应起事了。”
世民的目光却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他,似是在寻求着与他视线相触,但每次看到的都只是那深深垂首的恭谨之态。敬德甚至有好几次能ม清楚地从世民的眼眸看到那里面闪过一丝焦躁与苦涩,虽然只是一闪即逝,却已๐泄露出他内心的苦恼与无奈。
李氏兄弟争权发展到如火如荼之势时,太子建成倒是曾偷偷地向他致送了整整一车的金银宝器,还以谦卑的言辞写信给他,表达想与他结交的心愿。敬德自然一口就回绝了,还马上就向世民禀报了此事。
世民却一把按下他的手,道:“不,无忌,敬德是不同的。如果不是他在战场上救了我的性命,我还哪能ม活着回来见你?来,敬德,我再敬你一杯。”
程知节豪爽地大笑着说:“黑炭头,你还傻乎乎ๆ的坐在这里发什么呆?上去给元帅敬酒啊。”说着一手抓起他桌上的杯子,手中ณ提着的酒壶往里面倒了个满,往他手中一塞。
房中ณ另外三人听着他这番๘话,无不霎时一阵寒意从心底直冒上来。
敬德的手指慢慢又抚上世民的身躯。只是这次,不再是疯狂暴烈,而是轻柔温软,一如合香院的那一夜。
在不知不觉之间,他确实真的叫了出来。开始时叫得很轻,但渐渐的,心中积聚已久的痛楚像突然找到了一个出口,似乎借着这呼唤出声就能宣泄出来。终于,他向着波光粼粼的龙鳞渠纵声长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