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得了五块钱,还有一张奖状,喏,给你们看!”说着从书包里将奖状拿出来,几个孩子伸手去抢。
陈赞看了瘪着嘴要哭的陈敏,连忙将碗里的鸡腿夹给陈敏:“谢谢奶奶,我不爱吃鸡腿。敏敏,给你吃。”及时制止了一场即将爆发的混乱。
陈赞说:“阳阳你想买啥?”
有了蒋老师助阵,陈赞的菌子又很快卖完了。谈天数着手里的钱,笑嘻嘻地对陈赞说:“这个蒋老师人真好,给我们带来了好多生意。”
陈赞一下子兴奋起来,他家的油茶园有办法补救了。陈赞拉住谈天:“坛子,我有要紧的事,下午请假回家。你去看吧,我不去了。”最后一堂课是思想品德课,上不上无所谓。
陈昌隆和刘ถ双双自然也是听说谈天得奖了,回来问儿子:“小赞,坛子都得奖了,你呢?”
陈赞摇摇头:“我不用了婶子,我这里也有。”
售货员看了一下陈赞,并不拿东西:“牙刷็一块二一支,牙膏是一块八,一共是四块二毛。”
晨露沁凉,夜色依旧浓重,一路上仅有他们这处马灯的光亮。谈家兄弟二人从没这么早赶过路,显得十分兴奋。谈天和陈赞二人一人提着篮子的一边。
不什么呢,不让爸妈当农民,让他们去做生意?好吧,那赚钱也许会更轻松一些,也许能ม小富起来,但是却弥补不了心中的遗憾。现在只能让爸爸妈妈辛苦一点,等自己้长大一些,就不让他们这么เ累了,他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陈赞忍住笑:“昨天谁扫地的?”
陈赞想纠正他,男ç生不是不能穿裙子的,苏格兰的男人都穿裙子呢。不过这都是小问题,没必要和个孩子较真。
跑出几步,突然想起什么,站住了,扯着嗓子喊:“死坛子,不起来跑步了?”
谈天犹豫了一下:“我还是不去了。反正我跟沈小羽又不熟,犯不着为她打架。”
陈赞摸摸他的头:“快吃饭,吃了饭赶紧上学,别ี迟到了。”
“我今天打猪草的时候听见他和二良哥说的。”陈赞答。
陈赞低下头吃饭:“吃吧。”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未免也太可怜了,不过这还算是好的,等他妈出去之ใ后,他们兄弟连咸菜都未必吃得上。他清晰地记得有一回去他家,看见他们兄弟三人用咸菜坛子里的盐水就饭。
陈赞看看日头,天色似乎不早了,紧走了几步,谈天没有跟上来,他站住了:“谈天,赶紧走吧,要迟到เ了。”
陈赞偷偷地吐舌头,其实他以前和谈天一个样,都是经常睡到妈妈拿五指山压迫屁股时才拖拖拉拉地起床的。他想到เ谈天的家境,便叹了口气,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难怪谈天会长歪掉。
谈天吓得面无人色:“小赞,你、你头上出血了。”
陈赞皱皱眉头,他看着沈小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穿着连身长裙的睡衣,这天不冷,裙子不厚,她没穿内衣的胸在浅粉色的睡衣下若隐若现。她虽然在外面加了件小外套,但是胸前一片并不能掩住,她就这样去给谈天开了门,又亲自去泡了茶给他醒酒,自己可是从未享受过这种待遇啊。
说到这个,谈卫民就乐呵起来,他的小摊摆了快两ä个月,生意也渐渐稳定了,每次去赶集,都有好多生意主动上门,喜得他是见牙不见眼了。
谈天上体校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陈赞对谈天学体育有点排斥还有另一个ฐ原因,当年谈天上了中学之后,就是去做了体育生,不是因为他成绩不好,而是因为体育生有补贴,又自由,没人管。
谈天自从做了体育生,成绩那是一落千丈,成天跟着一群荷尔蒙分泌过剩的混账学生混在一起,到处惹事生非,打架的水平倒是日益见长,而且胆子也是越来越大。最后书也不读了,成了本地的一大混混,以致后来惨祸发生,只得逃离家乡,走向了一条不归路。
这之ใ后不久ื,便到了寒假时节,一群猴孩子从学校的牢笼里被放了出来,心立刻如脱缰的野马,怎么收也收不回来了。
陈赞父母依旧ງ日日在油茶园里忙碌,茶树的肥料已经施过一遍了,那几百个ฐ需要补的树坑,也已经挖得差不多了,大人们开始准备去黄土岭挖茶树回来补种了。
因为除过草,今年的茶树看起来比往年的情况要好多了,不少树都挂了果,虽然不多,但总算是个ฐ好的开端。碰上下雨天不能ม出门干活的时候,陈赞父母和二叔两口子就呆在家里织篾货,总要想法子从山上抠点钱才行啊。
陈赞他奶对两个ฐ儿子的异想天开颇有些不以为意,还时常将女儿家里的好处挂在嘴边上,对两个儿媳妇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刘双双张明丽ษ妯娌๒俩也深谙婆婆的脾ຆ气,所以也不计较,由á得她去唠叨去。
倒是陈爷爷还是将儿子们的事放在心上,一有空便帮着砍竹子破篾,织东西,他是老山里人,这些手艺本就是吃饭的本钱,所以倒是帮了不少忙。
放了假,陈赞知道自己又终于开始有事做了。今年的冬天还不算太冷,连一场大雪都没有,冬笋长得快一些,笋子已经成形了。一天早ຉ上,陈赞跑步至竹林,看见地面上出现一道裂痕,便知道冬笋可以挖了。
他叫上谈天兄弟俩,背上锄头,挎上提篮,雄赳赳气昂昂地进了后山的竹林,这么เ大一片竹林,够他们忙上一个寒假的了。
挖冬笋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有点寻宝的意味,看见地面上有裂痕,那ว多半是冬笋拱出来的,挖下去,十之□能ม够有收获。
不过挖笋子也有讲究,陈赞出门挖笋之前,爷爷就交代过,要挖山坡高处的,因为ฦ那ว些地方的冬笋长成春笋的几率比较小,这样就不会影响明年春笋的生长。
所以陈赞带着谈天兄弟俩上了山坡高处,从上头开始找竹子。对于挖冬笋的经验,陈赞并不比谈天丰富多少,他小时候跟着大人挖过几次,后来上中学之后,学业太忙,偶尔上过一两次山。
再后来后山烧了,就没地方挖了,虽然村里有不少人家有竹园,但是去人家园子里挖笋,总是不太好的事情。
谈天自从上了山,就像猴子一样上窜下跳,挥着锄头乱挖一气,照他的说法,反正这么大的园子,肯定有很多冬笋的,随便挖都能ม挖得到。
陈赞白他:“就算是有,你有力气都挖过来?一会儿你就知道难处了。”这话不假,挖冬笋需要技巧,更需要力气,这是实实在在的力气活。
他在地上找见一道裂痕:“这儿肯定有一个,就挖它吧。”
三个人兴致勃勃,谈天吐了口唾沫在手心里,握住锄头把:“我来我来,你们让开一点。”
陈赞有些担忧地看着谈天,这家伙能ม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