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也基本算不上睡,睁开眼的时候,不过离眯眼的时间过去四个小时,但薄越偏偏就醒了过来,睁眼看着天花板,思绪清晰明了。
薄越昨夜几乎一夜未眠,到了凌晨,才有空在卧室眯了一会儿。
此话一出,喻棠懵了,李嫣云也懵了。
喻棠本来只是余光无意瞥过去,现在却是眨了眨眼,再三确认自己有没有看错。
看起来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薄越微微地侧身,替她挡掉好几床被推着的患者,细心得像是天生知道要怎么照顾妻子。
整个过程连司机都没有惊动,等到了大学城附近,又把头发扎好,捂着眼睛控制了一下情绪,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扫码付钱走人。
喻棠笑着道了谢,得到司机连声回应后,这才头靠着窗户,闭上眼,试图让自己的思绪里只有耳机里播放的声音。
薄越很有耐心地对待着两位长辈,等到เ问话结束,自己้一五一十地回答了所有问题,二人进了病房看护自己女儿,后面一直等着的人也终于走了上来。
喻展文便微微眯眼,不太适宜地笑了,“你的意思是,我是多此一举?”
沉默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只是安静地等人醒过来,好似一尊永远沉静的雕塑。
薄越在来往的注视和招呼声里静静站着,像一棵青柏,周围人都是远观,根本不敢靠近,很自然就形成了一条隔离的空气带。
男人在外面养小三和养真爱是不一样的,喻展文毫不避讳地同她谈过这一点,说是人一旦有了真爱,理智就是浮云,再怎么克制自己้的人都一样。
她见过这张脸。
说好的做spA,喻棠本来这方面的经验就少,一切就干脆交由了对方安排。一通转下来,东晃晃西晃晃,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乖巧得不得了。
她一向鲜ຒ少在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主动提出些什么,大多都是担任着接话者得角色,也可能是因为少见,薄越也微微有点诧异地朝她投来一眼,随即很泰然地点了点头,说,当然可以。
他一边指着人骂了一句,一边转身狠踢了一脚沙发。这一回是用了力气,微微咬了牙,说的切齿极了,很快又转身指着办公桌后面的人丢â下一句还是你厉害,转身走的潇潇洒洒。
虽然是兄弟,但薄阳与薄越其实完全不同。天生气质桀骜,五官不算精致,却因为ฦ鲜活劲儿透着时下很流行的那种不良帅哥身上会有的不羁。从来不穿刻板的套装ณ,哪怕穿着衬衫也习惯领口大开,正如现在套了件t恤,脚踏着茶几边沿,斜睨着眼睛气势十足。
“一容姐是想让我看了,做些什么?”
喻棠想的清楚明白,然后又是你来我往应付了三两句,压根没提对方想说的男ç人那茬,挂了电å话,进了炸鸡店就把手机直接扔进了包里——当然,也没忘记换成震动模式。
喻棠早些年还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对这些吃的厌烦,回国了鲜少主动选择去吃,今天反而一改常态。可能是因为ฦ那番๘谈话谈得自己终于意识到老年人的情绪了,难免想振作振作,试试学生中流行的东西。
问题是在她这边——
“糖糖,”薄越沉着嗓子出声,“你——”
一路顺着花园小径走过去,遇见好几个ฐ薄家工ื作多年的老人,都是恭敬地打了招呼,但言语里能听出热情暖意。
“不了,就按原本的安排来吧。”
车开始缓缓行驶起来。
于晴是从医院独立出来自己办的个人诊所,业务能力和职业态度都很不错。喻棠老老实实地接受了一会儿对方แ的问询,例行公事完了之后还没起身,喻展文竟然难得主动来了个ฐ电话。
“……咳,相处很不错嘛ใ,啊?”
喻棠却像是压根没抓住重点。
这像是变相实现了她最初回国时候的打算,成了教书育人的老师。
除此之ใ外别的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自己右耳一片虚无无声,微微发麻,冷意从耳垂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人止不住地发抖,然后薄越执了她的手,喊她糖糖。
世界只剩ທ你和他的错觉。
巧妙地绕过了话里人在哪里的话题,也回答的含糊。
“……”
说实话,心里知道了前因,喻一容出手这一下也没让人多意外,只不过唯一诧异的是她这位堂姐竟然会破天荒纡尊降贵,会愿意碰她这一遭。
突遇私人感情场面,本来该是件尴尬事,按道理是应该自觉地赶紧退场,留แ个安静无人的舞台给男主角。
司机一路上无话,喊了声小姐,就像尊石头一样坐在前座,除了行车再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