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安定才一年,京城人便如此纸醉金迷,不知是太洒脱还是太愚昧?齐行忌不屑地想。
这几日心思全在这些事上,连墨钦也忽略了。
秋宁吃惊道:“他……是阿静?”
秋宁猛地坐起来,抱著头粗喘。耳边还能听见惨烈的疾呼,眼中ณ也是漫天血光。
墨钦压住火气道:“你睡便睡,如何叫秋媚音在外面跪了一下午。他是总管太监,即使犯错也应由á皇後来罚。”
秋公公回道:“皇後娘娘适才召见奴才。奴才先告退了。”这话是向二媛说的,说话时微垂的头抬了抬。二媛的视线一直盯在他身上,抬头的短暂瞬间,看清了他的容貌。
宫里那麽多双眼睛盯著他,岂会放过他整夜未归逛青楼这种事?只怕有一场暴风雨正等待自己。
他肩膀上的伤口用人皮覆盖住,不仔细验看是看不出端倪的。步随云留แ下的药也十分有效,服用之後虚弱感减去大半。除了陆震是个意外,昨晚行动并没有暴露身份。
宫里治个不检点之罪,比起妖人余孽行刺王爷的罪名,肯定是轻的多。
他们刚行至宣德门前,留แ在妙音阁的小太监阿宝飞窜出来,拉住秋宁的衣袖,急道:“师傅师傅,不好了!”
秋宁安抚他道:“慢慢说。何事不好?”
阿宝吸口气,道:“昨晚皇上到妙音阁,等了一个多时辰不见师傅,离开的时候脸色很难看。不知怎的,这事让秀嫔娘娘知道了,拿了您在籍禁司的出入记录告到皇上那里,说您经常出宫,是去青楼会粉头……”说到เ这里,他忍不住偷看秋宁一眼,见他神色淡然,继续道:“皇上大怒,把案几都踢翻了……”
秋宁点头道:“我知道了。”
阿宝急得跺脚道:“秀嫔娘娘还将此事禀报了皇後娘娘,要是皇後娘娘治您的罪可如何是好?”
秋宁淡淡一笑,道:“陛下可有口谕?”
阿宝一愣,猛拍脑门道:“看我这狗记性!皇上口谕,要师傅在妙音阁思过,听候处置。”
秋宁抻了抻衣袖,道:“我们这便回妙音阁思过。”
风仪宫内,齐後端正上座,其他嫔妃在下首或安静饮茶,或窃窃私语,好奇而焦急地等待即将开场的好戏。
宫中嫔妃无论是老是新,都知道墨钦๔宠爱太监秋宁。他虽不敢明著争宠,还是分去皇帝的不少喜爱,宫人也暗中把他当主子似的对待。嫔妃们不嫉妒他是不可能的。
不过有丽嫔的先例,她们倒不敢公开为难秋宁,只在心里盼他倒霉。
齐後自然知道她们的心思。她自己也忍了秋宁三年,这次他落下把柄,怎能不抓紧机会收拾他给自己้立威แ?所以听说秋宁回宫之後,便著人宣他到凤仪宫。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刘德只身一人回来。
齐後眉头微凝,不动声色地问道:“刘德,怎麽就你一人,秋宁呢?”
刘德道:“启禀皇後娘娘,秋公公说皇上有口谕,要他在妙音阁思过,他不敢不遵圣旨离开妙音阁。”
他此话一出,嫔妃们立刻议论起来。秋宁这是变相的违抗皇後之命,还拿皇帝来压皇後。他的胆子也忒大了些。
齐後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案上。众人立刻安静下来。
齐後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才冷冷道:“圣上有旨也就罢了。不过,秋宁身为御前领ๆ事太监如此不知检点,德行有亏不说,光是私自出宫便是要严å惩的,今次本宫若饶了他,以後还如何治理後宫?少不得本宫亲自走一趟。刘ถ德,摆驾妙音阁。”
皇後还真跟秋宁杠上了。
众嫔妃自然要随行看热闹,於是浩é浩荡荡一大队人到เ了妙音阁,院子里站不下,只得站院外。宫女太监把妙音阁门外的路都堵了。
齐後见了秋宁,也不废话,直接问道:“秋宁,你可知罪?”
秋宁伏地恭敬道:“奴才知罪。”
他以皇命为由对抗皇後,无非是想拖延时间。皇帝ຓ的惩罚肯定比皇後轻。皇後如此不依不饶,看来今天的惩罚是跑不了了。
齐後居高临下地看著他,道:“秋宁德行有亏,私自出宫,狎妓取乐,杖责一百,罚俸三月。”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