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着女娲娘娘指点的方位,墨北微加快了步伐。
欧阳少恭看着尹千觞被墨北微堵得哑口无言,忍不住笑了起来。
诗诗对着酒摊上喝酒的几人说有事走开一会儿,拉上墨北微送她到了客栈,眼看着她躺下才走。
他们,本就没有任何约定。
柳兰馨重复着这两ä句让她心碎了的话,似哭似笑。
“二哥明明好好的,你别ี想骗过我。我要去看二哥,他在等我,我们约好了,要去看即墨的花灯,去看洛阳的牡丹,去采杭州ะ的荷花……他一定等得着急了。”
糟糕,想不起来了!
她对着地上整齐的空酒坛犯起了迷糊,又数了一遍,还是二十一,她抓了抓头,奇道:“记错了?”
事实上,多数人能ม做到为了家人朋友拼上生命就已๐经很不错,更别ี提为ฦ了陌生人如何。
“巫真大人!”韩云溪惊讶得跳下凳子,“你的意思是——”
27๕最后祭祀
风广陌一脸严肃地点头。
的确是逼真的幻象,她几乎产生了一种自己回到了魔界血海ร断层的错觉,甚至忘记了——
“所以,你在天墉城教琼华的剑术?怪不得那ว些人的架势我看着有些熟ງ……等等,你刚ธ才说,你修得仙身——是啊,几百年了,如果不是修得仙身怎可能……”
他忍不住走过去,这才发现,里面的山洞已经被刚ธ刚的法术冲开了许多斜行的口子,与外界连通起来,所以光和风才会透了进来。
“屠苏!”
墨北微脸色一白,“对不起……”
风季云的声音里有些倦意。
风季云点点头,“你这样一说,真的好像啊……白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睛……她不会是兔子精吧?”
诗诗并不多做挽留,而是干脆地挥手送别。
即使是小孩,心里也藏着阴暗的影子。
作为一个健康守法的未成年人,他一直没有喝过酒——即使喝了,也就是几口啤酒或者清酒,如果现在抬上来的是烈酒怎么办?
涉谷有利稍稍移动视线,油画后面一点的地方,画着一位明显和那些魔王们不一样的人。
百里屠苏抬头望天,日过正午,离日落没几个ฐ时辰了,他又急又怒,心情激荡之下,体内气息更是难以调和,煞气袭身,双目逐渐染上了赤红。
恰在此时,百里屠苏右耳的白色骨坠微微发光,一股清凉的力量顺着骨坠流入体内,如同冷水浇在火焰上,立刻๑扑灭了还未成气候的火焰。
百里屠苏握紧ู双拳,咬紧ู牙关,心中愧悔。
墨姊……
墨姊伤势未复,怎能忍受煞气所起诸般凶煞ย之念。
若非他自己大意,怎会遗失焚寂。
当务之急,是追回焚寂之剑!
停在河中的一艘船上隐隐传出琴声,曲调幽静,自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船舷之上,抚琴的青年突然停下拨弦的动作,若有所思地看向一个厢房。
冰冷的流光掠过青年的黑眸。
“百里屠苏……”
青年微微翘起嘴角,眸中ณ映出宛如湖面波光般细碎灵动的笑意。
墨北微对百里屠苏真是好啊,自己内伤未愈,竟还是替百里屠苏分担了凶煞恶念,现下怕是疼得打滚了。
“百里墨”……“百里屠苏”……
是谁随了谁的姓氏?
青年继续低头抚琴,种种念头此起彼伏,到了最后,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欧阳少恭所料é不差ๆ,墨北微此刻确实因骤然而来的诸般凶煞念头心绪难平,施展“宁静”的时候又过于着急,一不小心便过了度,本就濒临极限的精神力发出了警报。
精神力耗竭的后果便是“精神错乱ກ”——并非神智不清,而是感觉的异常,比如减退、增强、颠倒、幻觉,更可怕的是,这些不是慢慢地交替,而是毫无预ไ兆地忽起忽止。
墨北微现下便是感觉过于灵敏,任何一点声音在她耳中ณ都会放大到吵嚷的程度,轻微的碰触便是剧ຕ痛,她毫不怀疑,此刻若是吃东西,任何味道都会变成酷刑é。
墨北微此刻当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了,不管什么姿势,总避免不了碰触——然后就是剧痛。
她很想隔绝了五感,可惜,精神力用尽,根本无法完成这种简单的小把戏了。
几分钟็后。
墨北微脚步虚浮地走出船舱,走一步停一下,慢慢地走出一条曲曲折折的线来。
欧阳少恭最初ม还未留意,等到เ他听到“砰”的一声响转头去看,就发现墨北微捂着额头站在台阶上。他看看她旁้边,一角飞起的屋檐,正常人都不会撞上。她怎么เ会?
再看了一会儿,欧阳少恭若有所思地停下了抚琴,结果,离他只有几步的墨北微忽然停下,犹豫地向前挪了一步又不敢靠近的样子,皱着眉,神色茫然。
“墨姑娘?”
“别说话!”墨北微喊了这么一句,立刻双手捂住耳朵,一脸憔悴,过了会儿才放下手,用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说道,“声音小一点……”
欧阳少恭突然明白了,站起身来,伸出手轻轻握住墨北微的手——不出意外地感觉到她的手指轻颤着如同痉挛一般。
“你……”
欧阳少恭把话咽了回去,终是忍不住叹气。
他引着她坐到เ自己身边,满腹的斥责在看到她惨白的脸色后也消退了不少。
大约过了一刻钟后,墨北微长舒一口气,捂着额头,以劫后余生的口吻说道:“总算过去了。”
“刚ธ刚怎么回事?”欧阳少恭这才问出心中疑惑。
“刚刚……感觉出了点问题。太灵敏了。”墨北微心有余悸地揉着耳朵,“幸好不在城镇里,不然人多喧闹,我估计恨不得把耳朵戳聋了事……”
欧阳少恭轻哼一声,“静音的法术你也没学?”
墨北微咳了两声,扭过头。
精神异术可以隔绝五感,她也就没上心去学隔绝声音之类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