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桐坐起来,看着床上的馨若,和那ว张“够大”的床。童桐睡觉很老实,而且当初为了节省空间,所以挑了这张一米二的床,自己้一个人睡,确实是“够大”的了。
“可是你不是说你们不熟……”
“徐工ื要去办点事,我先回研究所,搞定那边再过来接你。或者你搞定了打电å话给我,我看看有没有空闲的车,叫他们来接你,行吧?”
两人安静地吃着东西。童桐更是专注地盯着碗,专心地吃,仿佛碗里装的是什么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不过,这是馨若来这里以后第一次动手下厨。童桐自己完全不懂煮东西,那个精致豪华的小厨房,唯一的用处就是拿来煮泡面,想当然地认为馨若这样的条件,肯定也是厨房白痴,所以也从来没问过馨若会不会做饭。
这么เ多年在广州读书。除了放假回家能吃到妈妈煮的饭,这个早餐,是难得的能ม吃到的住家饭,童桐想着。只是这样的气氛有点冷清,让她觉得有些可惜这么เ温馨美味的早餐。
“那个ฐ……”馨若打破沉默。
“嗯?”童桐停下,抬头看她。
“昨天,谢谢你,在李律师那ว里的时候。”
“哦……那个啊,没什么,我又不怕你叔叔,人那么เ多,我骂他两句,他应该不敢动手教训我吧,哈,哈,哈哈……”童桐干笑着。
馨若舔了舔唇,说:“我下午会出去,晚上会稍微晚点回来,你自己吃饭没问题吧?”
“你约了朋友吗?”童桐很诧异馨若突然有约。这段时间几乎ๆ没有听馨若谈论过自己的朋友或是什么เ的。
“嗯,也算约了人。我出去工作。”
“吓?你找了工作?你需要钱吗?”童桐突然想起了这段时间,每天回家,馨若总是订好了外卖,但是自己从来没有给过她钱。“啊,啊,这段时间的饭钱好像都是你在出耶,死了死了,你等下,我去拿钱给你……”
“哎,哎,等下,等下!”馨若忙拉住跳起来要去找钱包的童桐。
“我有钱啊,吃饭的钱不需要操心啦。”馨若笑着说。
“那你为什么无端端的要去找工作?”童桐还是想起身去拿钱,心里内疚得不得了。
“无端端的找工作?”馨若“噗哧”一声笑出来,“本来就一直在工作啊,你不会真的以为ฦ我是不事生产天天呆着家里的千金小姐吧?呵呵……”
“吓?”难道不是吗?童桐心里吐了吐舌头偷偷想。
看着童桐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馨若捂着嘴直笑:“哪,我说过,我是音乐学院钢๐琴系的。”
“so……”童桐偏着头看着馨若。
“so……毕业以后和一些兴趣相投的好友成立了一间工作室。”
童桐将剩下的粥吃完,擦了擦嘴,“都是干些什么的?”
“嗯,什么เ都做,只要能赚到เ钱的,由á着他们瞎闹。我一般只负责钢琴的部分。带了几个学生,都是富家千金公子,难缠的要命。”馨若抚着额作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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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六点了,童桐开着自己那辆小qq在下班高峰的路上爬着。童桐以前整天笑这种车是“有遮雨蓬的摩托车”,但是最后却不得不选择了它作为ฦ自己的坐骑。原因无他,够便宜,这场金融海啸袭来以后,小qq也跟着降价,童桐工ื作小半年来不吃不喝的积蓄就只够买这辆“电å单车”。
童桐约了朱朱吃饭。今天总觉得莫名的烦闷,那个ฐ吻让童桐觉得懊丧ç,因为这有可能改变这段时间和馨若之ใ间小心建立起来的感情,童桐希望那个吻从来没有发生过。但是昨晚馨若的回吻,和今天她绝口不提的态度,又让童桐觉得怅然若失。她的心里很矛盾,一方面害怕馨若说些什么,一边又失望于馨若什么都不说。
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冲动地想要抓住些什么,但是又顾虑地什么也不敢做。自己的回避和馨若的若无其事,不是异曲同工吗?很难说,应该由谁去做些什么,或说些什么。
这是一间环境很优雅的西餐厅,地处偏僻,因而人不多,暗暗的橘黄色的灯光,童桐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十分喜欢,因为她可以静静说着她的郁闷,而对面的好友又不至于太真切地看到她脸上的脆ะ弱。
“你发生了什么,是吧?”朱朱说。
“呵呵,又来?这样你也知道?”童桐打着哈哈。
“切,俺是世界ศ上最了解你滴女人,亲爱滴……”
童桐夸张地搓着手臂,作呕吐状。
“我不知道,我或许又对一个我不该动心的人动心。”一阵笑闹以后,童桐突然幽幽地说。话一出口,童桐才明白,自己今天,不,是这段时间,馨若到来以后,更或许,是见到เ馨若的第一眼开始,自己心里一直呼之ใ欲出,又拼命压抑的答案是什么。
朱朱叹了一口气,看着童桐,“好几年前,我也听过类似的话,虽然我这两年一直在想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但是你这样的表情,我曾经见过。”
“童桐,这两年我一直想问,你离开迟浩,是为ฦ了以前那个不该喜欢的人吗?”朱朱低头搅着杯中的奶茶,不敢抬头去看童桐的表情。
“呵……”童桐也低头,用勺子拨弄着卡布其诺上的泡沫,以前视为最难言的秘密的话,轻轻地吐出:“不,应该说,我决定和迟浩在一起,是为ฦ了以前那ว个不该喜欢的人。”
童桐拨弄着咖啡上的泡沫,带着微笑,静静地看着朱朱脸上诧异的表情。那ว是一段颇็为久远的往事了呢,童桐轻笑着想。
大三那年,童桐已经是文学社里的老资格的干部了,也同时是一人之ใ下的职务。童桐很多次都坚决推辞了师弟师妹们让自己้当社长的决定,而执意将大二的师弟推上社长的位子。童桐是那ว种很懒散的人,她喜欢成功,喜欢站在高处的感觉,但是她不喜欢站得最高,因为那意味着最大的责任和不能ม松懈的努力。这些是童桐不能接受的,非她没有这个能ม力,而是她没有这个ฐ志趣。
当时有个ฐ大四的师姐,是其他校区的文学社ุ的头头,要过来联谊。一天的活动结束后,大家聚餐,在饭桌上,那位静师姐坐在童桐的右边。
“童童吗?”静师姐单手撑在桌面上笑着问童桐。
“嗯?哦……嗯,我叫童桐。”
“呵呵,可爱的小名,和你的人一样。”
“呵呵,没有啦,我姓童,单名桐,梧桐的桐。”童桐有些不好意思,别人以为自己的名字是昵称,这种情况经常发生。这样的名字让别ี人这样误会,自己总有些抱歉。
“哈,哈哈……”静师姐大笑,“原来这样!!好可爱的名字!!!你肯定经常碰到我这样的搞不清状况的人。”
“呵呵……”童桐笑着,觉得这个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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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的性格非常可爱,遭遇到尴尬还能够调侃自己,让气氛变得轻松自然的本事,这样的性格非常难道。
最后,师姐走的时候,搂了搂童桐的肩膀,说:“师妹,你看起来斯斯文文,但是,我知道你其实不是这样的人。”
童桐对着她挤了挤眼睛:“Bingo!”
从此,童桐经常和静师姐在一起,或者一起看书,或者选修同样的课。童桐喜欢静师姐的爽朗和自信,做事情不介意别人的冷水,高谈阔论的时候也不怕他人的反驳。童桐变得非常依赖她,想时时和她在一起,做任何事都在想能不能找静师姐一起做。静师姐的男朋友是她的同学,偶尔会和童桐她们一起,当静师姐和男ç朋友相处的时候,童桐就会觉得特别ี的刺眼。那段日子里,心情起起伏伏,都因为ฦ静师姐,想着她,喜欢她,会嫉妒,童桐隐隐约约知道了自己陷入了怎么เ样的一种感情里。而童桐也同时明白了,或许这个就是身边不断ษ地围绕着许多优秀的男生,而自己始终没办法真正快乐่地和他们在一起的原因。
童桐变得很惶恐,不断地告诉自己้要逃,但是一旦逃开,又抑制不住自己的思念。或者往往静师姐的一条短信,一个电话,就能让童桐好不容易筑高的墙完全垮塌。
这个时候迟浩出现了,迟浩与童桐同届,是当时校园中半个白马王子似的人物。大二开始就不断追求着童桐,所有被童桐若即若离,或者直接拒绝,或者有意疏ຕ远的男生中。迟浩是神经最“大条”,并且最不具侵略๓性的。他总是包容着童桐,照顾着她,捧在手心里,像对待一个公主。
和迟浩é在一起,平心而论,童桐是快乐的。至少,童桐是被珍视,被呵护的,被小心对待的那个。迟浩的痴缠,让童桐渐渐没有时间去和静师姐相处,再渐渐没有时间去想她,再渐渐地能ม微笑着看着师姐毕业离开。
不知不觉,童桐和迟浩é在一起五年之久。迟浩五年如一日地热烈地爱着童桐,而童桐也慢慢地将心转到他身上。童桐知道,她没有爱上他,但是她会一辈子爱他。
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种种的话……
童桐叹了口气。
“想起迟浩那个贱人了?”朱朱问。
“呵呵,想起以前的事。啊……”童桐长舒一口气,笑着说“感觉是好久ื,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呢。”
“想那些干嘛ใ?人贱人爱,让那ว些人贱都爱到一块去吧。”朱朱撇撇嘴,不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