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孟贞之后,再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ม给我同样的感觉。
我揽着林娜的腰朝着岸堤深处走去,脚下已经没有了路,有的只是一人多深的葱郁的芦苇。
他们认为ฦ我那些经历荒诞不经,根本不存在道德价值、社会价值、政治价值,更是没有审美价值,不值一书。
喝了一口龙井,长长地吸了一口云烟,直等烟味夹着茶味儿一起沁入了肺腑,我才懒洋洋地笑着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张老师,你有事?”
“狼魔”名叫张永志,是我们报社老牌记者。
在人前,“狼魔”堂堂正正,人模狗样,在骨子里却极端自私,极为卑劣。
——凡是对他有利之事,他会使尽手段,以得到เ而为快,毫无半丝羞耻感。
为ฦ了达到私利和欲望,“狼魔”可以和死对头握手言欢,也可以动辄装出痛哭流涕惹人怜惜,还可以背地里将最好友糟蹋得一文不值,也可以把最恨的人捧到天上去。
同样为了私利ำ和欲望,“狼魔”能挑拔离间,搬弄事非。
如果你让“狼魔”的欲望无法得逞,他会恨你一辈子,并想方แ设法报复你……
“狼魔”最大的本事就是钻营和溜须拍马。
就是靠着这本事,“狼魔”到了我们报社ุ上班,然后又是靠这本事讨好我们部ຖ门前主任高建军,从混不下去的机动新闻部调进了新闻调查部……
“狼魔”还极端好色,是一个完全凭欲望生存的人。
只要见到漂亮女人,狼魔就会眼睛直,脑แ袋木,全身上下变得如同铁器般的硬。
据说“狼魔”天生异能,一夜能凌数女。
只可惜“狼魔”虽然风流,人却不倜傥。所以在饥不择食时,他连大观河边每次三十元的流莺也不会放过,常隔三差五地去照ั顾ุ她们的生意。
后来还听说因为ฦ需索无度,那些流莺都怕了“狼魔”,一见到他出现,所有流莺转身就躲。所以同事们都调笑说狼魔比“扫黄办”管用……
“丁哥法眼如神,老哥正是有事相求。”
“狼魔”满脸笑容,脸上所有的肌肉都堆在一起,看起来就如同一尊笑面佛。
“再不说有什么事,我可要写稿子了。”
我十分恶心“狼魔”脸上的这种笑容,所以如此说。
报社所有人都知道,在我写稿子时,任何人都不能打挠,否则ท我会大雷霆。
“狼魔”急了:“兄弟,老哥想求你出个好新闻点子……”
“这些天,老哥四处抓线索ิ,就是弄不出一条像样的深度报道来……”
“兄弟,你点子多,帮老哥想想办法,可好?”
——像“狼魔”这种混天度日的人居然也会主ว动来寻我为他想新า闻点子?!
我不由惊诧莫名,简直比听见狼魔戒了女人还吃惊!
我假装跳了起来,不迭声地说:“张老师,你这话我可承受不起……”
“你是新闻界的老前辈,好新闻、好点子俯皆是,哪能ม向我们这些后生晚辈讨主意,你不是摆明在洗涮后学末进么?”
我的话阴阳怪气,两ä个先回来的同事杨柳和箫子房听后,立刻抿着嘴偷着乐่……
“兄弟,你又取笑老哥了,老哥的道行是深是浅,你又不是不知道。”“狼魔”干笑。
——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当然不能过分地为难狼魔,好歹他总算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部门同事。
所以我故意找了个ฐ台阶给狼魔下:“张老师,你又谦虚了……不过,我倒是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想和你探讨一下。”
“什么想法?”
“我不是昆明人。不过我还是听说以前滇池水一望如碧,不知是不是真的?”
“是呀,以前的滇池水清澈见底,四处游鱼可见。”
“狼魔“摆出一幅老昆明的样子,但谁都知道他到เ昆明也没几年。
我打断他的话:“可现在滇池的水为什么会变得绿油油的呢?”
“还不是因为污染严å重……”
“这不就对了。”我再次打断“狼魔”的话。
“什么对了?”
“狼魔”的脑แ子还没有转过来,不知道我到เ底想说什么。
我暗叹一声,心说这人简直比林娜口中所说的长颈鹿还长颈鹿,人家长颈่鹿反应虽然迟钝,星期一打湿了脚,至少星期天还能感觉得到。而“狼魔”这厮只怕要三个ฐ月后才能感觉到。
所以我只好说:
“我一直想调查滇池水之所以成为这样,究竟是由哪些原因造成的,又如何才能ม让水重复清澈……”
“就是不知道这样子做,有没有新า闻价值?”
“滇池是昆明生命之ใ源,当然有价值,有价值……”
“狼魔”搓搓手,不停眨巴着眼睛。
我叹了口气:“或许有吧,只可惜我同环保局和滇池管理办的关系不好,想做这篇新闻调查也力不从心……听说你跟他们的关系还过得去。不如你去搞这篇报道好了。”
“狼魔”乐了,脸上的汗毛都出了光:“那老哥多谢兄弟了。”
说着话,“狼魔”乐颠颠地就去了。
“狼魔”跑路的样子简直比兔儿还欢……
“丁哥,这么เ好的新闻点子你也舍得给‘狼魔’?”
杨柳从电脑แ桌那ว边递过来一支烟,如此问我。
“傻小子,丁哥这是在糊弄‘狼魔’,你看不出来?”我还没有回答,箫子房截口说了。
杨柳不明白。
箫子房笑着说:“滇池水到底是如何被污染的,要如何才能整理好?全国的环保专家、水文专家到昆明联合调查了三年,到เ现在都还搞不出名堂,就凭‘狼魔’那水平,只怕跑死也弄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是不是,丁哥?”
箫子房前面的话是在向杨柳解释,后面这句话则又是在问我。
——我正是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