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檀最怕他颔首时看自己的模样，仿佛她是一只可以被随时碾碎的蚂蚁。
贺时渡回府后，先为父亲上了炷香，随后听管家说檀檀已经入府了，他卸下铠甲â佩剑，换上常服去了平昌公主那里。
男ç主ว有家室没孩子
檀檀猜不出贺时渡用意，但她又想隐瞒自己้读过书这件事，于是道：“我做不了这些的。”
“不看看拓片上的内容，怎知你做不了？”
檀檀这才敢将视线落在拓片上。
“隔着那么远，看得清么？拿起来看。”
贺时渡的声音慢悠悠的，听上去有许多闲情逸致。
檀檀听贺时渡的话，拾起一张拓片，她双眼渐渐发红，忍着不跟贺时渡喊出来，只是用很压抑的声音与他道：“你将柳侍郎如何了？”
柳玉安是父皇的侍中，他那时唯一的职责就是为父皇从各地寻来的石碑拓片。檀檀时常在父皇书房玩耍，她最熟ງ悉的一幕便是柳侍郎与父皇对着一块腐朽的石碑，没有主仆顾ุ忌地从高祖时期谈到上古时期，谈论历朝历代的文字演化，谈论刻碑的习俗，谈论古人书法文脉。
柳玉安拓片功底深厚，尤其为一些权贵赏识，他当年因此留แ得一命，然而柳玉安并未因这些赏识而换取优厚的日子，赵国丞相曾对他威逼利诱，让他为赵国培养拓片的匠人，柳玉安不从，便被囚禁三年。直到เ这一年年初ม贺时渡一举攻破赵国，赵国未遗全尸，丞相举ะ家逃亡，柳玉安又辗转落到了贺时渡的手上。
柳玉安落款的章，还是檀檀亲手拓上去的。
“他一个没根的阉人，我能ม将他如何？”
普天下的刑罚，无论对象是男ç是女，最有用的都是给生殖处用刑é，柳玉安既然已๐经没了根，贺时渡也就无从下手。
檀檀双手握着两张薄薄的碎纸片，仿若怀抱千斤ภ重的东西，让她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贺时渡倒是对她生怯的模样颇感兴趣，他伸出手臂揽住檀檀的腰，檀檀一个ฐ不妨就坐进了他的怀里。与他呼吸交织间，檀檀抖得更厉害了。
她想起那夜，仍是不由á自主地怕。
“一个人没了生殖的器官，还有其他的。例如……”他的手覆在檀檀的大腿上，隔着一层衣料也能ม感觉得到柔软，“他还有双腿，有双手……”
他的大手完全将檀檀的手包覆住，檀檀手心很凉，贺时渡用拇指擦拂去她手心里的冷汗，“想折磨或是折辱一个人，很容易是不是？”
“可柳侍郎一双手珍贵过一座城池，能将这样一位贤人为己所用，天底下又有谁不会羡慕我呢？近日我得了一块千余字的石碑，除了柳玉安，想不出任何人能将上头的字完美摹拓下来。檀檀，替我说服他，我便放过你娘的骨灰。”
檀檀才不信他，她已๐经将娘埋到一个ฐ很安全隐蔽的地方แ了。
“弄衣巷西口第三棵槐树下，檀檀，你是将你娘埋在了那里吗？”
他语气很轻地凑在檀檀耳边，说罢轻嘬了下檀檀珍珠白色，几近透明的耳垂。
他发觉檀檀没有耳饰，那里也没有孔眼的痕迹，这很不寻常，燕朝的女子都是小小年纪就在耳垂上穿了孔，佩戴各样耳饰，檀檀是燕国的公主，怎会没有呢？
“贺时渡，你放过我娘罢，她已๐经死了……大司马说过，不准人伤害我娘的。”
她一急就全都露馅，直呼他的名字，忘记他的身份。
“檀檀，现在秦国只有一个ฐ大司马，以前的大司马被你娘害死了，死人的话都不作数的。”
檀檀的手还被他覆着，他很轻易感受到自己握住的那ว小小手掌攥成了拳头，捏住了二人不知属于谁的衣角。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她重复了两遍，一遍说服自己，一遍说服贺时渡。
贺时渡浅笑着低头，在她惨白的脖ๆ子上吮咬了起来。
他的轻亵的举ะ止唤起了那ว一夜里的记忆，檀檀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你为何要这样对我？”檀檀痛苦地承受着，却还是想问个究竟。
“不这样对你，怎能给你个ฐ杀我的机会？”
贺时渡并未有更多的举动，他还不至于对檀檀这样的小丫头急色。而那ว一夜，只不过因她是嘉宁那个贱人的女儿，他要惩罚她们母女，才对檀檀下了手。
檀檀被调戏后的样子倒是有趣，像只怯生生的小野物，随时等着反咬他一口。若不是她如同紧ู绷的弦一般的腰背，贺时渡都不记得她曾是一位公主。
每次他的气息拂过檀檀的耳朵，檀檀都会不由自主ว的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