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朝着那边去的时候，蒋息心里其实很忐忑。
“我不知道。”蒋息说，“我不了解你。”
“对不起啊小息，”裴崇远见了人，第一时间道歉，“实在太堵了。”
“不会，你放心吧。”裴崇远看了一眼导航，虽然嘴上说着肯定能准时到，但是看着那通红的交通路线，还是挺心虚的。
“裴哥。”蒋息说，“我想要。”
裴崇远关上车门，叹了口气，哄孩子对他来说不难，难的是这孩子太个性，别的孩子是小猫，他是一只小豹子。
“切，我都那么浪ฐ了你也不跟我旧情复燃，没劲。”
蒋息盯着手机看了几秒才接起来，还没等他说话，裴崇远先道了歉。
裴崇远倒是面不改色，手里拿着条干净的内裤，一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身上湿淋淋的，他光着脚๐踩在地板上，眼看着脚下晕出了一滩水渍。
“回家。”裴崇远起身的时候，随手拿过被他扯开的围巾，盖在了蒋息的脸上，然后隔着围巾又吻那张嘴，“现在后悔也晚了。”
“嗯。”蒋息冷得说不出话，只发出一个ฐ很轻的鼻音。
蒋息站在那里看他，这会儿高烧暂时退去，头脑清明了些。
他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头还很晕，闭着眼隐约能ม听见裴崇远在门外跟人寒暄的声音。
喜欢这男孩是真的，关心担心也是真的。
回到เ排练室的时候，蒋息把手机放进口袋，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今天差不多了吧？我有事先走。”
“少废话。”蒋息抬手胡乱搓了一下自己剪得短到快贴头皮的发茬，“他们几个都去了？”
他厌烦极了自己้这没出息的样子，可又抗拒不了裴崇远带给他的心动。
他一直看着那ว辆车开远，远得他再也看不见，然后才低头看了看那条围巾，转身往空旷的校园走去。
后排座很宽敞，但裴崇远跟蒋息靠得很近。
蒋息看他笑，有种被冒犯的感觉，以为自己้被看轻，不悦地转了过去。
“我想喝这个ฐ。”裴崇远看着他，喝了一大口蒋息的酒。
眼前这长腿男孩在同龄人眼里大概ฐ又酷又冷，难以接近，但看在裴崇远眼里可爱得不行。蒋息十八岁，追溯到十年前，裴崇远也是那么过来的。
“外面冷，进去吧。”今年雪下得勤，雪后温度骤降，裴崇远觉得雪后的室外简直不是人能待的。
“算了。”裴崇远见服务生端菜上来了，说，“小孩子，不招惹了。”
蒋息接过名片，迅速放在大衣口袋，道了声谢，下车了。
subwaທy是孔寻开的酒吧，经常叫蒋息过去玩。
蒋息回头，接过秦颂递来的围巾：“你开车吗？”
裴崇远一看就明白他的意思，把菜单递给佟野笑着说：“佟野，你看看，随便点，我也去个ฐ洗手间。”
两人一前一后出来，又一前一后进了洗手间。
“还生气呢？”
裴崇远一进去就看见站在吸烟区抽烟的蒋息，快步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对方。
蒋息挣脱了一下，没挣脱开，索ิ性不管了，任由á裴崇远抱着。
“裴哥。”蒋息吐出一口烟雾说，“我不太喜欢这样。”
“嗯？什么？”
“可能我还是没法适应你的行事风格，但……”蒋息皱着眉，抽了口烟，“我看不惯。”
裴崇远明白了，然后笑了。
“也给我一根？”
蒋息看看他，从口袋里拿出烟，递给了他。
裴崇远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然后凑上去借着蒋息的烟直接给点了，两人姿势暧昧，从某个角度看过去，简直就像是在接吻。
裴崇远抽了口烟，吐着烟圈笑着看蒋息。
“原来在因为这个闹脾气。”裴崇远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和你一样，觉得这种行为特恶心，拿着特权被开绿灯，算什么能ม耐？”
蒋息看他，抽着烟没说话。
裴崇远抬手，轻轻地揉了一下蒋息短得扎手的头发，耐心地解释：“但是，慢慢你就会明白，二十左右岁时的我们活得太理想主义แ，而这社会却是个ฐ功利又现实的社会。仅凭着我们一个ฐ两个的努力，根本不足以改变这个社ุ会，我们没那么大的能量，所以最后，只能学着随波逐流。”
蒋息想说什么，却被裴崇远打断了：“小息，你知道我为什么เ喜欢你吗？”
蒋息一愣，手指微微发抖，抖落了一小撮烟灰。
他被裴崇远的这句话捏住了心尖，这个ฐ人在直白的、坦诚的、认真地说喜欢他。
“因为纯粹。”裴崇远隔着吐出的烟看蒋息，眼前的男ç生高高瘦瘦，长得白净却不娇柔，轮廓凌厉眼神凌冽，确实跟他以前的那ว些猎物不同。
养久了小猫，如今遇上成长中的小豹子，裴崇远有一种身为驯兽师的快感。
从前那些人会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