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敏儿伸出两根手指:“二两。”
“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五岁的梅花鹿的鹿角,花鹿茸,品质最好的,你看,这茸体多饱满。”陈敏儿道。
“小姑娘,如果你想找大夫,还是去别家吧!”大叔好心地劝道,摇头叹息着走了。
陈敏儿不以为然道:“要不你给我变跟银针出来?”
看这人不过弱冠的年纪,长着一张英俊的十分精致的脸庞,浓眉如画ฑ,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坏人,再看他身上的月白箭袖长袍,用的衣料é乃是昂贵的花素绫,可见是个富家公子,他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被伤成这样?
陈正德嗯了一声继续低头检查他的弓箭。
如果只是梦,为何她心里的怨恨悲愤像火山的岩浆在翻滚,烧灼的她痛不欲生?
“石头,石头。”中年男子拿烟杆子敲着桌脚๐。
吴氏的目光依然在黑夜中ณ搜寻:“娘没事,你先进屋去。”
“哎!来了来了,你爹回来了。”吴氏突然喜道,跑进了风雪中。
陈敏儿抬眼望去,只见柱子背着爹,大哥一旁搀扶着,正深一脚浅一脚的走来。
“这是咋地啦?啊?孩他爹……”吴氏急道。
“爹在山上滑了一跤,扭伤了脚。”
柱子一直把人背到屋里放在炕上,石头道:“柱子,谢你啦!”
柱子憨憨道:“谢啥,乡里乡亲的,赶紧给叔看看,伤的严重不?”
陈敏儿看爹脸色不太好,蹲下身子,抬起爹受伤的脚๐,一摸脚๐脖子,肿的老粗,幸好骨头没断ษ。
“娘,赶紧去外头弄盆雪进来。”
石头道:“要雪干啥?烧热水,赶紧用药酒搓一搓。”
陈敏儿道:“现在不能搓,那ว样只会越来越肿,得用冰的,娘,快点。”
吴氏也不知道该听谁的,只是听敏儿说的肯定,忙去外头捧了雪来。
石头疑惑道:“这……这能行吗?”
大家扭伤了脚,不都是用药酒搓的吗?把淤血搓散了就没事了。
柱子道:“听敏儿的没错。”
陈敏儿一向很有主意,二妞最听她的话,再看她沉着镇定,让他不由的也相信陈敏儿。
“现在这里头伤了,马上用药酒搓只会伤的更厉害,先用冰敷一下,等血管都收缩了,再用药酒搓就没事了,好的也快。”陈敏儿解释道。
吴氏奇道:“敏儿,你咋懂这些?”
陈敏儿已经想好了说辞:“今儿个去回春堂,刚巧ู碰到个扭伤的,那ว大夫就是这么说的。”
吴氏不疑ທ有他,只忧心地问:“他爹,疼吗?”
陈正德道:“没事,休息一两ä天就好了。”
“爹,您别逞强,这伤筋断ษ骨一百天,您得好好养着,不然落下病根以后就麻烦了。”陈敏儿道。
柱子见正德叔伤情不是很严重,就放心的回去了,石头送他出门。
陈敏儿处理好爹的脚伤,大家吃过晚饭,陈敏儿去洗碗,干完活回屋的时候,听见娘跟爹在说:“以后每月要多交十文税银呐!”
爹就重重叹了口气:“这种鬼天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
“就算天放晴了,你也不能ม进山,敏儿说了,不养好会落下病根的,咱家可全指望着你呐!”
爹说:“敏儿她懂个ฐ啥?咱庄户人家命贱,养啥养?”
“孩他爹,敏儿说想去回春堂做学徒呐!我寻思着,这也是条路,要是学成了,当了大夫,可不比现在强?”娘道。
爹马上反对道:“她一个ฐ女儿家去当啥学徒?没事去吃那份苦,遭那份罪做啥呀?”
娘道:“如今她还是做闺女,咱是她亲爹亲娘,自然舍不得她吃苦受罪,可将来嫁了人,她总的操持吧?这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还不都得指着她?我是想着以后,要是敏儿有了出息,寻个好人家,那才是享福了。”
“再说了,敏儿是娘胎里不足,身子骨打小就弱,学点医术也是好的,起码给自个ฐ儿看病不用花钱了吧!咱们穷人家,最怕的不是没饭吃,是生病。”娘顿ู了顿又道。
爹沉默起来,烟袋子抽的滋吧滋吧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