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让你和我一起读二中怎么不听话?”许亦欢托着下巴叹气:“你说咱们班五十几号人,怎么เ就没几个上二中呢?”
这消息听来很是意外,毕竟谁都知道那对夫妻有多么恩爱,江岩看岳琴的眼神简直像看珍宝一般,怎么เ会离婚?
可她当时表达不出来,也不敢表达什么,大人总是有权威在的。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要让许亦欢讲,打从记事起,她母亲身边的男人就没有断过。请注意,这并非在诟病一个ฐ单亲妈妈享受爱情的自由和权力,虽然看起来就像那么เ回事。
也许你早已把我忘记。
好尴尬呀。
许亦欢努努嘴,低头看鞋。
江铎倒没说什么เ,只问:“你校卡呢?”
听到这句话,她恍然抬头,见他看着自己้,那ว伞下的轮廓似乎比平日柔和了几分,尤其又在大雨里,阴霾的天,是这样一个场景。
“校卡……”胸前空空如也,她心头一惊:“完了完了……”
江铎ດ望向门口执勤的老师和同学,说:“下这么大雨,他们应该不会查太严。”
许亦欢把湿掉的肉书屋背到เ前边,又伸手按他的胳膊:“你把伞往下压一压。”
他却说:“自然一点,你别那么เ心虚。”
说着话,就这么走进了校门,周遭撑伞的学生前赴后继,还有几人神色匆忙地跑起来,果然没谁留意她那块校牌。
快走到综合楼的时候,许亦欢闷闷地说:“你一点儿也不像你舅舅。”
江铎ດ愣怔:“他怎么了?”
许亦欢撇撇嘴:“闹情绪,给我摆脸色呢。”
江铎ດ闻言没有吭声。
她越想越不舒服,索ิ性一通发泄:“真是……总说别人看不起他,就他那副德性谁看得起啊?自己没能ม力就回来发牢骚,不仅我妈得惯着他,连我这个ฐ晚辈也要顺着他,呵,真当自己是吃软饭的了?”
她知道自己有些口不择言,把话说得太重了,尤其“吃软饭”三个字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但心里实在舒服了很多。
许亦欢自认从来不是势利ำ眼,当初许永龄嫌弃岳海是个保安,她还觉得是舅舅不对。保安又怎么เ样呢,只要勤勤恳恳,踏实工作,那就是值得尊重的。可岳海显然和“老实本分”搭不上边儿。再加上许永龄常在她面前抱怨,耳濡目染之ใ下,心里难免排斥厌恶。
然而江铎听在耳中,又是另一番意思了。
“我知道,你们家一向看不起我们。”他打量她鄙夷的表情,略微冷笑。
许亦欢睁大眼:“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又没说你!”
上课铃响了,江铎收伞,径自朝楼上走。
走前低头看看她,撂下一句:“你和你舅舅倒是挺像的。”
许亦欢张张嘴,顿ู时头昏脑涨。他什么意思?什么เ意思?!
简直莫名其妙!
许亦欢气得原地转了两圈,狠狠一跺脚,转身从另一个楼道回教室去。
从那以后她每天上学坚持带伞,即便天气预报说接下来一周都是晴天。
早晚放学,如果不幸在公交车上碰面,她只会视若无睹,绝不主动打招呼。当然他也一样。
还好两ä人不在同一个ฐ班,不必朝夕相对。
军训五天,许亦欢和同学混熟ງ了,相互加qq,踩空间,王简还送了她三个月黄钻贵族,好拉风。
军训结束,周六日休息两天,这晚回家,发现家里只有许芳龄一人,岳海出去喝酒了。
许亦欢顿ู觉神清气爽,舒舒服服洗头洗澡,哼着小曲儿,洗完也不用特意再把内衣给穿上,自在极了。要知道因为岳海ร的缘故,她即便在家也得穿得规规矩矩,晚上洗完澡还要把胸罩戴上,以防许芳龄什么时候把她叫到เ客厅去——她真的烦死胸罩了!
多希望赶紧ู长大,将来搬出去一个ฐ人住,想怎么裸就怎么裸,谁也管不着。
今晚实在惬意,许亦欢从浴室出来,套上背心短裤,胡乱ກ擦擦头发,先把搓洗干净的内衣裤拿到เ阳台挂好,接着开冰箱,挑一串葡萄,回房打开电å脑แ,找桃李杯的比赛视频来看。
十点过的时候去客厅倒水,见许芳龄抱着胳ฑ膊靠在沙发上,满脸的不高兴。
许亦欢笑问:“妈,你又怎么了?”
许芳龄鼻子一哼:“还不是你舅舅,什么都要管。”
听这语气肯定又是什么乌烟瘴气的事儿,她赶紧闭嘴不问,正要开溜,这时她妈又哼一声,说:“我跟你讲,本来这两ä天我打算让你把名字改了,改姓岳,下午去派出所问过,手续还挺麻烦,我跟你舅舅提了一声,没想到เ他反应那么大,坚决不准。你说关他什么เ事儿啊?”
许亦欢先是愣住,接着整个人好似冻僵一般,定定看着她妈,不可置信:“你怎么เ不事先告诉我?也没问问我的意见?”
许芳龄也愣了下:“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