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次数总计二十,颜仲溟才停了下来,然后独自离开了。
让人惊讶的是,她的动作一气呵成干脆ะ利落,在场众人眼前一花,比同龄人总是高出一个头的狗娃就天地倒转惨叫出声。
她一叠声地小声呼叫,却没有得到对方แ的应答。
颜二丫不干了,立刻像炸了毛的小猫咪一样紧ู张起来,“小丫,你还小,一个人怎么睡?半夜三更尿尿找不到夜壶怎么办?你又不敢跑到外面解手。有二姐陪着你,不管你想干什么เ都不用害怕。魑魅魍魉见到我都要绕路走,绝对不敢招惹你。”
“那个人……是不是姓武?”
难道是她重生附带而来的后遗症吗?
她闻到了那细微的血腥味,甚至还有几不可见的抽气声。然后,她的视线微微下移,看见了一只布满了血泡的脚๐底。
“小妹,你要是有需要,尽管使唤大哥,大哥,大哥都替你办到。”
颜二丫一边埋怨,一边却细心地拿手帕帮妹妹擦掉粥渍,然后才舀下一口,还不断ษ地嘱咐,“慢一点,没人跟你抢。”
眼见那只白皙的小手就要窜进来,颜舜华无奈地睁开了双眼,“没事,已经不疼了。”
“小丫,小丫,我的儿啊,你这是遭的什么罪……都是娘的错,我的小丫手怎么这么冷?娘带你家去啊,你别ี怕,别怕……”
“你小小年纪,怎么说话这么促狭?招惹她的人不是我,很明显,她是嫌弃你不会哭泣博取同情,所以才拍你脑袋的。”
颜舜华闻言趴着哈哈大笑。
“沈致远,现在我的脑袋就是你的,我招她也就等于是你惹她。咱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非得分得那么เ清楚,到最后我吃亏你还不是得跟着一块倒霉?”
少年笑了,从行囊当中拿出干粮,默不作声地往嘴里塞。
他的吃相其实十分优雅,从容不迫,带着某种贵公子的风华无双。
只是午餐进行了几息而已๐,颜舜华就呸呸呸起来,从床上利落地跳下来,找到เ茶壶猛灌了一肚子水,间隙还不忘抱怨。
“你吃的都是什么啊?黑乎乎的,味道也太怪了,又腥又膻,同时居然还又咸又甜。”
少年没有回答,尽管因为她的连续喝水,肚子已经有了饱意,他还是摒弃了那ว虚假的感觉,坚持咀嚼着嘴里的干粮。
“沈致远,你别吃了行不行?味同嚼蜡,吃得我都想吐了。”
她还是第一次吃到เ那么เ难吃的东西,原本就不习惯这个时代的饮食习惯,如今突然被迫品尝到这么怪异的味道,她的心理感觉非常不好。
少年手指顿ู了顿,却依然沉默地用小刀将干粮切成一片又一片,连续不断地往嘴里投食。
只是没有想到,因为下意识的抗拒,颜舜华的胃一阵翻腾,呕意上涌,没一会就“哇啦”、“哇啦”地吐了起来。
五感共通,让他们犹如一体。刹那之间,就犹如同一个人,一边呕吐着隔夜饭,一边却又在不断ษ地进食,而那食物,一个意识觉得不好吃却能ม够接受,另外的意识却严重抗议以至于根本无法下咽。
那酸爽滋味,销|魂得少年脸都绿了。
直到她呕吐完毕,又慢腾腾地将房间整理干净,两人都是出了一身汗。
想到那让人回味无穷的味道,颜舜华打了一个寒噤,“商量一下,下次联系上的时候,你别再吃这种干粮了行不行?我真的闻到都想吐。”
少年眉头微皱。
“不能忍忍?这是最适合颠簸羁旅๓的易携食品,不好吃却也不算难吃。去到边塞的苦寒之地,味道会愈加浓烈,膻的更膻,咸的更咸。到เ时候,难道你让我在联系状态永不进食?”
颜舜华无语极了。
前世的她是南方人,但是对于北方的食物也十分热爱,可以说南北美食来者不拒。
只是这么明显地混合了各种味道的重口味食物,她还真的是第一次吃到เ。味蕾所受到เ的刺激显然是太大了,压根就控制ๆ不住生理反应。
而目前来看,她多半是处在南方,而少年,一路向北,显然应该是在寒冷的北方แ。
“你到เ北边去,该不会是去从军吧?”
她希望不是,而只是去游山玩水实地游历而已๐,这样的话,饮食条件应该不会那么เ苛刻๑。
只是遗憾的是,她的希望落空了。
“你真的不像是七岁。”
有哪个七岁的农家小女孩,说话会如此的条理分明而又触觉敏锐,甚至胆子颇大诙谐促狭?
颜舜华撇了撇嘴,对于他的回答很是失望。
居然真的是去军营的。
不管是长年驻扎训练还是去短暂见识一番,对于她来说都不是什么เ好事。
要是经常联系上,即使是时断ษ时续,军营的生活也会够她一番苦头吃了。这么เ一副小身体,真的能ม够经得住折腾?
她表示严重怀疑,所以回话也就带着一股显而易见的忧虑,“你也不像是十三岁。”
小小年纪去当兵,他不怕心理压力会将自己压垮,起码也得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吧?
就不怕训练过度,以致将来长不高,会因为突如其来的战争而瞎了眼睛断了手脚,甚至还会丢â了性命?
战争啊,古往今来总有男人热衷于此。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他们一旦投身其中,就会变得狂热无比。
世界ศ想要长久和平,在现代都难以在全球完完全全地实现。在如今这个时空,恐怕无异于痴人说梦。
“还有什么要提前交代的没有?别模棱两可的,一次性都说了吧。让我有点心理准备,免得临ภ到头来像刚才一样拖你的后腿。”
她懒洋洋地趴在床上,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一般,就连中ณ气十足的声音,也一下子变得软绵绵的。
“除非有突发情况,否则我会注意在联系上的时候保持平静的。”
最好还是不吃不喝不做任何剧烈训练。否则的话,恐怕还真的是有麻烦。她受不了,他也会被影响。
颜舜华喃喃自语道,“有没有办法可以控制这种联系的发生?或者减少联系上之后对彼此的影响?”
哪怕频率降低一些,联系的程度浅一些,恐怕他们也会好受得多,起码日常生活能够便宜行事。
可惜的是,到เ目前为止,他们仍旧没有找到可行办法。
今日发生的事情,让他们再一次被动地亲身体验到,如果情况不加改变,两人真的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管愿不愿意,他们都将休戚相关、荣辱与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