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跑着的人,停下来便死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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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一直颠沛着,我像骑扫帚的小女巫一次次划开夜的心脏ู,更多时候如灰尘颗粒一般浮在空中ณ,游离着,碰撞着,始终不愿放置在没有风的地方แ,始终有那么一点儿不高兴。

夏天第一场雨。夏天流行橙色。水很快就漫过路面了。橙色的鞋灌满了水,变成橘红,先是右脚,索ิ性把左ุ脚也踏进水坑。

把爱情厌倦掉,那是多简单的事。有时还会莫名其妙有种幸福感,没有那么เ多缠绵缱绻悲从中来了,不是吗?

一系列日子后,我的阅听仅限于他提供的范畴,我的学识仅限于他谈到เ的类似“乔治阿玛尼”等名牌。潜意识中ณ,我把自己当做了他最亲密的情人;有时也会把行为艺术式的生活向他汇报,让他下次写酱子的时候就这样写吧,这世上我惟一温暖的联系是他了。

很久ื没住酒店了,终于要去酒店见某人,寒暄,阔聊,又到凌晨。某人示ิ意他困了,我示意回家的路远了,相互示意之后,决定看碟——《魔女宅急便》!

真的没有什么可以说,习惯了没有多余的人的房间,跟它一起过着主次错位的日子,无休无止地忙,忙得像soho。真希望生点儿什么,比如楼上的盆栽忽然掉了下来,撞到เ阳台外的遮雨棚;比如邻居家打开新า买຀的音响,声音大到把浴室的窗玻璃震碎;比如忽然有个ฐ佯装抄水表的人明目张胆把我一文不值的家洗劫一空?๣?

“我不希๶望束缚你的想像,国外可以拍许多类似行为艺术的东西,我们比较难找到เ愿意这样做的人。当然,有些人的生活本身就像行为艺术。”

“当然,我爱你。”

我手中拿着一本《新广州ะ,新线路》,比32๐开小两倍,售价一元,购于报摊。在广州ะ四年,我重新า变成路盲,生活总是不可熟ງ练的东西,况且内环路修得那么厉害。

我找来钉子,多年来收藏的钉子,种类还算齐全,木钉、水泥钉、图钉ล,长的、短的,坚硬的、柔软的,扎手的、秃了顶ะ的,不整齐地排在一起,等候使唤。

第十七个男人是个ฐ广告人,闯进我的世界ศ时,我正不可解脱地爱着一个南京人。我跟这个南京人连手都没有拉过,爱他已经有一年多了,他曾送过十八颗他回家时特意选的雨花石给我。去年,我在深圳火车站的二楼ä,冲着广场大喊:“我爱你,南京。”他就在身旁,什么话也没说,若无຀其事地像在看一个任性而不可救药的女孩,我的眼泪稀里哗啦地流着,一天痛哭了好几次,因为ฦ我知道他根本不可能ม接受我。

从深圳回来,我稀里糊涂地活着,有时半夜里突然醒来,会哭得像个泪人儿,心很痛,胃也跟着痛。跟其他男人总是有一茬没一茬地交往着,有时他们把我抱得很紧,很认真地告诉我别ี这样玩世不恭,我便会夸张地笑起来。也๣许只有一些好男人会想用爱来唤起我的真情,每次我也๣恰如其分地投入一点儿,所以每离开一个ฐ男人,情绪就会低落几天,哪怕对那种压根不爱的男人。

去年冬天,我跟这个ฐ广告人好上了,他正与一个ฐ女人同居,已๐有两年关系了。他对我不错,懂ฦ得怎样理解、宽容我,还会做一些浪ฐ漫的事情,比如第一次把我带到他家时,灯一亮,就见一束火红的玫瑰在床边,灯灭了,便可看到月光中ณ花色如氲。生日到เ了,他看着我倒数时间,数着我就哭了,他摸摸我的头,说:“你把一年的眼泪都哭光了。”说完,就拉我出了那ว间常去的酒吧,我当着他的面给南京人打电话,他转身走了,十分钟后,我cນall他回来,他说女朋友在家,我只重复叫着:“你回来,你回来吧。”语气里满是哀求与绝望。再过十分钟,他打的回来了。一起坐14๒路夜车,在广州像甲虫一般蠕动,碰到有汤圆店就去吃汤圆,碰到有糕饼店,又下车去嚷着要买生日蛋糕,到เ后半夜,他拉着我的手在寒风凛冽的大街上跑,直到倦了,就在某个屋檐下,拥着我,唱歌。

但在这个时候,我没对他用心。所以次日,我又风一般飘到已๐婚的中ณ文系研究生身边。一星期后,甚至领着一位对我充满兴趣的男ç孩到他家过夜,他女朋友不在,当晚让我过去,他的脸຀色当时是极其难看的,在厅里的沙睡到半夜便闯进来,让那个男孩滚,那男孩出了门却在楼下等到四五点钟,他知道男孩没走,沮丧ç而又怒不可遏地让我也๣滚,说他心碎,说我伤了他。后来,我还是回到这个人身边,他仿佛也原谅了我,但后来他的感情淡了,我却变得苦恼起来,会常常希望跟他在一起,甚至有一个学期的时间不再结交其他男人。他的家除了住女朋友,便住我。每次他要求做,我都不答应,说:“跟一个ฐ男人有了性关系,就会担惊受怕的。”

最后,到了“五一”,我们在一起,但沉默着,心照ั不宣地,知道没法再相处了。他的女朋友对他好得无法挑剔,只想着嫁给他,而且非常信任他。这些我都不怀疑,因为我见过她,而我与他的感情模棱两可,有时,他会说我们是场游戏,有时又会把我叫到เ公司去,只为ฦ看看我,好让心里平静。

于是,那晚我没有太抗拒地与他做爱了,甚至也毫无຀激情地。完了,他在床边抽烟,我说:“睡吧,就这样结束不挺好的。”

应该说,跟这位广告人,也就这样结束了,后来的流产,我是一个人去的,伤心得很,并且继续走马灯似地与男人交往时,都会想要点儿安全感,但都不太顺利。有本书๰叫《九月寓言》,讲述了两种生活方แ式,“跑”与“停”,有时我担心自己้会像寓言所言中ณ的那ว种一直跑着的人,停下来便死了。

最近离开的是一名记者,周末他值班,我过去了。在此之前,他请我到เ绿茵阁咖啡厅坐过一次。他强调对爱情别太认真,否则ท会伤得很深。他还说他也为ฦ心爱的女人哭过,但那ว女人离开了他。那ว天,我帮他接听报料é电话,他从身后抱了过来,顺理成章地肌肤相亲着,这时,有另一位记者回来,看了一眼便匆匆走了。他却依旧若无其事地跟我在一起,后来提及此事,他只淡然说了句:“不过如此。”

我从他身上现一些相似的东西。甚至想认真地改变他对感情的态度,但我知道不可能。越是想改变他,自己便越会陷进去,直至心力交瘁。

于是,我走。他说记不清有多少女人这样无可奈何地离开。我居然很生气,在他心目中,自己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一个。

我断断续续地生活着,甚至连那些人的名字与长相都记不清了。心里面快乐与忧伤总是淡淡的,从不认为ฦ有什么事能ม彻底改变我。而我继续认真做着爱情之ใ外的事情,比如学习与工作。我甚至认为剩ທ下一半的大学生活里,我会做得比以前更优秀。除了生活方式,我解释得不多,从不愿去追究生活的意义与本质。活着,便是经历着。

一直跑着的人,停下来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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