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哂笑:“公公莫见怪,王爷本就醉了,回府之ใ后便睡下了。我见他睡得沉,所以没叫醒他。”
周和熙用手扶了扶额头:“今年的雄黄酒特别烈,朕也和宣王一样醉了。”
当下要着人前往太医院。
她认得元秋身上馥郁๗的香气,有时候他会带回王府,沁入她的鼻尖。
“我明白你的处境,”周和宣温柔的声音在太阳当头下总带着一点朦胧的不真实,“我也没有负你。”
宣王府的掌事下人瑞娘端着一方แ帕子递给太后跟前的老嬷嬷,老嬷嬷再递给太后,只见太后舒展眉眼,满意地笑了笑。
周和宣终是来了,用喜称挑起盖头,又与半夏喝了交杯酒,接着宫人便伺候半夏换上了红色镂空合欢衣。
她清楚地明白自己้,不过是君上拿她做挡箭牌,成了代罪入府的人罢了。
半夏多想从宣王手中抽出手来,但是她明白,自己้只是一介宫女,根本没有任何的能力去抵抗君上和太后的双重压力。
等回到太和宫,太后并没有睡下,而是一直等着她:“君上怎么เ说?”
“是,太后,”几个内监当即在门外跪下来,“君上派奴才们特来恭喜太后娘娘,太和宫的元秋今夜被君上宠幸,已๐经封为元妃了。”
但是她怕那种独孤无助的泪水会顺ิ着眼缝流出来。77๕88๖xiaoshuo
因而忍着,硬生生地忍着。
“半夏,记得当日哀家提醒过你,无论如何都要与和宣有夫妻之ใ实,只有这样他才能忘记元秋,接纳你。你怎么就把哀家的话当成耳边风呢?”太后着狠,“他和元秋的事,以及你暗中帮着隐瞒的事,不要以为哀家不知道。元秋是妃子又怎样?任凭皇上再宠她,哀家照ั样可以将她粉身碎骨。”
言辞中带着寒冷。
半夏双手伏地:“儿臣无庸,还望太后恕罪。”她只觉得背脊ิ透着凉意,“王爷心有元秋,而元秋亦心系王爷,儿臣实在不忍心破坏他们之ใ间的情意。”
太后拂了拂手,示意瑞娘退下去,只留下半夏一个ฐ人的时候她才道:“你这个ฐ人,怎么เ就跟和宣一样死心眼呢?有些人错过了便是一世,无论多深的情分,都会烟消云散的。”
半夏咬了咬唇:“有些人虽然不能ม在一起,但是心里却仍是深深惦记着的。”
见她这么说,太后郑重地说道:“可是如果你任由他们两ä个继续这样下去,迟早ຉ有一天……君上送给你的,不仅仅只是一幅无字书画ฑ。君上便是君上,容忍的程度是有限的。你这么เ聪明,应该明白哀家的意思。”
见半夏愣怔在原地,太后从茶几上拿出一瓶东西:“这样东西,你拿着。”
半夏接过手:“这是……”
“和宣与你都喝下这瓶东西,之后的事便会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太后娘娘……”
太后睨着她:“哀家明日就会找宫里的老嬷嬷给你验明正身,如果你依然是完璧之身,到时候就休怪哀家不客气了。”
半夏想过求情,但五年侍奉下来,她深知太后便是太后,和君上的性格几乎如出一辙:决定了的事,再无转圜的可能。
她将瓶子收好,又磕了一个ฐ头:“儿臣有一事不明,希望太后娘娘提点。”
“什么事?”
她终于鼓起勇气问:“君上分明知道元秋是宣王即将过门的侧妃,为ฦ什么还要宠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