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连忙伸出手,抵在门上,“婶子,让我见见周大夫吧,我嫂子家三妹,四妹烧得不行,劳烦周大夫给开贴药!”
可恶的虎子,可恶的虎子娘,这笔账,她记下了。
结果,结果,她就这么撞了上来。
卢暖闻言,不再矫情,顺着村长的话,站起身,一字一句的说道,“村长叔,你说小孩子之间,会不会打架,吵架?”
曲氏一听,骂了一句,“我呸……”张牙舞爪就要朝虎子娘扑过去。
“婆婆,阿暖求您,阿暖求您了!”
但是,她还是关心韩氏的。
低下头笑着专心的整理碎布。
三妹说完,转身便出去了。
不然也不会从醒来到เ现在,也不肯开口唤她一声娘,或者母亲。
后来又帮着糊鞋底子。
“娘,大姐不让我背!”二弟说着,有些窝火。他虽然瘦点,但是有的是力气。偏偏大姐不相信他。
韩氏闻言,右手先是抚摸上自己的肚子,再到自己的胸ถ口,紧紧的揪住心口处的衣裳,小声问道,“那,阿暖,你有没有跟观世音菩萨问问你爹?”
二弟看了一眼韩氏,又看了看卢暖,拿起苞米饼,用力咬了一口,啪嗒啪嗒咀嚼着,拌着满嘴的苦涩一起吞下。
“有义แ啊,要是等下半年,大龙大虎没银子交束脩,他们就在家呆一年,等明年有银子,咱们再送他们哥两去,总不能为了自己,对大嫂家不管不顾吧,再说了,你看三叔他都……”
卢暖摇摇头,“三妹,四妹,我,我……”
看着韩氏的背影,卢暖希望韩氏是真的想通了,可别开窍了一时,却糊涂一世。
把米袋子放到角落,走到韩氏身边,小声说道,“嫂子,地上凉,起来坐到炕上去,有什么事情也别憋在心里,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
“娘,四妹也不想死,四妹以后不再贪吃,也不吃饱,把饭菜省下来,给娘肚子里面的弟弟吃!娘,你别让四妹死,也别ี让大姐,二哥,三姐死,娘,咱们都好好的活着吧,好不好?”四妹说着,哇一声哭了出来。
那大货车撞在她的甲â壳虫小车上,把车身直挤压成一堆废铁。生怕她不死,倒退以后又撞了一次。
“啊哈哈,走走走,凑巧鸿儿也在,咱们书房好好聊聊!”锦亲王说着,忽然看见和玄灵站在一起的卢暖,眉头蹙起,问道,“这位姑娘是?”
“可……”
“对了,二婶,今天抓药一共多少银子,你先记个数,等我赚了银子就还上!”卢暖说着,伸出手握住曲氏的手。
曲氏一愣,半晌后才说道,“阿暖,三妹四妹的药不是周大夫开的,而是徐少爷让满月小哥送来的,我去周大夫家,连周大夫人都没见着!”
一时间,卢暖倒也明白,人情世故,树倒猢狲散,不就是这个样子么เ,却没有想到徐子衿会让人送药来,这个ฐ情,她卢暖记下了。
“没事,二婶,如今我们穷,别ี人欺我们,辱我们,我们除了忍,还是忍,将来,我们富裕了,但且看她们如何收起丑陋的嘴脸,对我们卑躬屈膝!”
曲氏一听卢暖这远大理想,愣了愣,又想起和虎子娘的干仗,半晌后才闷闷的应了句,低下头,紧紧的咬住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เ。
等了又等,粥凉了,苞米饼也硬掉,卢暖站起身,“二婶,咱们先吃吧,等二叔和二弟回来,给他们热热!”
“哦,好!”几乎是麻木的,曲氏应了一声,接过卢暖舀给她的粥和苞米饼,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卢暖知道,今天生的事情,对二婶的打击很大,只是没有想到,事情过后,二婶这么害怕。
见曲氏碗里的粥吃完了,卢暖小声问道,“二婶,再来碗粥吧!”
“额……”曲氏闻言,猛然惊醒,抬起头错愕的看向卢暖,“阿暖,你刚刚ธ说什么?”
“二婶,我说,再给你添碗粥!”
“哦,好!”曲氏说着,把碗递给卢暖,待卢暖舀了粥,把碗递给她,端着坐在凳子上,小口小口的吃着。
卢暖没有开口说话,其实二婶会这么彷徨无措,都是因为他们拖累了二婶家,不然猪不会卖,家里至少也还有粮食。
不会像现在,吃了上顿没有下顿。
慢慢的刷了锅,洗了碗,卢暖刚刚准备进屋子看看三妹四妹的烧退了没,就听见院子外唤来欢喜的呼唤。
“大姐,娘,三妹,四妹,我回来了!”
卢暖兴奋的准备去开门,曲氏却比她更快一步,打开门,见门外裤ไ脚๐全部湿透的二弟,眉头蹙起,“二弟,你二叔呢?”
“二叔啊,刚刚把我送到เ门口就回去了!”二弟说着,把肩膀上的袋子递给卢暖,嘱咐道,“大姐,有些沉!”
“给我吧,你姐脚๐扭到了,少走路,才好的快!”曲氏说着,接过二弟手中ณ的米袋子,走到米缸边,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打开瞧上一眼。
连米袋子一起放到米缸里,盖上盖子。
卢暖趁空舀了水让二弟洗脸,洗手,又舀了粥递给他,“怎么这么晚呢?”
“路上下雨,跟二叔躲在庙里躲雨,这不雨停了,就赶紧回来了!”二弟说着,咕噜咕噜用力喝了几口野菜粥。
卢暖淡笑,拿了盆子舀了粥,又拿了苞米饼递给曲氏,“二婶,二叔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想必饿坏了,这些粥和苞米饼子你先拿回去吧!”
曲氏见卢暖这么懂ฦ事,心中ณ感慨,“阿暖,以后这个家,你要多担待些!”
“二婶放心,阿暖一定会坚强起来的!”
她若不坚强,谁来替她勇敢。
送走二婶,卢暖拿了一个苞米饼,走到二弟身边坐下,递给二弟,“吃吧!”
二弟接过,掰成两ä半,一半递给卢暖,一半往自己嘴里塞,“大姐,你也吃!”
卢暖接过苞米饼,小小的咬了一口,“二弟,你是男子汉,对吗?”
“当然!”二弟含糊不清的应道。
“那ว,不管生什么,你都会努力坚强,努力勇敢,努力长大,对吗?”
二弟闻言,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他虽然老实,但不是笨,半口苞米饼还在口里,努力咽下去后才道,“大姐,有什么เ事,你就说吧,二弟能ม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