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和注视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耐心好得出奇,又一遍问:“考虑好了吗?”
当年父亲也是这样,突然就没了,甚至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她。
韩昭举着酒杯,看着与沈清和挨着坐的谷慈,虽然面色镇定,但眼神难掩诧异。
“我还以为是在做梦。”谷慈揉了揉眼,突然想起什么,赶忙道,“我……我看到魏蒙从仓库里拿走一瓶毒药,不会是……”
“我不知道!”魏蒙涨红了脸,愤然道,“我怎么会知道?”
惠娘想了一想,有些疑惑,“褚大娘来要了些治晕船的药,还有何大哥和卢公子来过,都是为了煎æ药。”
抬头看看之前摔下来的地方,不见一丝亮光,显然不是踩坏了木板,而是触动了什么机关。
从小在各个亲戚家辗转,练就了察言观色的本事,以至于仅凭一个动作,便可以猜出别人大概ฐ的想法。
方แ竹卿深吸一口气,“虽然我娘和姐姐都觉得你好,可你……你一点都不好。”
“那后来为什么เ出来?”
他低头轻轻啄了一下她的脸颊。
“找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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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慈已经好几天没来过了。
自从梁家没落,唐岷便有意将沈清和接回来,然而得知的消เ息却是他们一家早ຉ已离京,不知所踪。唐府出动所有人脉找寻,也只得知沈清和的姑母曾在滔城一带出现过,像是逃难来的。
段绍琴的脸色沉了几分,尴尬地露出笑意:“绍琴鲁莽,望夫人莫要怪罪,这就告辞。不知可否与唐大人请个ฐ安?”
谷慈突然叫出声来,忙不迭跑了过去,晕头转向地差ๆ点摔下来,打量着他苍白的面孔。
心里是说不上来的满足;良久,他淡淡道:“一味钻牛角尖是不会有结果的,把这座宅子卖了罢。”
这片河堤已经废弃了许久,但地方还留着,当时为ฦ了方便上下船,有几条并列的小道往外延伸,尸体就卡在其中ณ两道之ใ间。
他目光灿灿,似乎很期待着她的回复,可等了片刻她也没反应,ไ便追问道:“想好了吗?”
二人来到小阁时,沈清和已经不见了。丫鬟给她倒了杯茶,似乎ๆ刻意为了留住她,还与她东扯西扯。
她不是不知道这个姑父嗜酒如命,一连好几天都瞧不见人,一回来就发脾气,只是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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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也有刑部参与,倘若孙大人执意追究,届时乌ไ纱帽保不住的是谁,你应当清楚。”沈清和不紧ู不慢地提笔,“我只需要两个……哦不,一个半时辰,便可以将那份卷宗复原。”
“我姓沈。”
这一觉睡得极沉,她甚至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隐隐心慌了起来。
几人都是一愣,不明白他在做什么เ。
他云淡风轻地应下了,谷慈则ท是停下了步伐,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许久才又跟上去。
“……谷姑娘?”
沈清和点点头,看着她走进屋,关上门,似乎在里面敲了敲。他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出来,又没听到声音,担心她是不是又晕了,立即走了过去,恰好谷慈在这时开门了。
沈清和将药碗轻放在桌子上,扬眉道:“你是在努力从蠢人往上爬么?”
谷慈本是闭着眼睛,双脚๐突然间离地,惊呼一声,“……等等!”
赵翔似乎觉得说得不太准确,又补充道:“以前有,现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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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想用这么卑鄙的方法。”沈清和皱着眉道,“我可以付你工钱,多少都行。”
“是丐帮帮主。”沈清和纠正道。
汤梓的两手僵住,不似先前的温和,笑容森冷:“原来是布了一个局。我爹的尸骨是不是真的在这里?”
谷慈默默点头,她记得学官曾说过,林昔白是从京城来的,老家并不在这里,起初她还猜测过他是不是与家中有什么矛盾。
谷慈微微一愣,提醒道:“这里原本就是一家书院。”
沈清和沉默片刻,问:“周松一共欠了多少银子?”
谷慈提议要帮忙,但他却没有答应的意思:“我希望你能ม专心帮我绣鞋子。”
屡次给他做饭,她发现了一件事,这个ฐ人虽然嫌弃胡萝卜和青椒,但唯一的优点是不会糟蹋她的劳动成果,该吃的都能吃光,且吃完之后还会实事求是地夸一句“好吃”。
“哦,你竟看不出来刚才那ว人的表情,和先前在茶馆的那ว个男人一模一样吗?”沈清和颇็为得意地扬眉,“听说过孔雀开屏吗?”
今天吃的有点多,有点腻,想想还真是荒唐。
沈清和直勾勾地注视着她的动作,问:“有问题吗?”
冯正点头道:“我知道的左撇子都在这里了,剩下的是不是也无法确定。”
居然还有以后吗。
赵翔的面色仍旧不太好,他们先前只查了邢家的人,忽略了周姨娘有一个ฐ还未成家的弟弟,嗜赌成性,屡教不改,三天两头就跑来借钱,被邢ฦ家上下视为瘟神。邢夫人一说此事,他们便去赌坊把人抓来了,除了此人的情绪不太稳定,过程简单到难以相信。
“是啊,我前一天就把它放在店门口了。”沈清和得意道,“我开门的时候就去替换它了。”
两个人吃饭,其实做的有些多,谷慈一般不喜欢剩菜,但实在吃不下了。她抬头看看沈清和,虽然已经将米饭吃完了,但依然在吃菜,一直把几盘菜全部吃完,他才放下了筷子。
谷慈有些愕然:“你不准备吃么เ?”
“应该是把刀,但没有找到。”
她想过了,这个人要是不难对付,厉知府也不会亲自来拜托她的。不管怎么เ样,把他弄去衙门,再把他弄回来,这就是工作的全部ຖ,她咬咬牙还是能ม办妥的。
“你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