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答我。
现在,我连呆在办公室里面一秒钟็时间的兴趣都没有了。
她平躺了下去,撩起自己的衣角,我轻轻揭开她伤口处纱布的胶布,发现伤口倒是没有崩裂,不过却有些红肿,“发炎了,怎么回事?”我问她道。
“老师要求我考在职的博士。”我说,随即又去看书。我可不希望把目前的大好形势又转移到闲聊上面去了。
“冯笑!”可是,就在这一刻,赵梦蕾打开了她家的房门,她在叫我。
我点头,觉得她的这个ฐ理由以及不再需要我劝她了。不是吗?没结婚的女人怎么能要孩子?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提醒她,“今后一定要注意安全措施ๅ。你是女同志,要注意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样的手术毕竟对身体是一种创伤,而且多次做了可能造成不孕。”
我却不想去介入女人之间的事情,所以也就不再去问她。
她叫余敏,今年二十五岁。病历上都是常规的检查内容,结果大都很正常。我主要在看后面苏华的手术记录。
“你真的是第一次?”她问我道。
我有些莫名其妙,“这和单身男人有关系吗?我和你是同学,而且又是医生,这是关心你呢。”
还好的是,她也不再谈及到那个方面。我们后来的话题都是以前学校的趣事,还有班上女同学的一些事情。其中很多都是我不知道的。
下午两点半,我的门诊继续进行。
我只看见了一眼,因为欧阳童跑过来拉开了我。然而,那一眼却深深地印入到了我的脑海里面,雪白,还有那ว一抹让人惊奇的黑色。
“赶快扶她到病床上去啊?”我朝护士呵斥道,“干什么呢?看热闹是你们应该做的事情吗?”
“我们去扶她,可是她却用手抓人。冯医生,你看。”一位护士对我说道,随即伸出了她的一只手来给我看。我发现,这位护士的胳ฑ膊上竟然有几道红色的抓痕。
“余敏,这就是你不对了。护士是在帮你啊。”我即刻批评她道。
“我不要你们管,我不要你们管!”余敏大声地道,伴随着哭泣。
“你还有理了?”中年女人忽然出现在了我的身旁,她冷冷地对余敏道。
余敏顿时住口了,眼神里面又一次浮现出了恐惧。
“冯医生,”中年妇女看着我说,“今天我听你的话,暂时不找她算账了。”
“谢谢!”我对她说道。
中年女人去看着余敏,“小丫ฑ头,你好自为ฦ之。”
说完后她便匆匆离去。护士们和围观的病人都开始窃窃私语。
“快扶她进去啊?还愣着干什么?”我随即批评那几个ฐ护士道,同时招呼病人们各自回自己的病房。
余敏躺在床上哭泣。现在,我忽然地觉得她的哭泣很让人厌烦了。忽然地想到เ我自己้,心里不禁惶恐——你不也一样吗?只不过没被人发现罢了。
心里更加坚定不再去找赵梦蕾。
“我看看你的伤口。”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尽好一个医生的责任。
她没有说话,依然在哭泣。
“把她的衣服撩起来,我看看她的伤口。”我吩咐身旁้的护士道。
护士过去撩开她的衣服,然后揭开她伤口上的纱布。我看了一眼,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她的伤口在渗血!
不禁在心里叹息。“你给她消เ毒、换药吧。”我对护士说道。今天,我不想替护士做这个工作了。
护士应答着,我随即出了病房,身后是余敏的悲戚声。听到身后传来的她的哭泣声,我不再有心痛的感觉,不过还剩下了叹息。
我没想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竟然会去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我绝不相信她是为了什么เ爱情。所以,我认为她现在的一切都是咎由á自取、因果报应。我心中的这种因果报应与佛教毫无关系,仅仅是指既有当初然后就必然有现在这样的结果。
不过,我替她感到可惜。她是如此的年轻貌美,何苦要走上那样的一条路上去呢?我想不明白,所以唯有叹息。这种叹息是纳闷,是惋惜。
今天我休息,交完班后就直接回到了寝室。也许是因为ฦ夜班,也许是因为余敏的事情,我感到身心俱疲。
雨后的天气再也没有了那种闷热,即使是在寝室里面我也感受到了空气的清新า。躺倒在床上闭目养神,全身懒洋洋的,什么事情都不想去做。本周换洗下来的衣服还在脸盆里面,袜子也有好多双没有洗了,它们在我床底下发出臭鸡蛋的气味。我闻到了,觉得很难受,但依然不想起床去清洗它们。就这样懒โ懒地躺倒在床上。
然而,我的思想却一直在漂浮ด,脑子里面全部是余敏那清秀可人的面容。她的笑,她的生气,还有她的忧虑和尖叫都一一在我脑海里面浮现。
“哎!”我发出了悠长的一声长叹。
我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失望,对余敏,对所谓的爱情。
手机在响,我不想去接听。今天是我休息的时间,即使是科室的电å话我也不想理会。继续闭眼,让自己的身体继续懒懒โ地蜷缩在床上。手机的铃声停顿了,寝室再次陷入一片宁静。
我的心也开始进入到平静。我好想睡觉。
然而,可恶的手机却再次响了起来,它把我从睡眠的门口处拉了回来。我心里愤怒至极:老子就是不接,咋的?!
继续懒懒โ地躺着,耳边是刺耳的手机铃声,它一遍一遍地、不知疲倦地在厉声地尖叫着,在数分钟的时间里面竟然没有停息。很明显,打电话的人正在一遍又一遍地重拨。
难道有什么急事?我猛然地想道。急忙起身,拿起电å话开始接听。
“怎么不接电å话呢?你今天不是休息吗?”电å话里面传来的是赵梦蕾的声音。
她知道我昨天晚上夜班,所以才如此执着地给我拨打电话。我心里明白了。“在睡觉。刚刚ธ睡着。昨天晚上收了好几个ฐ病人,几乎ๆ没休息。”我说,声音懒โ洋洋的。我的回答不但是解释,同时也是一种对她的责怪——我在睡觉呢,干嘛ใ这样不停地打电å话?
“哦。对不起啊。”她说,“在你自己้的寝室睡觉吧?”
“是。”我说。心里却在嘀咕:不在自己้的寝室难道还在别ี人的寝室?
“那你休息吧。中午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她说,随即挂断ษ了电话。
我心里开始烦闷起来:看来这件事情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เ容易结束。
敲门声让我从睡梦中醒来。我很奇怪,因为从来没有人来敲过我的房门。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听科室的一位护士讲,现在的小偷经常在白天去敲一些住家户的门,目的是为了侦查这些住户家里是否有人。如果有人出来的话小偷就借口说是收破烂的,不过一旦发现没人就会即刻๑入室行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