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钻心的疼痛让顾青盏扭了一下身子，发出一身极轻的叹息。
“嗯。”
郑召不仅肯定有人暗地里在对王府使绊，他还肯定王府已经出了内奸。去年的鹿山遇伏，差点要了他的性命，如今不到เ一年的时间，他又折了两名心腹……倘若不是王府有了细作，他的行踪计划ฐ为何会这般暴露无遗？而且还是三番两次。
顾青盏犹犹豫豫地想用手去抚陆萦的脸颊๐，还是止住了。有时候想，倘若那日她们没有在慈恩寺相遇，那一切……那一切至少不会像现在这般。
一旦顾青盏靠近，陆萦就不敢直视她，因为曾经对她动过不该动的心思，怕自己一抬头就会神色慌张，她怕……一抬头又想到เ不该想的东西。
顾青盏夺了陆萦手中黑子，看着她的脸庞已经比刚ธ入府时足足消เ瘦了一圈，嗔责道:“知道你聪明，可也不用这般和自己较真，伤神伤身。”
“那奴婢就在外候着。”碧落知陆萦想要一人清静清静，识趣得紧。
那ว三晋会究竟是什么เ来头，更何况母亲楚氏向来宅心仁厚，未曾得罪过谁，何至引来杀生之祸？五年前楚氏惨遭暗杀，一直便是陆萦的心头之ใ痛，而今有些事情，似乎在渐渐浮出水面。
顾青盏低了低头，也不看映秋的眼睛，回道：“过几日再说。”
碧落见陆萦情绪又有些低落，也不知如何替她排解，只是心里暗暗着急，在房间里闷头绕了几圈，便轻轻推门出去了。
“娘娘！”碧落从未见过如此阵势，她拉着陆萦衣袖哭道，“我们快走！”
一曲完毕，顾青盏见陆萦神情恍惚，“是不是想家了？”
“小小年纪，哪里这么เ多心事？”顾青盏瞧着陆萦总是微皱的眉头，忍不住问，又带几分打趣：“莫非是想王爷了？”
郑召锋芒太露，已经成为天子眼中容不下的那ว颗沙。
“哥！”陆萦强颜欢笑，打断了对方张口欲出的言辞，似是轻松应道:“别说了，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
“别ี害怕，这是王爷。”顾ุ青盏笑握住陆萦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又与郑召说：“不知王爷可还识得她？”
房间里供着一尊金佛，空气里弥漫着檀木香味，和方แ才王妃身上的味道极其相似，母亲也信佛，陆萦知道，只有常年礼ึ佛的人身上才有这样特殊的清香。
“碧落，带上古琴，陪我去湖边一趟。”
“萦儿……咳咳……”
“萦儿，等你再大些，哥哥带你南下可好？打得蛮夷片甲â不留แ！”陆康气宇轩昂说罢，原本丰ถ神俊朗的脸庞却倏尔扭曲起来，神情痛苦，头毫无预兆地被大刀砍下！
她不松手，陆萦也不挣脱。就这样，也不知僵持了多久，碧落连连打了两ä个哈欠，陆萦让她先回秋水苑休息，小丫头又死活不肯，一定要陪着，最后陆萦让映秋给碧落安排一间房小憩休息，道有事也方แ便唤她，碧落这才应允了。
“娘娘，您也别太晚了。”碧落知道陆萦重情重义，对自己้这么一个小丫鬟尚且如此，更别提王妃了，王妃平日对自家小姐的好，她也是有看到เ的。
“知道了，映秋…你也早点休息，这儿，我候着……”
“情”是世间最毒的药，沾不得，映秋此时好像完全明了这个理。听陆萦这样说，她只是微微点头，便退下了。
烛火惺忪，只剩ທ下两ä个ฐ人的房间，安静极了。
锦被之ใ中ณ，陆萦情不自禁地反握住她的手，用自己้原本就不多的温热一点一点去暖她，此时没有其他人，自己也不需要再克制隐忍这份感情，至少这一刻๑…不需要。陆萦贪婪地望着床榻上的顾ุ青盏，甚至连眼睛也不愿多眨一下，牵着她的手，想她教自己้弹琴写字，想着拥她共骑白马，甚至想着……她心里会不会也有自己。
一旦对她有着某种克制不住的冲动以后，她的一声亲昵叫唤，都会让自己浮想联翩。陆萦趴在床头，有意靠近她，依旧看得一片痴，好想再听她喊一句“阿萦”，纵使她叫得“无心”，但陆萦却听得“有意”，可望而又不可及，就像是一种思念到癫狂的自我麻痹。
可就是眼神片刻的放肆也让她心虚，也让她自责，她已数不清告诫了自己多少遍，不能ม再放任自己้这份忤逆人伦的感情继续肆虐，因为越是放任，就越是不能自控把持。
一面在抗拒，一面却为ฦ自己亲近她不断找着新的理由。就放纵今晚吧，淡忘什么正妃侧妃，淡忘什么เ伦理纲常，淡忘她们同是女子，就这样陪她一晚，一晚就够了。
到了明日，一切都要重新า开始。
陆萦这一候，便候到了下半夜，一直这般纠心下去，自己้也不知是什么เ时候睡着的，就在烛火快燃尽的时候，她感觉有人在轻摇着自己的肩。
“阿萦？来床上睡，仔细着凉。”
这声音梦里也时常出现，陆萦睁开眼，发现顾ุ青盏正倚在床头看着她，脸上还挂着虚弱的笑容，因为ฦ昏暗摇曳的烛火，让陆萦觉得好不真实。
“嗯。”晕晕沉沉的，陆萦趁着烛火燃尽之前，摸索ิ着在她身畔合衣躺下，顺手摸了摸顾青盏的手臂，依旧ງ是冰凉冰凉。“还冷吗？”
顾青盏:“冷……”
有一瞬间，陆萦想侧过身然后把她搂紧ู怀里，但……那ว只不过是一瞬间的冲动罢了，她深知此时能ม这样躺在她的身畔，就已是满足了，她不敢再有其他任何越礼行为。
只不过，她的身体真的好冷，隔着这么เ远的距离都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寒气，陆萦不敢抱她，却在慢慢挪着身子，一点一点靠近她。又心疼她全身冰凉，陆萦辗转不安，掀开被子准备下榻，道:“我让映秋再多抱一床被褥过来？你身子凉得紧ู……”
“不用了……”顾ุ青盏抓住陆萦的手腕不让她走，摇着头，半晌才说了一句:“你陪着我……便好很多。”
晚间这般温情的话语更容易让人冲昏头脑แ，陆萦的心也为之ใ一颤，依旧ງ规规矩矩地躺好。但是在烛火熄灭的那一瞬间，她转身，轻轻地抱住了身侧的顾青盏，尽管身体之间还隔着很大的空隙……
想抱她，就纵容这一晚，想着，陆萦闭上了眼。
顾青盏的身子僵了一下，没有拒绝也没有回抱，仍是那样躺着，但心里却暖得不行。
抱着她，又梦见了她。陆萦在梦里看到เ了她凤冠霞帔穿着嫁衣时的模样，明眸皓齿，一笑便是倾国倾城。
“阿萦，我好看吗？”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