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望去,不觉同时扑哧一笑,气氛顿时缓和许多。
“抗日义挺会!干什么的?”杜少龙揣起火烧问道。
这时,一个ฐ半拉手套露了出来,上面绣着一朵洁白的茉莉花,那是小莲送给他过冬编织的手套,还没有织完。
雨中的欧阳南星腰板笔挺,军姿一流,心里面却是乱糟糟。
秋风秋雨愁煞人!
小莲坐在树荫下,搓着烟丝,给老周卷着烟袋锅,目光着呆。
两ä个孩子边吃边走出市集,来到大街上,挤在人流里,朝南苑机场大门口走去。
庙外墙根处,秋风像刀子一样,段晴紧了下衣领ๆ,侧目向庙内偷望着。
李开泰笑道:“哈哈,真是虎父无犬女!段家女公子文如其人。”
一个ฐ标准的朝鲜美人!
杜少龙彻底泄了气,无奈道:“那也还差ๆ八块大洋。美女,干脆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再借我点,我欠你十块,等几年后我当了飞行员,再用薪水还你,怎么样?”
小莲用两只脏手扒拉着碎钱币,想再数数,杜少龙用拳头一砸膝盖:“哎!别数了,不去了。”
杜少龙一梗脖子:“这事和周叔无关,是我自己干的。我就是瞧不惯你们有钱人,蹲大牢我也认了。”
杜少龙问:“虎子哥,我听山下刘秀才说,东北有个张大帅,组建了一支叫空军的队伍,里面全是从洋人那ว买的飞机,都是铁家伙,还能ม飞在天上打架呢,我长大后也想进东北空军。”
“高长官真是好眼力,我叫杜少龙,原籍山东青岛人,后来家败了,五岁那年跟父母闯了关东。”
此刻,梅颖在一旁动情道:“祖国母亲,我们深爱着这片土地,深深地爱着这个国家,我们深爱着它留给我们的文化。”
“这个女孩子,讲得满不错啊!”金舜姬聆听起来,将赶来的宪兵挥手喝去。
梅颖继续道:“我们的祖国是多么เ美丽啊!历史的厚重给这个古老的民族留下了太多的故事,一处处的遗迹,一段段的传说,散落在每个角落。有的也许只是一块石碑,有的也许只是一个名字,可每个地方都是历史留แ给我们的财富。”
“说得好!”人群里有个ฐ学生喊了句。
杜少龙迎风挺起胸膛,呐喊道:“但是,我们美丽的东北三省却被狗日的日本鬼子占了,三千万父老乡亲被迫作了亡国奴!”
“打回东北去!”几个ฐ航校学生愤怒地喊道。
这时候,梅颖唱起了一大江南北热血青年都会唱的“松花江上”。
她唱道:“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ว里有森林煤矿,
还有那ว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那里我有的同胞,
还有那衰老的爹娘。”
悠扬的歌声飘进风里,深情而又忧伤。
杜少龙和段晴跟着唱了起来。
人群突然沉默了。
很多飞行员也闻声而至,静静地听起来。
歌声似流水:““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脱离了我的家乡,
抛弃那无尽的宝藏,
流浪!流浪!
整日价在关内流浪!”
很多人开始跟着唱了。
高志航的眼眶湿润了。一九三一年,他率领驱逐机队离开东北,飞过烈火笼罩的沈阳时,心如刀绞。
驱逐机下,是成群的逃难百姓。他们互相搀扶着,艰难地走在黑土地上,孩子们的啼哭声,老人们风中ณ的泪水,历历在目。